小光球飄在關雎周圍,長長嘆了口氣。
「哎,我說顧空詞是不用睡覺的嘛,一夜不睡還在路上趕路啊,我好心疼啊~」
關雎抄起枕頭向小光球砸去,沒好氣道:「不要再旁敲側擊地提醒我他很慘了!你要搞清楚,我現在連個實體都沒有!「
小光球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這不是想快速完結你這單然後找下家嘛。」
「此行去往龍元國,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
想著想著關雎打起哈欠,睡了過去。
午後的太陽毒辣,顧空詞緩緩睜開眼,感受到手中空蕩蕩的,他心中一驚,連忙四處找尋,好在平安符就掉在腳下,小黑把它叼了起來,跳到了顧空詞的肩頭。
他又餵了小半塊糕點進去,伸手將平安符取了下來,用帕子仔細擦拭著。
想了會,他從隨行的包裹中抽出兩條紅繩,垂頭開始認真編了起來。
夏日的陽光從窗簾鑽了進來,映的他的眉目分外清晰,若清水皓月般坦坦蕩蕩,平靜溫和,修長直接有些笨拙地翻飛著
關雎迷迷糊糊醒來便見到這副光景。
寒潭般地漆眸盯住手中紅線,像穿過琉璃地絢麗光影,神采奕奕。
顧空詞費了半天功夫,手中地紅繩才成了形,不算精緻,卻也細密工整。
關雎歪著腦袋看著他動作,「他要幹嘛?」
下一瞬,紅繩便穿過了平安符地小圓孔里,修長指骨拂過,平安符便四平八穩掛在了他的胸前。
不知為何,關雎似乎真的感受到他胸膛的跳動,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靈魂,蔓延到四肢百骸,經久不息。
「宿主!我想到一個辦法了。你可以借小黑的身體啊,就是你養的那隻饞貓!」
「什麼?我連人都做不成了?人形的時候我都沒拿下顧空詞,你居然叫我用貓的形態去攻略他?!」
關雎差點沒驚掉下巴,嘴角抽了抽,皺著眉吐槽道。
「神經病才會愛上一隻貓吧,就算是關情來了也不管用!」
小光球灰溜溜的跑回系統,為關雎篩選著適合使用的下一個身體。
沒等小光球將資料調出來,耳邊就傳來關雎的聲音,「要不,我先借小黑身體出去看看?老這麼待在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你說是吧……」關雎狗腿的笑了笑。
「……」
小光球簡直無話可說。
「喵喵!」
關雎一出來立即興奮的拍了拍手,卻差點從顧空詞身上摔下來。
她定睛一看,原來自己伸出的是兩個爪子。
哦,現在她是只貓了。
看著閉目養神的顧空詞,她不禁玩心大起,準備把他吵醒然後欺負欺負他。
「喵喵喵喵」關雎哼著歌,喋喋不休地在顧空詞耳邊叫喚著。
果不其然,他睜開眼,一雙眸子波瀾不驚,探手將關雎給抓了起來。
「小黑聽話。」
顧空詞的聲音低沉的不像話,氣息落在她耳邊,酥酥麻麻的感覺像電流般通往全身。
關雎紅了臉。
好在她現在是貓,看不出來。
過了會,她就意識到什麼,有些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了上去。
離得太近,顧空詞躲不及只偏了偏頭,關雎的爪子便落在了他潔白的脖頸處。
一道傷痕赤裸在空氣中,殷紅的血珠沿著傷口滲了出來。
關雎立馬收了爪子,躲到一旁的籃子裡。
完了,好像玩過頭了,他不會把自己,不對,是小黑給丟出去吧?
臆想中的懲罰沒有到來,顧空詞又捻著一塊糕餅餵給她。
關雎乖乖叼住。
若谷在帘子外面看到了全過程,不樂意地嘟囔著,「小黑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還不是仗著公子寵著它!」
顧空詞勾了勾唇。
方才小黑張牙舞爪的樣子又讓他想起從前她生氣的時候也是這般。
雷聲大,雨點小。
闖了禍才知曉害怕。
就像現在的小黑一樣,自知闖了禍,便乖巧地躲在一旁,讓人不忍心再責怪。
夜色已晚,林中一片漆黑,若谷牽著馬來到一處客棧打算在這住一晚。
客棧的老闆是個寡婦,容貌艷麗,身段窈窕,年不過三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好年紀,本來圍著虛懷兩人笑吟吟地說著話,一見到顧空詞便雙眼放光,腰肢一扭,轉身就將方才地兩人給拋在一旁。
「小郎君可是要住店?」老闆娘笑嘻嘻的,身上的脂粉味道十分濃郁。
顧空詞忍住咳嗽,皺眉往後退了幾步。
他對虛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處理好。
老闆娘算是閱人無數,此刻見到這種一本正經的感到新鮮極了,大膽地挺著高聳的胸脯靠了過去,「公子地貓好生獨特,可否讓奴家摸摸?」
她媚眼含情,聲音婉耳動聽
關雎盯著老闆娘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她要是個男子這哪頂得住啊。
顧空詞這小子艷福不淺啊!
她抬頭朝顧空詞看了一眼,卻見他臉色黑得嚇人,像是要殺人的前兆。
他不會真要動手吧!關雎在他懷裡拱了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下一瞬,一道寒光閃過,關雎耳邊響起一道刺耳的聲音。
一股寒涼直直抵在了老闆娘的脖子上。
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手一抖,帕子就掉在了地上,鮮紅的嘴唇哆嗦著不敢說話。
眼見利刃就要劃破她的皮膚,關雎心中一驚,連忙跳到地上趴住顧空詞的腿。
「喵喵~」
顧空詞聞聲低頭看去,收起劍,彎腰將貓貓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