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是因為瑾墨麼?

  第614章 是因為瑾墨麼?

  三個月後便是五月,亦是她十八歲的生日。

  這樣的境況之下,梁立夏又怎會說不好,此時此刻的她,不論身心都已淪陷,多餘的話也說不出,只餘一聲輕嗯。

  聽到她的回應,顧長安不由發出一聲喟嘆:「這一天比我想像中要來得早一些,真好。」

  的確,她都以為他要一輩子躲著她了。

  然而想起來,其實還真的得感謝那肖憐影了,若不是她心狠的直接來了個綁架拐賣,想來也不會驚動的顧長安連夜趕回來,更不會讓自己下定決心非要見上他一面。

  然後才有了現下這種境況。

  不過想歸想,梁立夏亦是知道如果沒有瑾墨的存在,想來她就真的要一死了之,而不會有如今的重歸於好。

  肖憐影她,是真心狠辣得要置自己於死地。

  但她沒有想過,自己並不是什麼無關輕重,消失了也不會有什麼大波動的人。

  假如文少軒太過護短,她並不介意做些什麼有違常理的事。

  察覺到她的失神,顧長安低下頭來看她:「在想什麼?」

  梁立夏回過神來,自是不會說自己在想還要感謝肖憐影,亦是不想再提那個名字,就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想著這三個月要怎麼過……」

  「你還想怎麼過?」顧長安微微挑眉,一本正經的道,「當然是要每天想著我的過,不准想別人。」

  「……」梁立夏實在有些受不了,頗為嫌棄的推他,「趕緊起來穿衣服,然後到被子裡去睡,我差不多該回去了,實在是晚了。」

  就算房間裡開了暖氣,但難保這樣躺著不會感冒。

  這回顧長安沒再調戲她,聽話的放開她起身,也不避開的當著她的面換上寬鬆的T恤和短褲,然後就又轉身把她給拖進被子裡抱著。

  「別走了,」無視她的不滿,顧長安正色道,「瑾墨他肯定還沒玩夠,別打擾到他。」

  什麼叫別打擾到瑾墨,別讓瑾墨來打擾他們才對吧?

  梁立夏哭笑不得的道:「大半夜的你讓他去哪玩?」

  「也是,」顧長安略想過後道,「不如再開個房間讓他住下?」

  「餵……」梁立夏無奈嘆氣,倒也懶得再掙扎,就窩在他的懷裡道,「那再待一會,嗯,待到你睡著我再走總行了吧?」

  顧長安輕嘆一聲,輕撫著她的臉頰:「你以為你在,我還能睡的著麼?」

  「……那你想怎樣?」梁立夏臉皮略厚了一些,也不輕易臉紅了,都能直視他的問道。

  她這樣,顧長安反而無話可說了,幽幽的看了她片刻後,方才嘆息道:「好吧,聽你的,把我哄得睡著再走吧。」

  「那要給你唱搖籃曲麼?」梁立夏好笑的看他。

  顧長安想了想,便認真道:「唱,你的嗓子很好。」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唱著我心永恆的視頻,她低聲吟唱的嗓音就像是在耳邊,這兩年來,他都不知道看了聽了多少遍。

  「……」早該知道她永遠是打趣不了他的,只能是挖坑給自己跳。

  對上他認真期待的眼神,梁立夏本來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能努力想了想自己會的歌。

  她聽歌倒是聽得很多,一個不怎麼樣的手機都能裝下很多首歌,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總是喜歡有音樂相伴。

  沉入音樂的世界,就仿似可以遺忘所有的不美好。

  所以沒一會,她就想到一首還挺應景的歌,只是唱起來未免太過肉麻,她糾結的同時,臉倒是先紅了。

  顧長安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又莫名的臉紅,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好機會的問道:「想到唱什麼歌了?」

  「咳……」梁立夏想了想,還是決定就這首,「你閉上眼我再唱。」

  「好。」顧長安倒是很聽話,聞言就閉上了眼,只是手卻緊緊摟著她的腰,似是生怕她會趁此機會離開一般。

  梁立夏暗笑一聲,然後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憶著調子的先哼起了前奏。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倦的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要你知道你最美……」

  她的聲音很低很柔,整首歌就像是一陣柔和的微風吹來,儘管歌詞讓顧長安稍感彆扭,可漸漸的也融入到平緩的調調里,呼吸逐漸平穩。

  有種塵埃落定,一切安好的感覺。

  然而這些都不過假象,因著靠得太近,梁立夏很快知道這首歌非但沒讓他靜下心來入睡,反而還越發清醒,要不然手上的力氣也不會依舊如初。

  一曲畢後,看著仍舊閉著眼的人,她不由失笑道:「還裝什麼,這樣你哪裡會睡的著?」

  心裡是放鬆了,但身體還沒有,頂多只能算是平復了心緒,而沒有達到催眠的效果。

  顧長安睜開眼,眼裡果然依舊一片清明,看著她低笑出聲:「我是你的寶貝麼?」

  「歌詞而已,」梁立夏瞥他一眼,「既然睡不著,那去空間看看?」

  一直這樣抱著總不是件事,誰知道他到底肯不肯睡。

  「嗯?」顧長安挑了眉,「瑾墨他不在,我們還能進去麼?」

  「能,他留了玉佩給我。」梁立夏從衣領中掏出玉佩,一手牽著他,一手划過玉佩,隨後兩人便躺在了一片柔軟草地上,舒服的靈氣撲面而來。

  梁立夏坐起身來,順便將顧長安也拉著一同起身。

  「這裡的變化,是因為瑾墨麼?」時隔兩年多,再次進入這裡,顧長安卻依舊還記得當初進來時的境況。

  「嗯,算是吧,都讓他轉移出去了。」梁立夏想到他在清源山那裡設的果林就不由一笑,「反正現在這裡也只供應我一個人,其他都另有渠道。」

  不過瑾墨還是給她剩了幾棵最早種下的果樹,想要吃什麼也都還有,梁立夏摘了兩個蘋果,用泉水稍微清洗過後,就一人一個的一邊吃著一邊走向另一邊的木屋小院。

  一進木屋,顧長安就看到了隨意擺放在桌上的玉飾,還有那幾塊未經切割雕琢的翡翠原石。

  許是都經過泉水浸泡,光澤雖略顯暗,但是卻是有著十分耐看的那種溫潤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握在手心輕輕撫摸。

  梁立夏的目的也是這個:「這些你都拿去吧,總會用上……別讓我只能堆在這。」

  隨後又看向那幾塊原石,輕咳一聲道:「那是之前我跟白大哥他們去越南挑的,你要是覺得不太好拿到白家那邊幫忙加工雕琢,不如我讓瑾墨另想辦法?」

  「沒事,」顧長安這才開了口,「找傅錦朝就好。」

  「也好,」梁立夏一邊拿了現成的盒子裝好,一邊介紹道,「只有這塊是我挑的,其他都是瑾墨……額,他還沒化形前挑的……」

  顧長安輕聲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梁立夏微楞,隨即想到的道,「啊……難怪邵奇非要跟著去,他又什麼都告訴你了?還有就是……」

  她頓了頓,似是有些遲疑的問:「那麼那一年,我在錦和園看到的人是不是……」

  顧長安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是我。我本來想默默的看你一會,卻沒想到會被你發現還追了出來。」

  「……」梁立夏咬了咬唇,「為什麼不肯見我?」

  就算不在一起了,見個面總是可以。

  「我害怕,」顧長安將她拉入懷裡,安撫一般的抱住她,「怕跟你面對面的見了,看到你眼中別的隱忍的情緒,會忍不住的不顧一切。所以,我只要看到你是好好的就足夠了,對不起立夏,是我自私了。」

  梁立夏默了默,才伸手回抱住他:「我也有不對。」

  明明是她不給更多理由的提出分手,卻仍是會不舍,不顧他的心會不會有所動搖。

  顧長安聞言不由輕聲一笑:「我們要一直這樣自責麼?」

  「咳咳,」梁立夏鬆開他略退出來一些,「只是想要問一問,想了很久了。」

  「嗯,我知道。」顧長安卻仍是握著她的手沒放,而後又想到什麼的問道,「那當時生日我送你的戒指……還留著嗎?」

  「啊,」梁立夏翻了翻旁邊的書櫃,找出那個錦盒來,「當時直接放這了,原本還以為……」

  「以為什麼?」顧長安接過來打開,「以為用不上了?」

  他說著,一邊拿出盒子裡面的對戒,先把小的那個給她戴上,大的那個遞給她,再伸了手過去,定定看著她道:「給我戴上吧。」

  梁立夏輕嗯一聲,眼神一掃,卻是在戒指內圈看到點痕跡,拿近仔細一看後才發現那是她名字的縮寫——LLX。

  那她手上戴著的這枚,是否刻著GCA?

  看她發愣,顧長安只好無奈的自己身處手指套進戒指中,然後順勢握住她的手道:「這是當年我親手所做,過了兩年,總算是親手給你戴上了。」

  「……你做的?」梁立夏有些啞然,想到當初他帶著親手做的戒指來找她,想著要跟她說開誤會好好過生日,她卻給了他那樣一幕,和那樣一個結果。

  「沒事了,」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顧長安捧著她的臉頰印下一吻,「就算晚了這麼久,但我仍舊很開心很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