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方哲又重新就盛天文學的發展問題，更詳細的向吳小輝二人講了講，二人聽得若有所思，連連點頭。
期間二人有什麼問題和疑惑，方哲也會更詳細的向二人解釋清楚。
「方總，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聽聽您的看法和意見。」在剛剛聽完方哲對於小說版權IP化的詳細講解後，吳小輝打斷道。
在得到方哲肯定的眼神後，吳小輝說道：
「是這樣的，按照您剛才的說法，我們既然要做好小說版權的IP，讓IP更有影響力，那麼必然要提高小說的知名度，擴大讀者群體，可是您也知道，網絡小說的大部分讀者都是盜版讀者，正版讀者不到十分之一。
如果按照擴大IP知名度和影響力，擴大讀者群體的思路去運營，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要默認，甚至支持盜版小說的存在？」
此時一旁的梁小東，內心也生出同樣的疑惑，按照方哲的描述，做IP的利益明顯要比打擊盜版大得多，若是按照這樣的思路，方哲提的這兩件事豈不自相矛盾，又或者說，打擊盜版只是一句安撫作者的空話？
方哲輕輕笑了笑，說道：「盜版和免費是兩碼事，許多讀者去看盜版，是因為盜版是免費的，倘若正版是免費的，盜版也就沒了生存優勢！」
「免費？」這下吳小輝和梁小東更不懂了，要知道從多年前起點網率先在業內推出VIP章節收費制度以來，電子訂閱收費所得就成了網站和小說作者，賴以生存和發展的重要收入來源，倘若正版小說也免費了，那作者和網站，不得喝西北風去？
方哲看著二人依然一臉疑惑，很顯然多年的行業經驗，已經讓二人的思維有些僵化，他繼續解釋道：
「以前網絡文學剛剛起步的時候，網站和作者需要解決的是生存和溫飽問題，電子訂閱作為網站和作者的主要收入來源，自然是非常重要。
但是現在，隨著讀者群體的不斷擴大，頭部的小說通過遊戲改編，動漫改編等IP化運作手段，網站和頂部作者的收入來源越來越豐富，也越來越大。
而不管是正版網站還是盜版網站，大部分讀者和流量都集中在頂部的這些作品上，剩下的中小作者和普通作品，則表現出長尾效應。
如果我們試著摸索，先將最頂部的這些作品免費化，同時嚴厲封殺盜版，那麼大部分讀者，都會慢慢集中到正版平台上來。」
吳小輝面色微微一變，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方總，您這是打算從頂級作者身上開刀啊，弄不好會引發整個網站的動盪。」
吳小輝的擔心不無道理，幾年前，起點網幾位頂級大神離開，引發了整個網站的劇烈動盪，許多讀者都跟隨這些大神去了別的平台，若不是起點通過一系列造神運營手段，培養和選拔出一批新的優秀作者和作品，恐怕今天的起點，早就淪為網文行業的二流甚至三流網站。
方哲看著吳小輝平和的說道：「吳總，你隨便算算一本頂級作品的電子訂閱收入，大概有多少？」
吳小輝沉默片刻，給出一個答案：「單純算電子訂閱的話，最頂尖的那幾個，月收入能有百萬以上，稍微差一點的，月收入也在幾十萬，不過整個起點網能達到這個收入的，也就不到一百人，若是算到整個網文行業，可能也就不到兩三百人。」
方哲點了點頭，現在才2012年底，網文行業的整體收入水平，依然要比幾年後低上不少，尤其是版權IP的概念還沒在網際網路行業火熱起來，這些頂尖大神在版權上的收入，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多。
方哲說道：「吳總，如果我告訴你，放棄電子訂閱收入，用比它多幾倍的其他收入代替，你覺得會有多少頂尖作者願意答應？」
吳小輝和梁小東對視一眼，兩人面面相覷，隨即吳小輝說道：「如果這個收入可以得到保證的話，我相信肯定大部分頂尖作者都會願意，可是」
「可是，你擔心這個收入無法得到保證！」方哲接著吳小輝的話說了出來。
吳小輝點了點頭，電子訂閱的收入是死的，方哲所說的其他收入，卻不知能不能得到保證。
方哲說道：「如果一本書真的是好作品的話，他的版權價值要遠遠超過電子訂閱的收入，畢竟你也說了，盜版的讀者遠比正版的讀者多，倘若它改編成遊戲，電視劇，動漫，或者是電影，這些收入的分成，要遠超你我想像。」
吳小輝對這點倒是比較認同，人氣高的作品擁有龐大的粉絲基數和受眾群體，通過改編等手段拓展IP價值，也幾乎是一本萬利的事，這從匯眾近幾年來發行的不少小說改編的遊戲就能看出一二。
不過，吳小輝還是擔憂的說道：「那不適合改編的作品呢？」
要知道，網絡文學的題材和內容包羅萬象，其中有很多優秀的作品，受限於題材或者現在的技術環境，都沒辦法改編，或者說拓展IP價值，換句話說，這類作品雖然人氣高，但也就只能指望著電子訂閱給作者賺取收入了。
方哲攤了攤手：「IP運營只是通往羅馬的一條路，對於不適合IP改編的作品和價值不足的普通作品，還應該保留電子訂閱等現有收費方式。
同時，你們也要摸索其他盈利模式，對那些IP價值大的作品降低收費或者免費，打擊盜版，讓大量讀者匯聚到正版平台上，隨著讀者的增多，也應該考慮從打賞，信息流GG，遊戲平台接入等多種方式去提高作者收入。
大量讀者進入正版平台，整個平台的中小層作者也會受益，這樣以來，平台所有作者的收入都得到提高，也會進一步激發作者的創作熱情，吸引更多的人來進行網文創作，創造更多好作品吸引更多讀者，進而形成一個越來越好的正向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