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聽立馬哭喊道:「不行,棒梗絕對不能去,反正王德琴都說了派個人去就行,要不,要不讓小當去怎麼樣?」
秦淮茹眼睛一亮,她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小當,你看?」
「媽你什麼意思呀?」小當帶著哭腔問道,而棒梗則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地面,想法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秦淮茹乾脆心一狠。「小當,你哥是男孩,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要不你就替你哥去一趟吧!」
「可是我年齡不夠,人家根本就不要我這個年齡的呀。」
賈張氏板著臉說道:「那你不會說你年紀夠了嗎?再說了,你哥對你怎麼樣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
「替你哥去一趟又不是要你的命,難道你就那麼不懂事?」
「可是奶奶,這明明是兩碼事,再說了你們怎麼不去?」
易中海這時候站出來說道:「這小當年紀太小了,街道那邊都有記錄,她肯定去不了的。」
賈張氏正有火沒地方撒,聽到易中海敢插嘴直接就回懟道:「我們家商量事情跟你有屁的關係。」
「你這不說話我都忘了,你說我們家要你這個廢物有什麼用,要飯都要不明白還敢在這亂插嘴。」
「你信不信我給你攆出去,真是給你臉了。」
易中海有些慍怒的看向秦淮茹,結果秦淮茹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那我走,你們自己研究吧!」
易中海丟下這麼一句話,頗為落寞的劃著名小車離開了賈家,可等他剛劃著名車出了賈家的門,就聽到院子裡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笑聲。
「嘿,讓人家攆出來了。」
「自己都泥菩薩過河還裝上了,人家現在也就是看他有用,要不然能搭理他這樣一個死瘸子。」
「可不是嗎,這就叫賈家不把他當人,可他還把自己當盤菜呢!」
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著易中海的耳朵,讓他不勝其煩的同時,原本僅有的信念也跟著動搖了。
就這樣很快到了棒梗要離開的日子,秦淮茹推著賈張氏一起去送棒梗離開,至於小當和槐花只是在四合院門口走個形式送了送。
而易中海更是連頭都沒露,反正自己在他們眼裡可有可無,去了也是自作多情,易中海索性拖著疲憊的身體又出去開始了乞討大業。
火車站,秦淮茹一臉不舍的看著棒梗。
「好兒子,你去了一定要寫封信回來,記住了在你褲子裡面我縫進去了些東西,你一定要等最困難的時候再打開。」
賈張氏這時候也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布包。「棒梗,奶奶沒那麼多錢,這些都是幾年裡攢的你都拿著吧!」
棒梗看著兩個人擔憂的眼神,僅有的一點良心也被二人所觸動。
「媽,奶奶你們放心吧,等我回來以後肯定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
賈張氏和秦淮茹聽了以後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而棒梗心一狠,用左手拿起麻袋頭也不回的就登上了火車。
「小秦,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你看著不是不少人都把孩子送去了嗎?」
秦淮茹回頭看了眼盯著他們的王德琴,只是點了點頭,轉身推著賈張氏就出了火車站。
「該死的,這個王德琴不得好死,她肯定會遭報應的。」
「媽,你現在說那些還有什麼用,不過棒梗應該兩年就差不多能回來了。」
賈張氏不悅道:「說也不行了嗎?」
「要我說還是你這個當媽的沒能耐,怎麼就不能讓傻柱幫幫咱們家?」
秦淮茹也沒去接話,賈張氏則是越說越起勁,一直快到四合院的時候,賈張氏這才突然停止了說教。
「淮茹,這門口怎麼圍著這麼多人啊?」
「不知道。」
「走快過去看看,是不是誰家出什麼事情了,哎呦報應,就是遭報應了!」
秦淮茹也很好奇為什麼這麼多人,於是她推著賈張氏快步來到院子門口,結果剛走到近前,楊瑞華就急忙跑了過來。
「你們家可算是回來能管事的了,趕緊進院看看吧,你家易中海吐血被人給送回來了。」
秦淮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事情和她有個屁的關係,可再一想這麼多人看著呢,自己又是易中海名義上的媳婦,這要是連問都不問難免會招來閒話。
於是她只好裝模作樣的走進了院子,看了眼易中海那慘兮兮的樣子,秦淮茹轉頭就盯上了看熱鬧的閻埠貴。
「二大爺,你看我們家這也沒個男人,要不您幫我把老易送醫院去吧?」
閻埠貴連忙拒絕道:「小秦,不是我不幫你,可是我這腰前幾扭傷了,所以根本沒辦法幫你呀!」
秦淮茹又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可是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沒一個敢接茬的,開玩笑這易中海都這個德行了,萬一路上再有個差錯訛到了他們的身上怎麼辦?
不過閻埠貴也沒有見死不救,他看沒人上去幫忙,於是上去提議道:「他這不是有個小車嗎?要不你拉著他去不就得了。」
秦淮茹無奈只好先把賈張氏送回了家,這才在眾人的幫助下把易中海扔在車上,然後帶著小當一起把他拉去了醫院。
殊不知易中海早就醒了,他之所以裝暈就是想看看秦淮茹的反應,當他看到秦淮茹一個人拉著他去醫院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有些安慰。
可接下來秦淮茹母女的話徹底打碎了易中海最後的留戀。
「小當,你是不是恨媽讓你去替你哥?」
「我哪敢恨您呀!」
秦淮茹儘量微笑著說道:「當,你以為媽捨得讓你去嗎?」
「可你昨晚就是那麼說的。」
「那我不也是沒辦法嗎?難道你看不見咱們家現在有多難,你媽我又有多不容易嗎?」
小當有些不服氣的嘀咕道:「你還有易中海幫忙呢,有什麼不容易的?」
秦淮茹解釋道:「你知道什麼呀,媽嫁給他那還不是為了你們幾個。」
「你想想到時候你哥回來了接他的班,而你以後就能接我的班了,要不是因為你們幾個,我至於承受那麼大的壓力嗎?」
小當畢竟還是個孩子,聽了秦淮茹的解釋心裡也產生了動搖,難道是自己錯怪她了?
而秦淮茹從小當的表情就能看出來,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再多說點話那就是畫蛇添足,母女二人就這樣默默的走著。
終於小當沉不住氣開口道:「媽,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媽怎麼會怪你呢,行了,先把他送醫院去再說,今晚媽給你們烙餅吃!」
而易中海聽了母女二人的對話,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這種被人當成工具的感覺,讓他難受到了極點。
這讓他又不由自主的回憶起當年自己當大爺的日子,那時候傻柱做護法,聾老太太做靠山,自己在院裡可謂是說一不二,可日子怎麼就變成了這個德行呢?
易中海也不免一陣失落,而此時剛好到了醫院,秦淮茹急忙從易中海身上摸索了兩塊錢交了檢查費,剩下的則是被她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等醫生檢查完了以後,易中海也適時的甦醒了過來。
「醫生同志,我到底是怎麼了?」
「哦,應該是傷寒引起的肺部感染,如果你能注意休養,再配合我們的要求進行治療,我想很快就可以痊癒。」
「醫生同志,那這病不嚴重是嗎?」
「現在是不嚴重,但是如果你不好好治療的話,後期有可能很快轉變成肺炎!」
秦淮茹驚呼道:「是癆病嗎?」
「可以這麼說。」
秦淮茹和小當一聽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而易中海卻坦然一笑道:「那先給我開點藥吃著吧,等吃完了再說。」
醫生也知道這年頭家裡有個癆病患者意味著什麼,可他也沒辦法管那麼多錢,只能按要求給易中海開了點藥。
而易中海雖然表面上很樂觀,但是心卻已經徹底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