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承認殺人

  「葉梵說了什麼?我們跟他說了一個多小時,各種手段都上了,他一個屁都沒放,葉梵進去才幾分鐘,就讓他再也端不住?這,也太打擊人了吧?」何平飛扶了扶被嚇掉的下巴,大受打擊道。

  「神仙與凡人的差距,羨慕不來的。」同樣受到打擊的韓涵拍了拍何平飛的肩膀,幽幽嘆息。

  「葉梵,破了他的心理防線。」常隊目光灼灼的看著裡面葉梵的背影,眼中射出的光芒熾熱的驚人。

  葉梵微微仰起頭,仰視著已然恢復鎮定的呂秋霖,手指有節奏地輕敲在桌上子上,如同講故事般娓娓道來:「徐復一家遭遇車禍,他的父母和妻子都死了,他唯一的兒子雖留著一口氣,卻也是生命垂危,就在這時,你出現了。」

  呂秋霖緩緩坐回椅子上,葉梵雖然仰著著他,但他卻覺得她的氣勢正在壓制著他。

  「你在紅河寨有了奇遇,得到了一個能蠱惑人心的骷髏鼓,還有一樽邪惡又擁有強大力量的獸面佛像,你將獸面佛像給了徐復,讓他救自己的兒子,可是你們料不到,獸面佛像雖然把人救活了,卻因太過邪惡,把他兒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葉梵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呂秋霖的表情動作,雖然他沒有顯露異樣,但是他猶如鎧甲般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她打開了一個口子,從他的呼吸頻率細微變化,證明她的猜想估計八九不離十。

  之前在八號酒吧里發現密室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那個密室一看就是建了好幾年,誰沒事的時候會在酒吧里建個密室?

  在常隊他們去之前,她就仔細查過,裡面除了張誠的痕跡,還有專門留在那裡的殺人物證,其他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但是她在那裡面察覺到有微若的灰暗磁場氣息殘留。

  所謂的灰暗磁場就是界乎生死之間的人身上的磁場氣息,一開始,她並沒有把這點放在心上,因為在獸面佛像在的地方,周遭的磁場都會受到影響,影響判斷。

  直到她細查了徐復當年遭遇的那場車禍的具體信息,查了他這些年旅遊的地方,發現都是那些深山老林,別人以為他是在探險,但她卻從中發現這些深山老林要麼有著神奇的傳說,要麼有著珍奇的藥材之類的。

  再聯想獸面佛像的供奉之力,呂秋霖能在八號酒吧對錢千下手,能將最後一步棋布在八號酒吧,從而不難得到,呂秋霖和徐復之間,有著很深的聯繫。

  最後還有呂秋霖在當年的行蹤,於是她大膽作了推斷。

  徐復的兒子或者妻子並沒有死,她偏向於是兒子,方才得到了確認。

  「你自制力很強,也有很強的心理,你雖然得到獸面佛像,但是你知道它的邪惡,尤其是看到徐復兒子的下場之後,你從未想過要依賴獸面佛像得到什麼,所以你將它給了徐復。」

  葉梵繼續說道:「徐復對你感恩戴德,將你視為他兒子的再生父母,雖然他兒子人不人鬼不鬼,但總算是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後來,他開了八號酒吧,裡面那個密室是為了他的兒子建立的,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裡面,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還得繼續靠著獸面佛像的邪惡力量才能吊住那一口氣,而他自己一直在外面為兒子尋找生機……」

  「他的兒子一直都是你在暗中照顧,其實你才八號酒吧幕後的老闆,這就是你和徐復之間的關係。」

  「哦,對了。」葉梵忽而想到了什麼,敲著桌面的手指一頓,道;「那天晚上,從皇庭酒店將放著賈曼頭顱的車子開走的那個人,就是徐復吧,因為你當時正在大廳之中,分身無術。」

  啪啪啪!

  呂秋霖沉默地聽完後,垂著眸半響,突而舉起雙手鼓掌,臉上帶著讚賞的笑容道:「精彩,真的很精彩,居然全部都被你說中了。」

  他,直接承認了,可是……

  「可是又能怎樣呢?知道了我和徐復的關係,知道了我是八號酒吧幕後的老闆又如何?就算……」

  呂秋霖一直睿智冷靜的眼中隱隱閃動著瘋狂之色,他身子前傾,雙眼沉沉地盯著葉梵,嘴角的笑意很深很深,拉著長音道:「就算,我現在親口承認,人就是我殺的,你又能怎樣?你把設備都關了,你沒有能指控我的證據,你,定不了我的罪,雖然我輸了,但是,你也輸了……」

  葉梵同樣前傾著身子,漆黑的雙眸如同神秘的黑洞與他對視著,薄唇輕啟,同樣拉著長音慢悠悠道:「我,不僅知道蔡茜茜和賈曼是你殺的,我還知道四年前京都的斷頭案,三年前一名法醫在沙灘斷頭遇害案,都是你做的,我還知道……」

  隨著葉梵的話,呂秋霖身體抖動了一下,眼中的瘋狂之色更濃,抓著桌沿的雙手用了極大的力氣。

  「我還知道,五年前,南郊工地上因意外而死的項永其實也是你殺的,那台突然砸落的升降機,早就被你動了手腳。」

  呂秋霖瞳孔急劇收縮,涌動的瘋狂之色下是掩飾不住的恐懼,對葉梵竟知道了如此之多隱密的恐懼。

  警方能將四年前斷頭舊案和那個法醫的斷頭案聯繫在一起,他還能接受,但是五年前那件意外,他明明做得那樣完美,也不會有人去提起一件意外,為什麼,她會知道?

  「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項永的事?」葉梵雙手撐在桌面上,傾身過去,低聲道:「因為我見過他,沒有頭顱的……他。」

  審訊室內的溫度陡然下降,呂秋霖面色一白,只覺得絲絲陰冷的寒意爬上他的背脊,順著肌膚滲入他的體內,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