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約法三章

  冥九心裡打著小九九,嘴上嘟著可愛的小嘴,用著萌噠噠的聲音道:「花魂就是冥靈焰花在天時地利之下衍生的花中精魂……」

  葉梵聽著也明白過來,冥九送她的冥靈焰花是三界最罕見稀有的品種,集天地精華而生之神物,極難培育,冥九整整培育了幾千年才得幾朵,然後就毫不心疼地全部摘下來送給她。

  聽到這裡,葉梵心裡不可抑制冒出幾絲甜意,漆黑的眼眸似有流星划過。

  冥九培育出紫芒冥靈焰花卻始終未開靈智,直到他將花送給她,冥靈焰花就突然開了靈智,生出花魂,於是冥九便將花魂封入葉梵的識海之內。

  她想起當時她捧著冥靈焰花時,冥九點了她眉心下,肌膚觸碰的溫度她至今都沒忘。

  至於她為什麼不是偽靈狀態還是看到他這隻『花魂』,自然是因為花魂是因她而生,認她為主了,之前她之所以沒有感受到花魂的存在,那是以為她太弱了,且因受她修為所限,花魂只開一片花瓣,還處於混沌處態。

  直到她意外進入花魂世界,喚醒了他這個『花魂』,所以現在不僅她能感應到花魂世界,他還能出現在現實世界,只是由於他還太虛弱,每天出現的時候並不能太長,大部分時間還到回到花魂世界蘊養。

  對於模樣長得跟冥九一樣,小冥九的解釋是由於冥靈焰花是冥九精心培育而成的,所以生出的花魂自是照著他的樣子,就算你養得孩子會像你是一個道理。

  「是麼?」葉梵對這個解釋怎麼那麼不信,花魂不是因她而生的嗎?不該長得跟她一樣嗎?

  「是。」冥九重重地點了下頭。

  葉梵將信將疑道:「好吧,暫且信了你。」頓了一下,她微垂下眸,有些猶豫道;「你,能聯繫到冥九嗎?」

  冥九聽到她提到自己,臉上露出了喜色,還很欠揍地將臉湊過去,笑咪咪道;「你想他了?」說完,他一雙紫眸期待地盯著葉梵,只要她點個頭答個是,他絕對能當場給她表演個炸開花。

  葉梵耳根微微泛紅,惱羞成怒地一個巴掌按住他一張小臉,道:「誰想他的,那個混九蛋不聲不響就搞失蹤,我是想把他拉出來鞭屍。」

  冥九被她蓋住了臉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到她惡狠狠的話,小身子不禁顫了顫,她是真的能幹得出這種事。

  「他,他還沒死呢。」冥九悶悶的聲音從掌心間弱弱地響了起來。

  葉梵征愣了一下,雙手將他放開,看著他失了支撐往下掉,又忍不住伸手把人撈起來,抱在懷中,收斂失落的情緒,掠過冥九的話題,拍了拍他的小臉道:「你要跟在我身邊也可以,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

  感覺著她懷抱的溫暖,冥九心頭一盪,白嫩的小臉泛起了紅暈,卻還得寸進尺地仗著自己是小孩子模樣,伸出手直接抱住她的脖頸,還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生怕她會生氣。

  好在葉梵真的把他當一個小孩子,對他的舉動並沒有在意,冥九看了臉上露出喜滋滋的笑意,趕忙道:「別說三章,三百章我也會遵守。」

  只要是你的說話,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獻上,冥九在心裡暗暗說道。

  葉梵看著他板著臉的一本正經保證的小模樣,陡然就被逗笑了,手指輕點了下他的精緻筆挺的鼻尖,笑道:「沒那麼多,就三點。」

  「第一,不行再像剛才那樣突然出現嚇人,你要想從花魂世界裡出來,必須得先跟我說,第二,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本事,但是事先得提醒你,不得傷人,不得讓人發現你的存在,第三,……暫時還沒想到,想到了再告訴你。」

  「是。」冥九非常鄭重地點了下頭,只差敬個軍禮,來個句『保證完成任務』了。

  「呵呵。」葉梵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臉,然後將他放下來道:「好了,我要洗漱了,你自己出去玩吧,記得,不能傷人,不能讓人發現你。」

  葉梵之所以放任他離開她的視線,也是仗著反正又沒人看得見他,他也接觸不到人,不怕他調皮搗蛋被人發現。

  可是她並不知道,還真的有人看得他。

  此刻天色還早,如果不是被葉梵和祝盛陽接連嚇到,估計現在都還在睡夢之中。

  確認了葉梵真的無事後,鄒晴晴地癱在沙發上,不住地打著磕睡,雲雪霜也有困頓地坐在沙發上,不過倒是總會時不時地洗手間瞄上一眼,似乎還不放心葉梵。

  祝盛陽受到的驚嚇最大,跑到陽台去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平復下心頭的驚慌,她覺得有葉梵這麼一位舍友,往後這種驚嚇一定少不了,她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

  祝盛陽從衣領里拉出玉環吊墜,上面已經能肉眼看到絲絲的裂縫了,她溫婉的面容不禁變得愁苦起來。

  「是因為護身玉出了問題,所以現在這些東西都能隨意在我面前現身,甚至接近我。」祝盛陽喃喃低語,盈盈美眸盛滿著驚惶與恐懼,小時候恐怖的經歷陡然間在腦海里浮現,嚇得她抱著雙臂瑟瑟發抖。

  「原來是極陰之體,難怪能見到本君元神。」

  陡然響起的奶萌聲將本就恐懼的祝盛陽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驚悚地看著坐在護欄上,晃著腳丫子的紅衣小男孩。

  小男孩一身紅衣長袍,長長的頭髮垂在腦後,露出一張漂亮至極的小臉蛋,雖然他一臉的冷漠,但肉嘟嘟的只會讓人覺得非常可愛,恨不得立即過去揉搓一通。

  祝盛陽沒有覺得他很可愛,她只覺得他很可怕,她只覺得無邊的恐懼將她緊緊包圍的,她逃不掉,也無處可逃。

  「你,你到底是誰?」祝盛陽臉色白得近乎透明,他的話,讓她的靈魂地戰慄起來。

  他知道她是極陰之體?他怎麼知道她是極陰之體?

  祝盛陽腦海里迴蕩著大師曾經告誡過她的話,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躥入心臟,連同她的靈魂一起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