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死者信息

  「嗯,殺人兇器也是一個問題。」夏東示意大家看他出的屍檢報告匯總,道:「死者脖頸斷口太過乾淨利落,我模擬了各種器具,以目前世界上人類最大的力量標準,無一能造成那般的利落的斷口。」

  案情分析會就是這樣,解決了一些疑惑,發現了新的突破點,又不免陷入新的難題疑點。

  這一點,他們早有預料了,不過沒關係,發現難題疑點,想辦法,迎著困難上,努力將疑團解開就是了,刑偵辦案,最怕霧裡看花,所有真相都蒙著一團霧,連個線頭都牽不到,那才就頭疼呢。

  大家都將這兩個問題記在自己的本子裡。

  常隊看了一下文件,道:「蘇亮,等下會議後,你就把這個血跡噴濺模擬分析圖型再重要更改完善,形成報告發給大家再細細研究。」

  「好。」蘇亮點頭道。

  常隊又看向夏東道:「夏東,屍檢除了切口,死者的身份資料有沒有更詳細的推斷。」

  「是啊,夏法醫,這幾天,我已經將瀘市,甚至是下轄區的每個村鎮派出所都跑了一遍,排查了所有登記在案的報警失蹤人口,篩查出幾個可疑人員,但是還沒有更確實的資料能確認是否是她們其中的一人。」韓涵接著說道。

  她負責排查失蹤人口資料,這幾天差點沒把腿給跑斷了,別說只須在警察內部系統查就行,有些地方系統登記真心沒那麼完善和及時,推推拉拉是某些官家人員的標準作派。

  而且沒有親自核對資料信息,她也怕會有錯誤或者遺漏。

  夏東點頭道:「根據葉梵所做的屍檢,封老親自做的解剖,後來我又復檢了一遍,目前可以確認的死者信息……」

  韓涵趕緊拿著筆記上。

  「女性,亞洲人種,從骨骼肌膚推斷,年齡大約是二十到二十四歲,身高大約1米6左右,身形偏瘦,飲食不規律,患有胃病,胃內還有殘餘未消化的牛肉和紅酒,應是死前不久前進過食,吃的是西餐。」

  「右手臂內側有塊橢圓形紅色胎記,左手手肘骨有骨質增生跡象,應該曾經斷裂過,起碼有十年以上的時間,雙腳腳骨有輕微的變形,可能是常年穿高根鞋所致。」

  「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也沒有受制捆綁的痕跡。」夏東說著,看向葉梵道:「所以,兇手行兇時,死者並沒有受制捆綁,應該是神智迷離不清,或者太過突然。」

  葉梵點了點頭。

  「還有……」夏東接著又道,臉色有點奇異道:」死者曾經做過人工流產,而且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時間不超一個月。」

  其他人的臉色也有點變,二十到二十四歲左右的年紀,就已經不止做過一次人工流產,還有胃病,典型的現在社會上那些不學好的不良少女形象。

  「可是,死者身上的衣著,高檔有品味,與她不良少女的形象,又有些不符合。」葉梵說道,她雖然不懂大品牌,但是衣服的料子好壞,她還是能大概看得出來,死者身上的衣物雖然污髒了,但她能摸出來,料子很好。

  「嗯,蕾絲襯衫加長裙,穿著高根鞋,喝著紅酒切著牛排,怎麼想都是優雅有氣質的女生形象。」韓涵補充道。

  「那麼就可能是一個表面優雅純潔,內里私生活混亂的年輕女性。」

  常隊道:「韓涵,怎樣,那些失蹤人口中有對得上的嗎?」

  韓涵翻看著幾份之前她篩選出來的有可能的失蹤人口資料,道:「倒是有一個,姓別,身高,年齡對得上,但是報案資料上沒有寫明她身上是否有胎記,是否斷過手,而且失蹤時,身上所穿的衣物與死者不盡相同。」

  「寧殺錯,不放過,韓涵,把這個失蹤者的資料往詳盡查。」

  「是,常隊。」

  「何平飛,在死者身邊發現的那條鉑金項鍊查得怎樣了?」常隊又問何平飛道。

  何平飛站起來,給每人發了一張資料,上面是某個定製飾品的作坊資料,最後面用加粗註明這間小作坊已經於半年前倒閉了。

  「我拿著鉑金項鍊的照片問了很多家專門定製飾品的作坊,都很肯定地說不是出自於他們的作坊,也是幸運,最後有家新開不久的小作坊老闆提起了這家『精心飾品製作坊』,他以前是這家作坊的忠實粉絲,還定製了不少作品。」

  「那條鉑金項鍊吊墜的造型非常奇特,小作坊老闆一看,就說很有『精心飾品製作坊』的風格,奪人眼球,並且如果特別定製的話,『精心飾品製作坊』會在其中留下定製者的姓氏字母,且保證是絕無僅有的款式,不會有相同款式出現。」

  「可惜,『精心飾品製作坊』的老闆半前年出了意外,死了,老闆娘就關了作坊,去了外地,我現在正在想辦法聯繫她,如果真如那個小作坊所說的,那麼只要找到老闆娘,只要她還保留有訂單資料,就能找到死者的身份。」

  何平飛這個算是個大好消息。

  「很好,這事你要加緊辦。」

  「是,常隊。」

  針對這個死者的身份信息討論了一下,蘇亮又重新報告其他的物證的技術分析。

  「死者身上的殘留精斑,還有手指縫裡的皮膚組織,已經檢測過,提取的DNA完全相符,可以證實是同一個人。」

  蘇亮道:「但是死者身上衣物上的血跡,全都屬於死者的,兇手沒有留下明顯痕跡。」

  「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兇手行事縝密,還是粗心大意。」錢千輕笑了一聲道。

  葉梵垂著頭,將每份文件報告都仔細研究著,聽著錢千的話,她神情征了一下。

  夏東見著,問道:「葉梵,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到什麼?」

  「不是。」葉梵搖了搖頭,腦袋裡有點亂,證據指向越多,她就覺得越亂,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只是說道:「這些物證環境勾勒出來的兇手影像,總讓我有種違合的感覺。」

  「嗯?哪裡違合?」大家都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