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案發當晚

  葉梵放下手中的筆,抬眸,漆黑的眸光帶著幽暗深邃的光芒,直直地射向李巧靜。

  李巧靜為她眼光的厲芒所懾,靈體竟有一瞬間的不穩,她驚懼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女,那一刻的威勢好強,仿佛她只用一根手指就能讓她灰飛煙滅。

  誰能想到,曾經那個內向,仿若是個隱形般被人忽視,一生似乎已經註定了碌碌無為的少女,竟還有這樣的一面,這樣的一層身份。

  溝通兩界的接引使者啊!

  直至現在,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李巧靜周身忽而湧起血霧,葉梵眸光微斂,起身往房門上貼了一張黃符,下一刻,周身情景一變,從自己的臥室來到了李巧靜的家中。

  客廳開著燈,窗戶開著,窗外一片漆黑,在她的眼前,李巧靜滿頭是血,她捂著額頭,巍巍顫顫地從地上爬起來,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渣子,沙發前的玻璃茶桌缺了一半,缺角處還沾著血跡。

  這時,大門處響起了聲響,趙瑞走了進來,他一眼看到頭破血流的李巧靜,驚呼了一聲,快走衝過來扶住她,擔憂而緊張問道:「靜兒,你沒事吧,怎麼傷成這樣了?」

  葉梵站在旁邊,能清楚地看到趙瑞臉上的表情與他的語氣完全不符,他沒有一絲驚訝緊張,一臉的平靜冷漠,眼中甚至透著瘋狂笑意。

  葉梵還注意到,他的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無任何標誌的運動服,頭上戴著頂黑色鴨舌帽,背上包著一個黑色的背包,這樣的裝扮,在黑夜中極適合隱匿。

  眼前這一幕,正是案發當晚發生的情景。

  「阿瑞?」李巧靜頭受了傷,有些迷糊,她詫異地看向本該出差在外的丈夫,語氣虛弱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你不希望我回來?」趙瑞的語氣很輕,透著危險,脖子有些僵硬地扭了一下。

  李巧靜沒聽出他的不對勁,她晃了晃身子,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扶你過去。」趙瑞體貼地將李巧靜扶到沙發上坐下,但卻不是第一時間送她的醫院。

  李巧靜在沙發上坐下後,額頭上的血還在往外流,但人清醒了點,她再次問道:「阿瑞,你不是說要過兩天才回來嗎?」

  「不說我了,你這是怎麼回事,家裡進賊了?」趙瑞顧左右而言他。

  「別提了,一個神經病。」李巧靜明顯沒想把肖仁的事讓趙瑞知道。

  但是她卻不知道,趙瑞早在暗處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到她還在隱瞞,他的眼中浮現一抹戾氣,語氣越發溫柔:「早就叫你別出去工作了,現在社會上什麼人都有,那些男人明著是愛老婆給老婆買化妝品護膚品,還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在覬覦你。」

  「亂說什麼呢?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已經討論了很多次,沒必要再說,我要是不工作,憑你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等著餓死嗎?」

  李巧靜白了他一眼,流的血越來越多,她有些頭暈,語氣也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扶著沙發邊緩緩站起來,邊說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先送我去……啊唔……」

  話未說完,一把螺絲刀插在她頸肩上,痛得她仰頭慘叫了一聲,隨即就被捂住了嘴,她驚恐在瞪大雙眼,眼角滲出淚珠。

  趙瑞猙獰的臉從她的腦後伸了出來,他一手握著螺絲刀的刀柄,一手捂著李巧靜的嘴巴,眼眸瘋狂,語調依舊溫柔如水;「你是我老婆,你還想去哪,想去找哪個男人?不不,靜兒,他們只是玩玩而已,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愛你。」

  李巧靜痛得汗如雨下,瘋狂搖頭,她想反駁,她想尖叫,但是她的嘴被捂住,她開不了口。

  「乖,別怕,有我在,我會助你洗清罪孽,清清白白地和我合為一體。」趙瑞溫柔地親吻了一下李巧靜的臉龐,與她臉貼著臉。

  葉梵在旁邊看著,直觀趙瑞變態的樣子,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李巧靜身為當事人,更是如墜冰窟,心驚膽寒,被他這般如同以前每一個日夜親密地抱著,沒有了以往的甜蜜,有的只是無邊的恐懼。

  或許是求生的意志,李巧靜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將陷入甜蜜中的趙瑞掙脫開,隨著趙瑞往後倒,螺絲刀跟著被拔了出來,一柱鮮血隨著噴了出來。

  李巧靜捂著頸肩,踉蹌著朝門口跑去,失血過多的她跑了幾步,就撲倒在地,她的雙手扒在地面,朝著門口緩慢的爬去,同時嘴裡發出微弱的求救聲:「救,救命,救命。」

  趙瑞站了起來,沒有立即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帶著柔情的笑意,像是在欣賞他心愛的妻子為他表演的舞蹈,直至李巧靜快接近大門,他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小腿。

  「趙瑞,你,要幹什麼,放開我,不要,救命。」李巧靜驚懼地叫了出來,另一腳還想去踹他,但因為沒力只是不痛不癢地踢在他的手上,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趙瑞提著她的小腿往臥室里拖,留下一地拖曳的血跡。

  臥室里,趙瑞將李巧靜溫柔地放到床上,然後從他背的黑色被包里拿出一把西餐刀,刀齒上還有點點斑駁的繡跡。

  「還記得這把西餐刀嗎?」趙瑞壓住李巧靜掙扎的身體,將西餐刀舉動她的眼前。

  李巧靜瘋狂搖頭,眼中儘是驚懼之色,她不明白,她的愛人,在前兩天還與她恩愛有加,就在幾個小時前,還與她通過電話,一切都很正常,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不,眼前這個人不是她的愛人,不是她的丈夫趙瑞,他是個魔鬼。

  李巧靜害怕得全身都顫抖,但趙瑞卻是自顧地舉著西餐刀,用失望的語氣道:「你怎麼能不記得呢,那是你第一次做飯給我吃,那天你生日,我說要請你去西餐廳吃正宗的法式牛排,你說太貴了還吃不飽,不如自己做,結果你真給我做了一桌的牛排,呵呵,雖然是焦的,但那是我這輩吃過最好吃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