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嶼聞言,不由失笑。
「恩?朕可從來沒有聽過你和樂和郡主如此親昵了?」
姜南秋撇了撇嘴,道:「誰看她了。我是去看父親和哥哥,還有祖母。祖母年紀大了,這兩年身體更不如從前了,我這個做孫女的不孝,總是惹他生氣,這次正好給她賠個不是。」
傅硯嶼放下奏摺:「我陪你一起去。」
他太了解姜南秋了,平時懶得臉乾清宮都不出的人,今天卻要回姜家,絕對有貓膩。
姜南秋嫣然一笑:「多謝皇上。」
傅硯嶼能去,當然更好了。
......
姜府之中。因為是皇上賜婚,姜府今日可說是賓客雲集。姜府的門口也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姜家的人一聽說皇上和皇后娘娘來了,都慌忙前來接駕,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一行人正準備去花廳,就聽到小廝喊道:「新郎官來了。」
姜南秋站住不走了,「新郎來了,想必新娘也快出來了吧?」
傅硯嶼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皇后惦記妹妹,那就等一等吧!」
姜流螢身著流光溢彩的紅色嫁衣,鳳冠霞帔,被兩個嬤嬤扶著,小心翼翼走出房門,長公主走在後面,手裡捏著帕子,哭得眼睛紅腫。
「我的孩兒,去了國公府,可就不是在姜家了。國公府那幾個嫡小姐,可都是嬌生慣養的主兒,跟姜南秋不一樣。你就算不喜,也得藏在心底啊。」
姜流螢有些不耐煩:「母親,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長公主擦了擦眼淚繼續說:「你知道就好。有時間記得多入宮親近你舅舅和表哥,你可是郡主,身體裡有著皇室血脈,姜南秋和那個老妖婆算什麼東西?」
隨行的幾個嬤嬤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長公主一向口無遮攔,提起皇后娘娘更是污言穢語......
姜流螢耐著性子安慰:「母親,我曉得了。」
嬤嬤們四處張望,忽然一個嬤嬤驚喜地叫道:「長公主,那好像是皇上?」
「還有皇后娘娘?」
長公主眯著眼,咒罵道:「不要臉的狐狸精,你看她那副狐媚德行,難怪你表哥被她勾的五迷三道的......」
姜流螢和嬤嬤都嚇了一大跳。她們都覺得傅若雪今日尤其的躁動......
「母親,你不要再說了,小心被表哥聽到了。」
傅若雪趕緊捂住嘴:「沒事,這麼遠,聽不到。」
姜南秋看著走過來的一行人,就問道:「系統,發作了嗎?」
系統搖頭晃腦:「差不多了宿主,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長公主走過來,滿臉都是笑:「硯嶼,你怎麼來了?也不遣人來說一聲,姑母今日忙著你妹妹,竟然怠慢了你。」
姜青洋瞪了她一眼:「長公主,皇后娘娘也來了。」
長公主掃了姜南秋一眼,笑容古怪:「原來是皇后娘娘啊,娘娘不是不愛出門嗎?我這一下子沒看出來,還以為是乾清宮的宮婢呢,娘娘可別生氣啊!」
傅硯嶼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姑母說的哪裡的話。是皇后惦記娘家人,說回來看看。朕便陪著她一起回來了。」
姜南秋平靜的看著傅若雪,目光卻挑釁:「南秋不敢生氣,南秋已經習慣了。」
傅若雪心中怒氣翻騰,咬牙切齒道:「小賤人,別給我裝可憐,跟你那死去的娘一個洋。除了勾搭男人,就是哭哭啼啼裝可憐,本宮可不吃你這套......」
在場的人瞠目結舌,長公主這是瘋了嗎?居然當著皇上的面辱罵皇后娘娘?
姜南秋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雙肩抖動,眼角都紅了:「長公主,你就這麼恨我母親嗎?她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還要侮辱她。說起來,她本來是姜府的主母,就因為你,她才會被貶妻為妾,鬱鬱而終......」
姜青洋嚇得臉都白了,慌忙吩咐嬤嬤:「吉時已到,別誤了時辰了。先把郡主送出去,長公主也送出去。」
眼看著長公主被嬤嬤抓住,正準備帶回後院,姜流螢雖然看不清楚,甚至有些恍恍惚惚,也意識到不對勁。她掀開蓋頭,掙扎開推著她往外走的嬤嬤,往回跑去。
姜南秋忽然厲聲喝斥道:「都給本宮站住。」
傅若雪柳眉橫豎,她掙脫開抓她的嬤嬤,沖向姜南秋:「賤人,你在跟誰說話?你以為你生了兩個孽種,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真是可笑至極!」
傅硯嶼:」......」
姜青洋面如死灰。
姜南秋甩開傅硯嶼的手,幾步走到傅若雪的面前道:「長公主,我母親沒有勾搭男人,更不是姨娘。明明是你搶了她的一切,明明是你恬不知恥,奪取了她的夫君,你便宜占盡了,還要誣陷她。試問在坐的所有人,這天下還有比這更無恥更可笑的事嗎?」
姜青洋大汗淋漓,就要拖走傅若雪,卻被傅硯嶼的一個眼神嚇退了。
傅若雪被掀了老底,更加惱羞成怒:「呦,你這是要給你那短命的姨娘算帳?不過你要算帳,可找不著本宮,當初給你姨娘下毒的人是......」
姜青洋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衝上去一個巴掌就摔在了她的臉上:「瘋婦,今日就不該放你出來!」
傅若雪楞了瞬,隨即一口狠狠咬在了姜青洋的手上:「姜青洋,你也是賤人,你們姜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該死。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弄死你那對下賤的兒女,讓她當了皇后,還有那個姜鈺.......」
姜青洋怒急攻心,又是一巴掌甩上去:「把她給我拖回去。」
傅若雪已經是站不住了,幾個嬤嬤趁機趕緊拖她出去,沒想到正好碰到了來接親的國公府世子。國公府世子轉身就要走,今日這親,還是作罷。
長公主的話雖然沒有說盡,卻更加引起遐想。已經很夠了。
......
姜南秋看著滿頭大汗的姜青洋,嗤笑道:「父親,你在害怕什麼?莫非,害死我母親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