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青雲心裡想的,都到了這個程度,孫玉庭這老狐狸總該把事兒挑明了吧。
但讓人頗感意外的是孫玉庭並沒有說起任何的事情,也沒有一丁點其他的暗示,還是和之前一樣,酒照喝舞照跳,玩得很嗨。
耐不住體內那股想要跳舞的勁頭,孫玉庭又拉著幾個老闆進了舞池。
這回輪到陳青雲蒙圈了,這老傢伙到底想幹嘛,疑惑之下看了韓冰一眼,本來想要開口問問的,後來想到之前就已經問過了,而且韓冰也是擺出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料想從她這兒應該是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是以乾脆懶得再問。
等到孫玉庭幾人返回卡座,陳青雲不想陪他在打啞謎下去,起身道:「孫老闆,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先行告辭。」
孫玉庭一臉驚訝地看著陳青雲,忙問道:「青雲老弟,這是怎麼回事,是老哥哪裡招待不周,還是韓秘書哪裡沒做好,有什麼你跟老哥直說。」
「沒,孫老闆多慮了,這會兒已經很遲了,我還得回學校。」
「噢,原來是要回學校,那這樣吧,我叫韓秘書送你。」孫玉庭笑著說道。
陳青雲擺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孫玉庭說道:「都這個點了,沒有了公共汽車,要叫計程車也不容易,就讓韓秘書送你吧,坐我的車去。」
幾個老闆也在那兒你一言我一語,都勸陳青雲不用自己打車了,讓孫玉庭的車送他回去多好。
陳青雲想了想,倒也覺得不錯,除了有現成的車接送,最主要的是說不定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從韓冰的嘴裡問出一些消息。
和這幫人別過,陳青雲跟著韓冰來到了舞廳外面的停車場。
找到了孫玉庭那輛桑塔納停車的位置,韓冰走了過去,司機正在車裡面睡覺。
見到韓冰出現,司機趕緊坐了起來。
韓冰和司機說了幾句話,然後拉開車門,讓陳青雲坐了進去。
陳青雲也不客氣,彎著身子往裡一鑽,坐到了老闆位上。
韓冰緊跟著坐了進來。
小轎車使出停車場,駛向了大學城。
於此同時,大世界舞廳。
孫玉庭和幾個老闆在那兒說著什麼。
張本順滿臉討好地笑容,說道:「孫老闆,我給你推薦的人,怎麼樣,不錯吧。」
孫玉庭象徵性地笑了笑,說道:「暫時還看不出來。」
「我跟你說,這小子真不是一般人,一個人能把張君他們一伙人給打服,這本事天底下幾個人能有。」張本順不遺餘力地說著陳青雲的好話,因為陳青雲就是他推薦給孫玉庭的,對自己推薦的人當然得賣力吹捧了。
孫玉庭點了支煙,抽了幾口,隨後說道:「張老闆,這些也都是聽你嘴巴里說的,到底怎麼樣我也沒見過,還不全憑你一張嘴。」
張本順急了,說道:「孫老闆,他一腳踹倒鐵門,一掌拍碎桌子,這些都是我親眼見到的,這總不會有假吧,還是說你不信我說的。」
孫玉庭微微笑了笑,饒有深意地說道:「信不信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
桑塔納車內。
陳青雲盯著韓冰在看。
韓冰似乎也注意到了陳青雲的目光,但一直眼看著窗外,刻意不與陳青雲對視。
「冰姐。」
陳青雲主動開口。
韓冰帶著笑容轉過頭來,「怎麼了?」
「你們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
「我只是個秘書。」
陳青雲突然把韓冰拽了過來,原本兩人是各自坐在一邊,現在韓冰坐在了陳青雲原來的位置上,而陳青雲則彎著身子站了起來,將她按在座位上。
開車的司機看到後面的動靜,當即想要停車過來制止。
陳青雲卻對他吼道:「繼續開,這裡沒你的事!」
韓冰沒想到陳青雲會突然對自己動手,一瞬間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學生,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凶神惡煞的傢伙。
她感到很害怕,身體不由自主在微微地顫抖,陳青雲的手就掐在她脖子上,她能感覺到陳青雲手指傳來的力道。
短暫的恐懼過後,韓冰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在心裡不停地暗示自己,陳青雲不會真的對她動手。
「小王,繼續開。」
韓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前面的司機吩咐道。
那司機一看韓冰都這麼說了,也就不管後面的事情,繼續開著車往前走。
眼下的姿勢是韓冰被按在座椅上,而陳青雲站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面,彎著腰的同時一隻手按著韓冰的脖子,要說起來這個姿勢乍一看之下要比正常的摟摟抱抱還要曖昧。
只不過眼下的兩人並沒有閒情逸緻去想別的。
陳青雲沉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老闆為什麼要接近我?」
韓冰無辜地望著陳青雲,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個秘書,很多事情孫總也不會告訴我。」
「停車!」
陳青雲沖司機吼道。
韓冰緊張地問:「你要幹什麼?」
陳青雲冷笑一聲,說道:「下車。」
「還沒到你學校。」
「不用送了,既然你們不敞亮,那也別怪我不給面子,有什麼事情就大大方方地說,我不喜歡和人打啞謎。」
見那司機沒有停車的意思,陳青雲一拳砸在了玻璃上,玻璃應聲而碎,落得車裡車外到處都是。
這下把那司機和韓冰都嚇得不輕。
韓冰忙吩咐司機停車,不敢再開下去。
等到車子停穩,陳青雲當即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韓冰緊張地把他拉住,對他搖頭乞求道:「別走,如果你走了的話,孫總那邊我沒法交代。」
陳青雲甩開她的手,不耐煩道:「那是你的事情!」
見陳青雲就要跳到車外,韓冰急道:「只要你別走,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陳青雲冷笑一聲,果然這韓冰是知道情況的,虧得剛才還一直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心中對她不由又看輕了幾分,「行,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要不把事情說個清楚,我再也不會和你們孫老闆有任何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