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刺

  經過了一天的打整,桌球廳開張營業的事情已經準備得差不多。

  開張之後,這裡暫時由高良來看著,他帶來的那幾個同鄉的小伙就是店裡的工作人員,幫忙一起維持桌球廳的秩序。

  至於徐定元,他眼下還得忙著賣那些書,再者他還有小賣部需要看管,所以沒法分身兼顧。

  吳若男自己提出要當收銀小妹,一開始徐定元還不同意,說她不幫自己看店,反而想著往桌球廳跑。

  可吳若男也說了,她在雜貨鋪幫徐定元看店又賺不到錢,就算徐定元給她開工資,那也是左手倒右手,開不開有什麼差。相反,來桌球廳起碼還算是一個正式的工作,能夠領到一份薪水,比在他的雜貨鋪強。

  被這麼一說,徐定元也覺得是這麼個理,當即不再反對。

  陳青雲就更無所謂了,總之收銀這個職位確實是需要人的,去外面找一個還沒有吳若男這麼放心。

  為了預祝桌球廳的開張順利,晚上大家在鋼棚下面搭起桌子,搞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高良帶來的那幾個小伙和眾人相互認識,陳青雲也說了一些對大家的要求。

  本來徐定元提議是要來箱啤酒的,難得等到這一天,想好好慶祝一下。

  陳青雲想著李軍這幫人的事情,擔心喝醉之後出什麼岔子,便找了一個理由,讓大家今天不要喝酒。

  沒有酒的慶祝晚宴總是少了那麼一點點滋味,但這並沒有影響幾個合伙人的好心情。

  籌備了這麼久,眼見開張在即,大家全都卯足了勁,想要在明天搞一個開門紅。

  晚宴散場。

  桌球廳這邊暫時還沒有弄好宿舍,徐定元家裡也住不下這麼多人,大家只能去睡招待所。

  徐定元和吳若男先行離開,高良也帶著幾個同鄉一起去了招待所。

  陳青雲是最慢走的,在離開之前他還不放心地繞著場地巡視了一圈,直到發現沒有問題這才安心。

  等他離開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晚上八點。

  這個時候放現在夜生活才剛開始,在九零年代初已經不算早了。

  街上的行人慢慢變少,只有在主街道上才有幾盞昏黃的路燈亮著。

  陳青雲走在去招待所的路上。

  折騰了一天,陳青雲也是渾身疲憊,這會兒就想趕緊回招待所洗個熱水澡,然後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啥事兒都不管。

  轉過一處街角,突然之間陳青雲感到有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

  也不知道身後具體是什麼情況,應急的本能讓陳青雲趕緊把身體往旁邊一閃。

  儘管他已經反應得夠快了,但還是感覺到腰上一涼。

  那一下陳青雲心裡頭咯噔一下,感覺到了身體裡被東西刺入,初時沒有疼痛,但眼前發黑,讓他險些沒有站穩。

  回頭看去,一個高高瘦瘦地人站在他身後,那人手裡握著一把匕首,已經刺進了他的腰間。

  電光石火之間,那人也不說話,眼睛裡露出兇狠的光芒,欲圖拔出匕首再次往陳青雲腰上刺過來。

  陳青雲已經反映過來,這人是來要自己命的。

  刀子插在傷口上還能止血,要是這一拔出來,血立即就會迸出來。

  情急之下,陳青雲忍住疼痛,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不讓他拔刀。

  那人見拔不出刀,便抬起腳來要給陳青雲一腳,想要一腳將他踢開。

  陳青雲奮起一拳,先行打在他胸口。

  這一拳陳青雲一點沒留情,把被偷襲的憤怒全都凝聚在了拳頭上,有多大勁使多大勁,一拳下去只聽到那人肋骨裂開的聲音。

  那人沒想到陳青雲的拳頭有如此猛烈的力道,這一拳下去不光把他肋骨給打斷了,更是差點沒把他肺給錘炸。

  那人臉色慘白,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冷清的街道上雖然沒幾個行人,但依然是有人目睹了剛才的一幕。

  很快就有人報了警,在另外一條街道上執勤的片警立馬就趕到。

  看到現場,民警先是把行兇的人抓住,然後趕緊把陳青雲送去了醫院。

  陳青雲腰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一直在往外冒,臉色也跟著變白,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這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大問題了,警察和醫院都不敢懈怠。

  陳青雲剛被送到醫院,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九零年代,社會治安很亂,縣城的街道上打架鬥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民警們雖然也管,但沒辦法全都管得過來,所以很多時候一些小打小鬧的案子都不會太重視。

  但動了刀子傷了人情況可就不一樣了,打得鼻青臉腫再怎樣也只是皮外傷,出了人命那是要上報紙的,更何況出事的還是個學生,搞得不好整個片區都得被問責。

  陳青雲嘴唇乾裂,面色泛白,失血過多讓他變得虛弱,迷迷糊糊只看到自己被推進了一個滿是白燈的地方,之後的事情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

  「啊!」

  許蓉正坐在家裡的木沙發上削著蘋果,突然一下失神,水果刀削到了手指,割開了一個小口,鮮血立即涌了出來。

  坐在沙發另外一頭的女人是她媽媽,沈玉萍。

  沈玉萍,也就是縣人民醫院的副院長。

  現在是下班時間,工作之餘她難得在家悠閒地歇息,陪著女兒一起看看家裡的黑白電視機。

  要是以前,沈玉萍還要關心一下女兒的學習,催促她認真寫作業。

  現在高考都已經結束了,她也樂得清閒。

  「怎麼了,削手指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外科醫生,對這些小傷沈玉萍很是平靜。

  許蓉捏著手指,點頭道:「嗯。」

  「嚴重嗎?」

  「還好,一點點。」

  說話間,沈玉萍起身,去家裡的備用藥箱取來了消毒水和醫用棉,簡單地對女兒的手指做了處理,然後輕責道:「下次要小心點,可別心不在焉的。」

  許蓉點了點頭,隨後輕輕說道:「爸今天怎麼還沒回來。」

  沈玉萍搖頭嘆氣,說:「你那個爸啊,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哪有時間陪咱們娘倆。」

  正說著,鎖頭動了。

  是許蓉的爸爸許君安打開房門,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