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以為這兩個傢伙沒那麼容易招供,讓人意外的是這倆傢伙沒問幾句就把所犯的事情全都招了出來。
這兩個傢伙本就是街頭混混,平時遊手好閒,喜歡干點小偷小摸的事情。
前段時間在茶館裡打牌的時候遇到了楊成剛,在牌桌上輸了點錢,於是就找楊成剛借,所謂的借其實就是敲詐,他們看楊成剛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別人都說他是粵東回來的大老闆,覺得找他肯定能弄到錢。
這兩人就找了個機會,把楊成剛堵在巷子裡,問他討點錢花花。
沒想到這楊成剛卻說自己現在拿不出錢來,不過有個能夠馬上搞到錢的辦法,只要這兩人照著他說的去做就行。
結果這倆倒霉催的就成了楊成剛的從犯,每當楊成剛在外面勾搭到了良家婦女,把她們待到招待所顛鸞倒鳳的時候,他們就趁機衝出來,拿著楊成剛給他們的相機一通亂拍,然後再假裝威脅訛錢。
通常情況下,一般的家庭婦女都極度害怕事情被曝光,會聽從楊成剛的誘導,選擇賠錢了事。
就三人合作過的這段時間,一共按照上面的手法如法炮製了不下十次請君入甕的戲碼,每每都是等到楊成剛和那些良家婦女玩得正高興的時候,這兩人就破門而入。
這些中招的家庭婦女裡面有的家庭條件不怎麼樣,楊成剛就詐個幾百塊錢,有的條件好點就詐個一兩千,還有像沈玉霜這種的,楊成剛覺得她男人是開批發部的,姐姐姐夫也是位高權重,再加上之前就已經從她手裡騙到了一萬二,所以認為沈玉霜是個難得的會下金蛋的雞,得把這個女人榨得一滴都不剩。
聽了兩人的招供,陳青雲又讓兩人把自己犯的事寫在紙上,事無巨細,包括怎麼和楊成剛認識、三個人怎麼一起聯手坑人、每次事後楊成剛都給了他們多少「辛苦費」,全都寫在紙上。
那兩人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罪行,早已經感到絕望,要是報警的話,他們肯定逃不了牢獄之災。
最後,陳青雲讓那兩人在落款的地方按了手印。
曾廣源問道:「這兩人怎麼處置?」
陳青雲說道:「諒在這兩個傢伙只是從犯,饒他們一條狗命。」
曾廣源沖左右使了眼色,他手下當即掏出刀子,割開了綁在那兩人手腳上的繩索。
冰天雪地的,那兩個傢伙早已凍得渾身發紫,這會兒被鬆了綁,第一件事不敢急著穿衣,而是跪下來給曾廣源磕頭,感謝他不殺之恩。
「還有一個呢?」曾廣源問。
「剩下那個先等等,怎麼處置到時候我通知你,派人盯著,別讓他跑了。」陳青雲說道。
「行,聽你的。」
曾廣源此時再看陳青雲,已經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此前他只認為陳青雲是靠著個人能打能殺,所以才能在縣城立於不敗之地,現在他才醒悟過來,陳青雲背後有自己惹不起的靠山,由此對陳青雲的態度也從以前的虛與委蛇到現在的想要主動巴結討好。
不過他還是想多了,正如他這個人歷來老謀深算一樣,其實陳青雲從來都沒有靠著許君安的關係,而這一切不過都是曾廣源的一廂情願罷了。
那兩個倒霉蛋凍得噴嚏連連,渾身顫抖地穿上了衣服,然後屁滾尿流地跑了。
陳青雲也要去沈玉霜那邊,當即和曾廣源說了聲謝謝,隨後趕去了醫院。
來到醫院的時候是下午三點,正好唐剛強去了批發部,沈玉霜一個人在病房裡,看起來氣色比起之前好了許多。
陳青雲輕輕推開了門,坐在床頭不知在想著什麼的沈玉霜扭過頭朝門口看過來,「你來了?」看到陳青雲出現,她略感驚訝,不是說去處理楊成剛的事情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辦好了嗎。
「拍照的那兩個人已經找到了。」陳青雲說道。
「真的?」沈玉霜大驚。
陳青雲也沒有和她多說什麼,把那兩個人寫的坦白信拿了出來,交到沈玉霜手裡,「你自己看吧。」
沈玉霜皺著眉頭,接過那封信,從頭看了起來,「這……」越是往下看,她臉上的表情就越是悲痛懊惱,「原來從始至終就是楊成剛做的一個局?!」她狠狠地咬著嘴唇,內心極度不甘地看著陳青雲,手指緊緊地攢著拳頭,「所以我就這麼被騙了嗎?」這些問題看似是在問陳青雲,實則每一句都是她在問自己,此時的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傻子,是那麼的可笑。
「繼續往下看你可能會覺得好受一些,因為被騙的人不止你一個,連你的好朋友那個叫鄧超慧的也一樣沒有躲過楊成剛精心布置的句。」
「連超慧也……」
沈玉霜不敢相信地捂著嘴,繼續往下看,果然看到了那兩個人坦白的實情,原來受害的不止她一個,她們那群平時喜歡在茶館裡一起玩牌的家庭婦女幾乎都沒有逃過楊成剛的魔抓。
陳青雲說道:「我今天過來見你,是想聽聽你的態度,對於楊成剛這個人你想怎麼處置,我手裡現在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只要把這些東西交到派出所,他別想跑得掉,等待他的是牢獄之災。」
「不能報警!」沈玉霜堅決地搖起了頭。
「你確定?」
「不,不能報警……」
沈玉霜眼神中有過一絲遲疑,如今的她對楊成剛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一旦說起要把他捅到派出所,沈玉霜就立馬沒有了要報仇的那股狠勁,因為她不敢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只要一報警她的那些事情就會敗露,到時候丈夫和兒子會離她而去,以後在縣城她也再沒有顏面生活下去,所以她沒有勇氣和楊成剛魚死網破。
「你確定?」
「求求你,無論如何不能報警,阿姨求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只要你能答應阿姨,以後阿姨做牛做馬也不敢忘記你的恩情。」
沈玉霜無比卑微地在陳青雲面前哀求著,此時的她早已經沒有了上次在陳青雲面前時的那種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