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被懸在半空的孫玉庭手腳發軟,肝膽俱裂,此刻只求陳青雲能把他給拉回裡面去,別說什麼老闆的威嚴了,現在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哪還有平日裡半點的嚴肅模樣。
「黎明是不是你殺的!」陳青雲質問。
「沒有啊,怎麼可能,他是我小舅子,得知他的死我也很震驚,」孫玉庭聲淚俱下,「我老婆就這麼一個弟弟,我怎麼可能會想讓他死呢。」
「那韓冰呢,韓冰是不是你派人殺害的?」
「我承認,我對她是有非分之想,但要殺人的事情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那她人呢?」
「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一個當老闆的,貼身秘書這麼多天沒露面,你就一點反應沒有?」
「我,我,我也在找她,到處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著她。」
聽著孫玉庭滿嘴謊言,陳青雲心中升起一陣鄙夷,他想給黎明報仇,不過這個時候還不能把孫玉庭給殺了,制裁他自然有警方來做,而且現在弄死他反倒斷了這條毒品渠道最重要的一環。
「陳老弟?陳老弟,先拉我進去,有什麼咱好好說,能不能先放我下來。」看到陳青雲表情不像剛才那樣暴怒,孫玉庭當即抓住機會替自己求饒,「我知道是你把黎明帶回來的,如今他出了意外你心裡不好受,想要什麼你只管說,只要你開心就好。」
陳青雲手上一收,把孫玉庭狼狽地從窗外拽了回來。
老東西躺在地上,仿佛從地獄門口撿回了一條命,大口地喘著氣,渾身冒著虛汗。
當他以為這就算完的時候,陳青雲可沒有打算這麼輕易就饒了他,「孫老闆,黎明和韓冰的事情暫且不談,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應該要好好談談了。」
「陳老弟,我們之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這樣動怒。」孫玉庭體會到了陳青雲的恐怖,這會兒連說話都是帶著賠笑腔,「要真是我哪裡做得不到位的你只管說,該道歉的道歉,該賠錢的賠錢,只要你一句話,我什麼都答應你。」
「呵呵,那我問你,對我動手的人是不是你派的!」陳青雲一腳踩在孫玉庭胸口,語氣不容爭辯。
「什,什麼?」
孫玉庭陡然間神色一緊,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樣,誠然灰蛇是他派去的,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陳青雲居然這麼快就懷疑到了他的頭上。
陳青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孫玉庭,腳掌更加用力地踩下去幾分,踩得孫玉庭面色漲紅,想要呼吸卻發現胸腔被越壓越扁,根本吸不進去空氣。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再問一遍,是不是你派的人?」
「我,我不知道啊……」
這個局面下,孫玉庭就是陳青雲腳底下的一隻螞蚱,他當然不敢承認是自己派的殺手,但他越是不承認就越是不會放過他。
胸口被陳青雲踩得越來越重,孫玉庭臉色開始變白,除了不能呼吸,只覺得胸口的肋骨都快要被踩斷,再這樣下去指定是撐不了多久。
「不說是吧?」
陳青雲繼續加重力道。
「說,我說,我說!」
孫玉庭只感到肋骨已經到了極限,只消陳青雲再加重一份力道,他胸口的兩排肋骨怕是要齊齊折斷,萬般驚懼之下趕緊求饒。
陳青雲抬起了腳,瞥眼看著地上滿頭大汗的孫玉庭,心裡滿是鄙夷,還以為你是個硬骨頭,結果連這點威嚇都承受不了,真是丟人現眼。
「追殺你那個人叫灰蛇。」
孫玉庭只是表達了自己認識那個殺手,並沒有直接承認是自己派出去的。
陳青雲冷笑道:「你和他很熟悉?」
「不,一點都不熟。」孫玉庭用力地擺頭,好像生怕把自己和這灰蛇扯上關係,「我也不知道他的具體來歷,反正大家都叫他灰蛇。」
「灰蛇,呵呵。」
不管陳青雲怎麼逼問,孫玉庭能說出來的也就只有灰蛇這一個名字,至於這個人的身份來歷,則全然說不出來半點。
一開始陳青雲還覺得是孫玉庭有意在隱瞞,但在不停的威逼之下,孫玉庭也沒能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這下陳青雲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看來孫玉庭知道的確實有限,這個灰蛇的身份隱藏得很深。
既然從孫玉庭這裡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陳青雲也就不和他繼續浪費時間,「孫老闆,提醒你一句話,想和我陳青雲作對,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揪著孫玉庭的衣領,陳青雲沖他丟下了一句狠話。
一直到陳青雲離開,孫玉庭都怕得大氣不敢出,兩條腿發軟,坐在地上半天沒站起來,最後還是公司的員工上去把他攙扶到椅子上。
公司裡面已是一片狼藉,大門被拆,牆也被踹倒,孫玉庭實在不想在這裡再待下去,當即吩咐司機帶他離開。
到了車裡,司機給孫玉庭遞上大哥大。
孫玉庭接過大哥大,撥下了灰蛇的電話,等到電話接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怎麼搞的,非但沒有除掉陳青雲,還讓他找到了我這裡!」
電話那頭的灰蛇則是不急不忙道:「有意思,這小子有點本事,比我想的要厲害。」
「我現在說的是這個嗎?我問你什麼時候能除掉他!」孫玉庭暴怒起來。
「孫老闆,真把自己當老大了?別忘了咱們之間只是僱傭關係,你出錢,我替你辦事,要是惹毛我了,我連你一起收拾!」灰蛇的聲音冰冷,有一種讓人膽寒的歹意。
孫玉庭聽得一陣背脊發涼,他知道灰蛇是個危險分子,這種人說得出做得到,不敢繼續刺激他,「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儘快除掉陳青雲。」說完,孫玉庭掛斷了電話,望著車窗外面,不由一陣煩悶頭大,無論是灰蛇還是陳青雲,都是兩個他惹不起的傢伙,如今之計唯有讓這兩人快些爭鬥起來,只有等到他們兩個斗得兩敗俱傷,他這顆心才能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