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廳裡面光線昏暗,一眼望去大家都在盯著電視,這哪兒看得出來是誰下的手。
看到身後那幾個男的,吳若男也拿不準到底是誰,看誰都有可疑,但誰都說不準,萬一指錯了人,還得鬧出新麻煩。
想到今天是錄像廳開業,不能攪了好事,吳若男只好忍氣吞聲,吃了這個啞巴虧。
當她正要轉身出去的時候,那一下似乎預感到了剛才那人還會動手,突然回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光頭的男人手伸在半空。
「剛才就是你!」
吳若男立即指著這個男人罵道。
這光頭男被抓包,也不慌也不忙,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嘴裡叼著一根煙,痞笑道:「怎麼了,就摸了一下,正當自己老虎屁股摸不得啊?」
「臭流氓!」
「嘿,你說誰流氓呢,看你長得好看摸了一下,怎麼就流氓了。」
「流氓你還有理了是吧。」
吳若男被這人氣得不輕,忍不住和他爭論起來。
錄像廳里那個負責放帶子的人一看吳若男和人吵起來,趕緊來到外面通知了高良,把裡面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吳若男這邊正和這人吵著呢,高良就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就是他?」
高良走到吳若男身邊,拿眼睛瞪著這個光頭。
吳若男恨恨道:「就是他鬧事。」
高良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領,「鬧事是吧,出去鬧!」
「你幹什麼,要動手是吧,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敢在這鬧事,出來!」
高良才不管這光頭是誰,強行拖著他來到了外面。
這光頭雖然嘴裡叫嚷個不停,但個頭沒高良高大,力氣也拗不過他,只能是被硬拖了出來。
來到錄像廳後面,一片黑燈瞎火的。
光頭擺出一副老子不好惹的樣子,叫囂道:「小子,聽過泥鰍的諢名沒,在這縣城裡誰見了我泥鰍不得給個面子……」
沒等光頭把話說完,高良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泥鰍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捂著下巴疼得直叫喚,跳腳罵道:「你完了,看老子怎麼弄死你。」
這次等他說完,高良又給了他一拳。
兩拳下去,這泥鰍懵逼了,心說這小子有點彪啊,一拳不夠給了老子兩拳,想我泥鰍在縣城混了這麼多年,還沒被人這麼打過。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泥鰍一時間咽不下這口氣,衝上來就要和高良對打。
高良這邊不止他一個,和他一起的還有他幾個同鄉。
幾個人見泥鰍居然還敢動手,一哄而上把他放倒,踩在地上就是一頓打。
「別打了,別打了!」
三秒鐘之前的泥鰍還是一個不畏對手多少的英雄。
三秒鐘之後就躺在地上抱頭求饒。
人在憤怒的情況下常常容易錯估自己的實力,大多數人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也只能憤怒,除了無能狂怒啥也做不了,泥鰍也是一樣,以為自己怒吼一聲就能一挑一群,結果是被一群人踩在腳下。
陳青雲聽到了錄像廳後面的動靜,趕到後面查看。
正好看到泥鰍被打倒在地,便向高良問道:「怎麼回事?」
高良回道:「這人在錄像廳鬧事,摸了若男的屁股。」
「噢,那打吧,再打會兒。」
「好!」
幾個人接著又是對泥鰍一頓胖揍。
等到泥鰍鼻青臉腫地站起來,指著陳青雲和高良威脅道:「你們這幫小逼崽子,我告訴你們,老子在縣城黑白兩道都認識人,你們今天敢打我,我要讓你們這個錄像廳完蛋!」
陳青雲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泥鰍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混混,這種街頭痞子也就咋唬咋唬老實人。
「你認識誰啊你?」
「老子昨天還和派出所長一起喝過酒,咱倆還划拳來著。」
「哪個所長啊,叫什麼名字?」
「叫……叫……你別管他叫什麼名字,總之你們完了,今天不給我賠醫藥費,明天你們這兒就得關門!」泥鰍把手一伸,向陳青雲討錢。
陳青雲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對高良說道:「把他送派出所吧,讓他和他那個所長朋友好好聚聚。」
「是!」
高良當即和幾個同鄉一起將泥鰍抓起來。
泥鰍慌了,他哪認識什麼所長,還不是剛才吹牛胡亂吹的。
「別,別這樣,你們放了我一切好說。」
「我這兒不想和你好說,耍流氓**女生,你這種人就該!」
泥鰍怕了,那個時代流氓罪可是重罪,哭求道:「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我保證下不再犯。」
陳青雲點頭道:「好啊,我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謝謝……」
泥鰍還在感恩戴德,突然發現情況不對,怎麼高良這夥人還是把自己抓住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陳青雲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進去好好改造,出來以後記得不要對女生耍流氓。」
泥鰍兩眼一黑,說來說去這還是要把自己送派出所。
剛才自己胡亂說了個所長,結果漏了陷,現在為了自保,泥鰍只好賭上一把,搬出了李軍的名號。
「我認識軍哥,軍哥你總知道吧,我就是他的人,要得罪了他你們別想在縣城裡混了。」
「哪個軍哥。」
「李軍,還能有哪個軍哥。」
「噢,這個軍哥,那就更要把你送進去了。」
泥鰍徹底急了,合著這幫小崽子誰都不怕唄,連李軍的名號在他們這裡都不管用了,「軍哥啊,你們不知道軍哥是吧?」
陳青雲淡淡道:「知道啊,他要有本事,讓他自己過來,派你們這些蒼蠅蚊子的過來,別怪我把他看成個娘們。」
「小子,你別狂。軍哥可不是善茬,縣城得罪了他的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高粱,送去派出所。」
陳青雲不想和這傢伙浪費口舌,還是先把他送走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徐定元突然神情焦急地跑到後面,嘴裡喊道:「糟了糟了,大事不好。」
高良問:「什麼大事不好,怎麼了?」
徐定元拍著腦門,心裡還在琢磨著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的李軍,為什麼這個時候李軍殺上門來了,難不成是上次再桌球廳打了那兩個醉漢?可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要尋仇早就找上門了啊。
陳青雲問:「到底怎麼了?」
徐定元急道:「李軍帶著一幫人殺到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