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主任沒想到，廖軍那一拳居然直接把許凡打成腦震盪了，頓時呆住了。
「醫生，你，你說，說什麼？」他語不成句地問道。
醫生也看出來了，楚世雄和邵主任都不像是普通人，就耐心地解釋了一遍，「腦震盪！由外力撞擊腦部引發的腦神經損傷！典型的症狀就是頭痛、噁心，辨識障礙等等！」
「這……算是，算是重傷還是……」
「在司法解釋里，腦震盪很難界定傷害等級，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只能提供腦部CT和診斷結果作為參考，具體的還要看上面如何根據具體情況鑑定！」醫生又說道。
說完後，看著依舊發呆的邵主任嘆了口氣，走過去看許凡，他伸出兩根手指在許凡眼前晃了晃，「能看清楚這是幾根手指嗎？」
許凡：「……嘔！」他又開始吐了。
甘油那個東西，也是趁著護士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這還是前世的時候舍友為了博取女朋友同情，想出來的損招，沒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會用上。
只不過，他沒想到，聞著沒有什麼味道的甘油，喝進嘴裡黏糊糊的那麼噁心，呼在嗓子眼兒，直接不用裝了，一回味就想吐，這會兒他腸子肚子都快吐出來了。
他哪知道醫用甘油都沒有經過稀釋的啊！
醫生拍了拍他的後背，等許凡稍微好一些了，又問道：「除了想吐，頭疼嗎？」
許凡點點頭，剛要說話，又開始乾嘔。
醫生站起來說道：「這種狀況，我們還要觀察一下，持續時間有長有短，你們如果是被人打的，最好馬上報警。」
「已經報過警了！」楚世雄說道，看了看許凡，「醫生，那他這樣，幾天能恢復？」
醫生又看向許凡，說道：「這個說不準，有些人半個小時左右，有些時間會長一些，要看個人體質，以及傷害程度！」
邵主任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了，「只是一拳，就會這麼嚴重嗎？」
醫生頓時樂了，「一聽這話，就知道沒有這方面的常識，腦震盪引發不一定是要打得非常嚴重，有時候可能不小心磕了一下，也有可能會引起輕微腦震盪，只不過症狀輕微，很少有人注意就是了！醫學上，腦部一直都是一個非常難的課題，因為人的大腦非常複雜，到目前為止，還有很多疾病我們都沒有辦法解決。」
「哦！」邵主任點點頭，轉頭跟楚世雄說道，「老楚，這件事情後果很嚴重，我要立刻跟上面匯報，我先走一步！」
「好！你慢點，我讓人送你！」楚世雄說道，抬頭跟門口的王宇寧點了個頭。
王宇寧立刻掏出車鑰匙遞給旁邊一個人，邵主任跟許凡說道：「許凡，你好好養傷，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許凡咧嘴笑了一下，看著邵主任走出了病房。
等醫生也離開了，護士進來掛過水，楚世雄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床邊，「許凡，你跟我說說，你鬧這麼大，怎麼收尾？」
許凡又笑了，只是帶著臉上的青腫，顯得有些滑稽，讓楚世雄又忍不住有些失笑。
許凡先沒回答他，而是讓韓青去給肖子軒二叔打個電話，說是出了點兒意外，怕他們行動受影響。
韓青點頭，出去打電話去了。
楚世雄問道：「肖子軒二叔？京都刑警總隊的隊長？」
「就是他！」許凡說道，拿起床頭的水喝了一大口，「唉呀媽呀，噁心死我了！」
「你呀！」楚世雄頓時笑了，「你哪兒學來的這些鬼點子啊！」
許凡樂了，「咱們爺倆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告訴楚楚，不然，以後凡是有點兒什麼事情，保證會認為我耍鬼點子！」
楚世雄樂得不行了，「行行行！我不跟她說，回頭你自己跟她解釋！你快告訴我，肖子軒二叔怎麼來江城了？」
許凡想了一下，肖子軒二叔說過，沈斌的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說，就選擇性地說道：「我們最近公司也好，俺家小院也好，不是老有人鬧事嗎？沒想到後面還扯出來幾個有案底的人，他打電話問我來著，我就實話實說了，然後他就說，讓我不要打草驚蛇，配合他們行動，把這伙背後的主謀給抓住，就這幾天的事情。」
「哦！」楚世雄點點頭，「有危險嗎？」
「沒有！」許凡趕緊說道，「阿青和王宇寧他們就能對付！要不是回江城，有您安排的保鏢，我都讓他們一直跟著楚楚的！您放心吧！」
「行吧！」楚世雄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個女婿，一直都是個有主意的，既然他拿定了主意，自己只有幫的份兒，「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許凡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嘿嘿一笑：「有是有，就是怕影響您形象！」
「我有什麼形象！」楚世雄樂了，「說吧！」
許凡就說道：「您想啊！您女婿馬上就要被表彰了，剛回江城就被惡勢力打了，您不發火嗎？」
聰明人，一點就透，楚世雄只是愣怔了一瞬間，頓時笑噴了，站起身，指著許凡說道：「行啊，那我就豁出去了，這就去上面告告狀去！」
「您悠著點兒啊，注意風度！」許凡對往外走的楚世雄喊了一句。
「你好好休息吧！」楚世雄回了一句，「走，送我去上面一趟！」他在走廊里跟王宇寧說道。
王宇寧看向許凡，許凡對他揮手，「去吧！去吧！保護好我老丈人啊！」
王宇寧笑了，又帶了一個人跟著楚世雄離開了。
外面只剩下三個人，許凡讓他們先去吃飯去，回頭給他帶點兒吃的回來，中午飯都沒吃，現在餓得慌。
韓青和許凡在病房裡低聲說著後面的安排，出去的三人就回來了，帶著兩個盒飯，許凡和韓青眼睛都綠了，接過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將將吃完飯，病房門就敲響了。
「快，收拾！」韓青反應快，搶過許凡手裡的飯盒，連同自己的一起扔進了床下的垃圾桶。
有人去開門了，門外，邵主任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還帶著一個花籃和一個水果籃。
「許凡，這是上面的曹秘書和汪主任，受領導委派來慰問你來了！」邵主任一進來，就給許凡介紹。
許凡想打嗝，硬憋了回去，扯著一抹笑說道：「你們好，嗝！」
他還是沒忍住，一股紅燒雞腿的味道涌了上來，他趕緊捂住嘴。
韓青見狀，立刻問道：「許哥，怎麼了？還想吐嗎？」
邵主任跟曹秘書和汪主任說道：「你們看看，上午一送過來我就來看過，一直吐個不停，現在還在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