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道長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回去做早課去了,留下許凡一個人在院子裡呆愣了好一會兒。
留守的考古隊員紛紛和許凡打招呼,然後去廚房弄早飯去了。
韓青起床了,也跟著一起去忙了,沈言和陽子、趙城等到早飯都做好了才打著哈欠出來。
「早啊!」許凡笑著道。
「許哥早!」幾個人揉著眼睛回答道。
「趕緊過來吃早飯,吃完我們上山!」韓青端著一個大盆出來了,裡面是熱乎的小米粥,後面一個人也端著一個大盆,是饅頭。
桌上已經擺了幾盤子小菜,一頓早飯吃得清爽可口。
吃過後,幾個人跟無塵道長和留守的考古隊員說了一聲,又往山上去了。
等他們到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始工作了,陽子好奇,拉著韓青過去看熱鬧去了。
趙城和沈言也蹲在上面看他們在溝底下忙碌。
許凡找到嚴博易,他正和吳館長討論下面古墓的事情,他這才知道,嚴博易不僅在古董修復和鑑定上是頂級專家,就連考古方面也很有建樹。
許凡打了聲招呼,也不打擾他們,就坐在他們旁邊靜靜地聽他們討論。
嚴博易說道:「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麼這座古墓極有可能就是那個鬼墓,裡面機關重重,危險也更多,而他的下面或者旁邊,一定存在著至少是諸侯級別的真正墓葬!」
吳館長點點頭,「沒錯,雖說是傳說,誰都沒有見過,但是傳說也該有個出處,不會空穴來風!」
嚴博易:「現在就是要時刻注意裡面的機關,從整理出來的屍骸來看,已經有四十多具,越往裡,說不定還會更多,而他們也沒有見到機關,那些人身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
吳館長:「只有一種可能,機關是循環的!」
許凡心裡一驚,他知道,古墓里的機關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比如說流沙,一旦有人進入墓葬,觸動機關,流沙就會瞬間填滿整座墓室,將一切都埋在下面。
而一旦這樣後,再有人進入,就不會再有流沙出現。
但是吳館長卻說裡面的機關極有可能是循環的,也就是說,流沙流下來,把進入墓穴的人悶死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那裡又流回原處,等待下一次有人再來,再流出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嚴博易和吳館長說了這麼長時間,終於得出了這麼一個可怕的結論,吳館長立刻說道:「我這就下去提醒一下老馬!」
說著,他站起來走了出去,嚴博易才看向許凡,「坐這半天了,有事兒?」
「嗯!」許凡點頭,把那個「陸游器」從包里拿了出來。
「我說怎麼找不到,可能裝包的時候漏出去了!」嚴博易接過來,笑著說道。
「老師,我昨晚上和他們聊天,然後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許凡說道。
嚴博易已經又開始研究那個東西了,頭也沒抬地說了一句:「什麼可能性?」
許凡直接把手掌分開,往那個東西上面一放,「老師,您看,像不像個刑具?」
嚴博易愣了一下,剛想笑,忽然就認真了起來,把許凡的手拿開,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來來回族地比劃了好一會兒,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過了能有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氣把東西放下。
「許凡,沒準兒你是對的!」他說道。
許凡見嚴博易同意了他的觀點,立刻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可是,我就是覺得很奇怪!」
「哪裡怪異?」嚴博易問道。
「您看啊!這東西這么小,要是把人手放上去,有個東西固定上去了,可是拿著就能走,又不太像是古代那些刑具!」許凡說道,「昨天陽子說的話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就算是過去的夾棍,那也要把人手放進去,兩邊有人使勁兒拉,才叫上刑,這個要是刑具的話,該怎麼用呢?」
嚴博易又把東西拿了起來,來回比劃了兩下,說道:「有一種可能,就是把犯人關起來或者捆起來,兩隻手同時用這個上刑就說得通了!」
許凡試著想像了一下,一個人被困在柱子上,兩隻胳膊也架起來了,然後兩隻手被這玩意固定著……
不能想,一想就感覺皮膚上起雞皮疙瘩,這種刑罰簡直是太過殘暴折磨人了。
「不過,這也是其中一種可能性,具體的,等我們回了京都再研究吧!我們現在首要的還是要確定下面的古墓究竟是什麼墓!」嚴博易說道。
兩人一起從帳篷里走了出來,站在沈言和趙城邊上往下看,吳館長已經進去了。
嚴博易說道:「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許凡答應了一聲,和趙城、沈言小心地把嚴博易扶著下到了溝底,沿著梯子進入了墓道里,陽子見狀,也拉著韓青一起跟著下去了。
現在,裡面已經拉上了的電線,發電機就在下面「嗡嗡」地工作著。
幾個人沿著墓道往裡走,拉的照明燈泡就是普通的黃燈泡,墓道里雖然有了照明,但是昏黃的顏色,讓兩邊的鬼頭石刻更顯得恐怖猙獰。
許凡忽然就想到了一大早,無塵道長跟他說得那些話來。
「進山可以,不要去地下,就算去了,也不要到處亂跑!」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要下來的?
他為什麼提醒自己?
再聯想上一次見到無塵道長時候,他對於自己面相的說法:看不透!
難道說,他早就預見了這次自己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想得一多,許凡就難免走神兒,不知不覺就跟著嚴博易走到了墓道深處。
那裡是一處圓形的空地,很奇怪的一處地方,沒有任何的門,就是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個空地。
馬教授和方教授帶著幾個人蹲在那裡,在一個木箱子搭成的臨時桌子討論方案。
吳館長站在一邊兒,不時說上幾句。
「嚴老?你們都下來了!」吳館長一抬頭就看到了嚴博易帶著自家徒弟一幫人進來了。
方教授和馬教授也停止了討論,「嚴老,您來了!」馬教授說道,「我們剛聽吳館長說了機關的事情,正在討論後面的方案。」
「討論得怎麼樣了?」嚴博易問道。
馬教授說道:「這條墓道很深,我們到達這裡後,以為到頭了,但是一看,還是深不見底!」他往前一指。
嚴博易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墓道還沒有照明,黑黝黝地看不到底。
「機關呢?」嚴博易又問道。
「還沒有發現,挺奇怪的!按道理,墓道里這麼遠的距離,早該看到一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