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醫生終於停下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叮囑護士幾句,走了出來。閱讀
「醫生,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嚴博易趕緊問道。
醫生搖搖頭,「不清楚,你們這邊注意觀察不要離人,我這就去找腦科專家會個診。」
之前許凡從急救室出來,醫生還說沒有大礙,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樣。
「小言,你確定他的頭沒有被打到?」嚴博易看向沈言。
沈言又看向韓青,兩人同時搖頭,沈言說道:「我們趕到的時候,許哥還占了上風,騎在那人身上揍人的!」
一時之間,嚴博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走回病房後,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許凡重新恢復安靜睡著,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許凡出事,沈書文特意跟沈言交代,別往外聲張。
之後他跟嚴博易說道:「我這就回去看看情況去,回頭讓紅玉帶些吃的用的過來。」
這個時候,嚴博易也顧不上其他的,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沈書文離開後,嚴博易明顯露出了疲態,沈言說道:「嚴伯伯,您和白姨先回去吧!我們在這裡就行了。」
韓青也勸,「嚴老,您回去休息吧,不然許哥醒過來該著急了。」
白竹月看著嚴博易,也跟著說道:「博易,我們回去吧,孩子們在這裡就行了,你要是再累病了怎麼辦?這孩子也沒有別的親人了,他李叔李嬸兒離得又遠。」
嚴博易點點頭,呼出一口氣,又進了病房看了看許凡,叮囑了韓青幾句後,就跟白竹月離開了。
趙城給沈言使了個眼色,兩人出了病房來到走廊上。
「查到了!」趙城說道,「昨晚上二少去了大富豪,好幾個人,那個人昨天也去了。」
沈言眼內冰冷一片,「那個姓江的呢?」
「已經讓繼續查了。」
「沈澤!」沈言冷笑了一聲,「你真是活膩了!」
「還有!」趙城說道,「上次的事情似乎也跟這個人有關係。」
沈言放在窗台上的手豁然收緊,原來他一直沒有放棄調查自己被綁架的事情。
他扭頭看向趙城,「阿城,你說,我被人綁架的事情,會不會也是我這個好弟弟乾的?」
沈言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趙城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希望不是。」
「是啊!我也希望不是。」
韓青坐在病房裡,看著許凡,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就這麼放心的離開去忙別的事情呢?
他就應該什麼都不管,就跟在許凡身邊的。
哪怕車禍躲不過去,最起碼後面,他還有自信能收拾那個傢伙的。
不知不覺間,韓青緊攥起拳頭,手掌都被指甲摳出了好幾個深深的痕跡。
剛剛過完年,外面的喜氣還沒有散去,大街上,人們的臉上還帶著新春的喜氣。
躺在病房裡的許凡,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夢境當中。
上一輩子和這一輩子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似的,不停的在腦海里翻騰著。
他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眼前一幕一幕,一幀一格的跳動,跟電影一樣。
悲傷,歡樂,不甘,屈辱,憤怒,還有死亡!
認識的,不認識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變換著。
我重生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許凡在夢裡對著自己大喊。
你在怕什麼?
你都是死過一次的認了,究竟怕什麼?
害怕再死一次嗎?
絕不!
許凡聽到自己跟自己說道,這輩子,我絕不再怕死!
不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儘管放馬過來!
第二天中午,許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許哥!你醒啦?」韓青的嗓子有些沙啞。
「阿青!」許凡叫了一聲,「我怎麼了?」
「你沒事兒!」韓青笑了,鬍子拉碴的,「就是昏倒了,把你送到醫院,你就睡到現在!」
許凡閉了閉眼睛,緩緩的轉頭看向另一頭。
「昨天沈少陪了一晚上,早上嚴老和白姨來了,把他趕回家休息去了。」韓青趕緊說。
「哦!」許凡應了一聲。
「還有,嚴老和白姨剛出去吃飯了,說等會兒帶飯回來。」韓青繼續說道。
許凡感覺渾身沉重,想要坐起來卻又渾身無力。
他自己都有些納悶,不就是翻了個車,打了一架嗎?
自己怎麼會變得像是要死了似的。
韓青趕緊去把床頭搖起來一點兒,「這樣行嗎?」
「行了!」許凡點點頭。
「我給你倒點水!」韓青立刻跑去了廚房,兌了杯溫水過來,餵許凡喝了兩口。
許凡靠在床上,看著韓青手忙腳亂的樣子笑了,「別忙了,坐下和我說說話。」
韓青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到椅子上。
「跟我說說後來的事兒……」許凡虛弱的說道。
韓青就把他昏倒後,他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許凡點點頭,沒說話,他知道,豹哥是收了人家的錢了,可是,姓沈的很好猜,跟自己有交集的除了沈言,那就只有沈澤了。
但那個姓江的呢?
許凡回想著之前的夢境,江明傑?
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他認識的人裡面,只有這一個人姓江的。
如果不是他,真的想不到別人了。
嚴博易和白竹月回來了,走進病房,看到許凡醒了,面露驚喜的走了過來。
「你醒了?」白竹月問道。
許凡笑了下,點點頭,「白姨!」他又轉向嚴博易,「老師,又讓您擔心了。」
「你這孩子,怎麼又說這個!」嚴博易趕緊說道,鼻頭有點發酸,「趕緊養好了,一堆事兒等著你呢!」
「好!」許凡笑著答應了一聲,沒一會兒,疲倦感襲來,又閉上了眼睛。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外面的天都黑了。
嚴博易和白竹月已經回去了,沈言帶著趙城來了。
「許哥!」沈言笑著喊了一聲。
許凡再次醒來,已經精神了不少,「嚇壞了吧?」
沈言又笑了,「是啊!真的嚇壞了!所以啊,我白天就去嚇唬嚇唬別人去了,也不能只讓我擔驚受怕不是?」
許凡笑了,「那人交代了嗎?」
沈言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嘴硬,就是不說,不過也沒關係,這個案子他說不說都沒用!因為我知道是誰幹的了。」
「沈澤!」許凡說道,是肯定句。
「你知道?」這回輪到沈言驚訝了。
「他自己說漏嘴的!不過,另外一個人我好像也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