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這不明擺著讓您去得罪人嗎

  兩人正說著話,嚴博易回來了。

  「老師?您就回來了?」許凡驚訝的問道,「怎麼沒打電話給我,我去接您啊!」

  「酒喝的有點多,自己散步回來,順便散散酒氣。」嚴博易說道,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看不出這次和朋友見面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老師,喝杯茶,才泡的!」許凡給嚴博易倒了杯茶。

  嚴博易坐下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你準備一下,過幾天跟我去趟京都!」

  「去京都?」許凡很意外,看了看韓青,「就我跟您去嗎?」

  韓青沒說話,也看著嚴博易。

  嚴博易笑了,「當然是一起去了,留下一個幹什麼?店關了,一起去!」

  韓青高興了,許凡也覺得挺開心的,問道:「那我們要去多久?去幹什麼啊?」

  「京都古玩研究協會有個展覽,但是有一樣東西出現點問題。」嚴博易說到正事,漸漸收起了笑容,「今天來的就是會長,說是前幾天忽然發現,一件文物好像被人掉包了,但是鑑定過幾次後,都覺得沒有問題,所以,她這次特意過來跟我說,讓我早點去一趟。」

  一聽這個,許凡來勁兒了,「文物被掉包,之前是誰負責的,一查不就知道了嗎?」

  「沒有那麼簡單!」嚴博易呼出一口氣,「那件文物,原本是件殘品,後來幾個人對它進行了修復,之後就捐給了博物館,這之後,就再沒有人動過!這次協會自己舉辦展覽,去跟博物館借,這才發現有點問題,只是不清楚是在哪個環節出的!」

  「是什麼文物?一定很值錢吧?」許凡問道。

  「是件紅陶鬹(gui一聲),雖然博物館也有,但是這一件造型比較特殊,整體三足鳥身,鶴嘴,比博物館自己館藏的還要精美許多。」

  紅陶鬹,是新石器時代龍山文化最具有特色的器物種類之一,堪稱為那個時期的精品。

  鬹胎為泥質紅陶,沖天長流,細長頸,三個大袋足分檔而立,頸與後袋之間附同一個麻花狀把手,便於提拿。

  京都博物館館藏的就是這一種。

  但是聽嚴博易的意思,似乎他們捐獻過去的那一個,比這個還要精美許多。

  許凡想了想,問道:「那讓您去,是不是想讓您去鑑定啊!」

  「沒錯!」

  「可這……」許凡覺得這事有點扯,「不是說鑑定過幾次都沒有問題嗎?讓您去,萬一說有問題,這不明擺著讓您去得罪人嗎?」

  嚴博易笑了,「你以為我沒察覺?」

  「那您還去?」許凡急了。

  「你呀!還是要多學學,性子太急躁!這次去,不僅僅是為了這個,也是為了償還一個人情!你們兩個多帶點衣服,不夠的就在那邊買,江城穿短袖,京都那邊已經穿毛衣了。」

  「知道了!」許凡答應道,「那您準備哪天出發?」

  「你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還要去看看苒苒吧!我們就下周走!」

  今天是周四,距離下周還有三天,許凡想了想,時間也夠,「行,我沒有問題,您早點休息吧!」許凡站起來,扶著嚴博易上了樓梯,「您這真沒少喝!得了,我送您上去吧!老師,我們要去多久?」

  「怎麼也要一兩個月吧,順便你也和阿青在那邊多玩玩!」

  第二天開始,許凡先是買了些東西去接了許苒回了城北中心小區一趟。

  剩下的兩天,不是在公司里幫著處理一些事情,就是和楚楚膩在一塊兒。

  轉眼,去京都的時間就到了,陽子一大早過來,開車把許凡三人送到了火車站,還特意從家裡帶了陽子媽媽親手做的吃的。

  「楚楚那邊你多照應著點,還有苒苒,每個周末你都去接她回來,還有……」許凡不厭其煩的跟陽子交代著。

  「你都說了八百遍了,我都記住了!搞得好像你不回來了似的!」陽子把一大包吃的放進許凡手裡,轉頭就笑著跟嚴博易說道:「嚴老,下次有機會,我也跟您去京都玩玩去,保證比凡子還會照顧人!」

  嚴博易笑著點點頭,「好好!你們想去玩,隨時都能去,我在京都也有房子住!」

  「那您老一路順風!」陽子誇張的說道,笑的哈哈的。

  這個時候,還沒有動車高鐵,許凡再一次和嚴博易坐火車,感觸還是很深的,只不過,上次是他們兩個人,這一次多了一個韓青。

  三個人,上中下鋪連著,下午五點發車,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到,人也不累。

  韓青還是第一次坐臥鋪,很新鮮,爬上上鋪後折騰了好一會兒才下來。

  吃著陽子媽媽做的吃的,嚴博易又開始喝起了小酒。

  許凡依舊沒有喝酒,韓青卻和嚴博易喝上了,酒量還不小,直到嚴博易喝足躺鋪上睡了,他都沒事。

  「行啊你!沒看出來啊!」許凡說道,「酒量可以,可以!」

  韓青笑笑,「我們村里家家都會釀酒,從小就喝,可能習慣了。」

  「那你有沒有試過,能喝多少?」許凡好奇的問道。

  「沒!」韓青想了想,「沒喝醉過,不知道能喝多少!」

  得!

  這還是個千杯不醉的海量!

  許凡不說話了,對他豎了個大拇指,抓著兩邊的欄杆一使勁兒,上了中鋪,「行了,早點睡,一覺醒了就到了!」

  韓青睡不著,他把垃圾收拾好扔進火車連接處的垃圾桶,又去了一趟衛生間,就站在門口向外看去。

  外面漆黑一片,偶爾才會出現點點燈火,但他的心情卻興奮難平。

  回想幾年前自己和幾個老鄉出來打工,一路站票,在都難下腳的車廂里被擠得都沒地方躲,後來又換了汽車,才到了江城。

  之後到處打工找工作,他吃了太多的苦。

  橋洞住過,兩天只有一個饅頭充飢,工地搬磚,飯館跑堂都幹過,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保安的工作,總算是能吃飽有地方住了,結果,還沒多久,就因為酒吧打架被老闆給開除了。

  要是沒有許凡,他真的不敢想他現在是死是活。

  農村出來的韓青,別的心思沒有,知恩圖報這一點,對他來說卻是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他認定,他現在這條命,就是許凡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出來上廁所,韓青才從側門處回到鋪位,爬上上鋪躺了下來。

  只是,一閉上眼睛,周圍的聲音無形中就誇大了許多。

  打呼嚕的,磨牙放屁的,還有不知道是誰在說夢話。

  韓青翻了個身,用枕頭捂住了耳朵。

  夜深人靜,只有火車不停的「咣當咣當」的響著。

  許凡他們的鋪位離車門口很近,所以,車廂另一頭忽然傳來的吵架聲,並沒有立刻驚醒他們,直到有人撕打著,從另一頭打到這邊,摔進臥鋪中間,撞到嚴博易身上的時候,許凡和韓青才被驚醒。

  兩人伸頭一看,這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