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
發布會的消息，不但在內地蔓延，也迅速出現在轉天香江媒體的頭版頭條。
以至於早市一開，直接就炸了。
賣賣賣！
整個市場，肉企股票，一改此前的態勢，清一色，都在賣！
賣就是空。
儘管這個時候，鼎輝高盛推動下，各大肉企都發出了聲明，表示沒有影響，而且會斥巨資進入股市，托盤救市，但是沒鳥用。
該降還是將，而且快得一逼！
「嚯，還真降了，降好多呢！」
「話說，不是說托盤救市可以提振信心，穩定股價嗎，我怎麼覺著，看起來一點用都沒有啊！」
劉慧本來不懂股票的。
這玩意，她也一直諱莫如深，很牴觸。
可自從女兒說，她用一年時間，把陳遠給她拿來玩的十萬塊錢，變成了一百萬，她就突然不那麼牴觸了。
甚至於，她還主動學了一些東西，順便，還拿了一萬塊錢出來。
胡玉嘴裡含著棒棒糖，目光盯著筆記本上的曲線，笑著說道：「難也要看對象啊！
一般來說，托盤救市是可以提振信心，穩定，甚至提升股價的，但是，現在雙方就不是一個量級。」
頓了頓，棒棒糖拿出來，眯著眼道：「主要還是陳遠太神了，說白了，這人戰績太輝煌了，在大家心目中分量太高了，以至於就算他說謊，也是會有大把的人相信的。」
「你的意思是，小陳說謊，他根本不會養豬？」劉慧問道。
胡玉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他有那個能力，被他盯上的，就別想好。
豬他應該還是會養的，過年那會他就說了，他要把繁育基地搞起來，讓所有大山裡的人們，給他養豬。
這樣，山裡的人就可以增加收入，脫貧致富，然後，他的超市里，又可以多一樣東西，增強市場競爭力。
換句話說，他養豬這件事，跟雙匯雨潤，跟背後的外國資本，其實沒什麼必然的關係。
這就是巧合，就算沒有這回事，為了構建他所謂的生態，樹立他所謂的品牌，也是會養的。」
「那以後呢？」
「不知道啊，應該還會有很多東西吧，畢竟，超市需要的商品種類還是很多的，每多一種，對顧客的吸引力就增強一分，同時，市場競爭力也增強一分。」
話語間，股價又肉眼可見的降了。
劉慧有點心疼：「又降了呢，你不是說那什麼做空也能賺錢嗎，咱要是把錢投裡面，得賺多少啊？」
胡玉噗嗤就笑：「那也不如咱們放在A股賺得多，人陳遠早就說了，這是難得一見的大牛市，他當初進來的資金，好幾十億呢！」
「好幾十億？」
「我的乖乖，那現在，豈不是好幾百億？」
劉慧驚呼，捂著胸口，有點受不了。
胡玉哈哈笑：「是呢，所以啊，外面看看就好，咱們吶，安安心心呆在A股，躺著賺錢就是。」
「嗯嗯，那小陳有沒有說，這一輪牛市到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劉慧便問。
胡玉眨眼：「說了，但是不能告訴你，不然到時候人家虧了，都來賴咱們。」
「這話說的，你媽我是那種出去瞎說的人嗎？」劉慧很不高興，卻也沒有再問，扭頭對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胡國富道：「國富，咱家多少存款，回頭都拿出來，交給小玉操作，沒問題吧？」
胡國富一怔：「要玩那麼大嗎?」
「你說呢？」劉慧眼一瞪：「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住，是不是傻呀？」
胡玉連連點頭：「我覺得也是，這種事，說實話，要不是陳遠，根本輪不上咱們家。
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混了個三本，現在還成天瞎玩。」
說完又笑嘻嘻說道：「爸你也別擔心，就算虧了也沒事，有人兜底的。
陳遠有的是錢，他投到國內股市的錢，九牛一毛都沒有。
就算虧了，大不了我到時候張嘴跟他要，他不會讓我睡大街的。」
胡國富嘴角微抽：「意思是，你還打算讓我跟你媽把房子都抵押了?」
「嗯，怎麼，爸你怕了？」
「怕？開玩笑，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都不怕，我怎麼可能怕？等著，下午我就去辦抵押貸款。」
其實好怕。
連說話的聲調，都不知不覺變了。
可現在被逼到牆角，有沒轍，總不能真的說怕吧？
在女兒面前說怕，好丟人的！
劉慧卻坐不住了，叮一下敲在胡玉腦袋上：「少欺負你爸，你媽我還沒死呢！」
說完拿出手機，不顧阻攔，給陳遠打電話。
「喂，阿姨嗎，我是陳遠，您找我有事？」很快就通了，陳遠的聲音傳來。
劉慧輕哼，鄙視的看了女兒一眼，笑道：「也沒什麼事，那個，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不打攪吧？」
「不打攪，有什麼事，您說，能辦不能辦，我都盡力去辦。」陳遠起身，示意繼續開，便走出了辦公室。
劉慧笑道：「有你這話阿姨就放心了，不過說真的，沒什麼事，就是，胡玉那丫頭，慫恿我跟她爸把房子賣了，炒股，你看，是不是勸勸她？」
「胡玉勸你們賣房子？」陳遠一愣，繼而啼笑皆非：「我知道了，現在她在沒，您把手機給她，我說說。」
劉慧便把手機交給胡玉，沒好氣道：「吶，小陳要跟親口跟你說。」
胡玉嘿嘿笑，接了手機：「餵？」
「嗯，是我，怎麼，胃口大了，想賣房子啦？」陳遠笑著說道。
胡玉輕笑：「哪有，別聽我媽瞎說，我說的是抵押，不是賣。」
「你就不怕虧了？」陳遠莞爾。
胡玉笑得越發開心起來：「不怕，你不會不管我的，不是嗎？」
「倒也是。」陳遠這會也笑了：「不過，房子就別折騰了，我再給你一百萬，怎麼樣？」
「幹嘛，包我呀？」
「你就說要不要吧！」
「要，傻子才不要。」胡玉又笑了，等通話結束，手機還給母親，傲然道：「房子不用抵押了，陳遠說了，再給我一百萬，隨便折騰。」
說完筆記本合上，噔噔噔就回房去了。
劉慧有點酸：「看把她給得意的，不就是一百萬嘛，有什麼了不起？」
胡國富咳了兩聲，沒說話。
然後胡玉又背著包出來了。
「要出門？」
「嗯，無聊，出去走走。」
「那晚上呢，回不回來？」
「看，可能回，也可能不回，好啦，我走啦，別想我，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