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生涯就這麼開始了。
第一項教學活動,軍訓。
這項活動,為期一個月,以團隊中退伍軍人組成的體育老師們為主,全體師生共同參與。
趁著這段時間,陳遠聯絡指揮,把微機室,也就是計算機室搞了起來。
然後,學校旁邊,弄了個停機坪,可以方便的起降直升機,與此同時,他還抽空重新學了數學。
沒錯,就是重新學。
儘管曾經這個階段也是學霸,數學一度比老師厲害,但是,畢竟這麼長時間了,很多東西都忘了。
也不用一下子都撿起來,這個事,慢慢來,只要能滿足教學進度就好。
況且,很多時候當老師是比當學生簡單的,畢竟有答案,且不用考試。
至於歷史……
這個是真沒什麼好說的。
原本就是照本宣科的玩意,可以說,是個人就能來代這門課,記得當初,他這門課就是學校隨便派了個老師,硬上。
當然,他還不至於這麼幹。
之所以選這門課,是因為,兩世為人,從頭來過,他喜歡這門課。
他覺得,這門課的真正價值,並不是了解發生過什麼,死記硬背記下一些東西。
他覺得歷史是需要研究的,研究歷史的真正目的,在於汲取前人的經驗教訓,養成一種思維,並培養正確的三觀。
從這個層面上說,他選擇這門課,不僅僅是為了學生,也是為了自己。
到他這個程度,能學習借鑑的,已經很少了,更多的時候,需要自己去探索,思考。
時間也就此悄悄流逝,很快,來到月底。
月底,為期一個月的軍訓結束,這個時候,全校師生,精神面貌,煥然一新,老師跟學生們,也打成一片,關係十分融洽。
接下來的假期,陳遠離開了一趟,陪了黎落兩天,又迅速趕回。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時近正午,樹葉悄悄泛黃的老樹下,黎落捧著一本書,看得入神。
忽然前方大片的光陰被遮擋,抬頭一看,是一張頗有些惡作劇得逞的笑臉。
眉頭不自覺舒展開來的同時,亦不禁一陣錯愕。
陳遠嘴一咧,挨著坐下:「不然呢,你以為我跑了?」
雲舒嘴角微翹,放下書,雙手抱著膝蓋,潔白尖俏的下巴擱膝蓋上:「不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嫌山里無聊,跑出去逍遙快活了?」
「這話說得,哦,合著你眼裡我就那麼不靠譜啊?」陳遠好笑,說著,偏頭碰了碰雲舒的頭,悄聲道:「本來是有點無聊的,但是,有你就不無聊。」
「去,你少來,你這話也就騙騙無知小姑娘,我才不會信。」雲舒面色微紅,眉宇間的笑容,卻不自覺燦爛了幾分。
陳遠笑了笑,也沒反駁,問道:「你呢,怎麼回事,這麼好的天氣,又沒事,為什麼不出去走走?」
「去了啊,昨天出去走了一天,今天休息,明天繼續。」
這地方,窮是窮了點,但是,山清水秀,天然無污染,可以遊覽賞玩的地方極多,作為一個有事沒事都喜歡到處走到處看的人,雲舒自然也不會錯過。
陳遠想了想,「要不這樣,今天隨便對付一下,明天,咱們去附近布依族村寨看看,怎麼樣?」
「可以啊,聽說這邊布依族的姑娘們可熱情了,但願你把持得住,別被留下當了壓寨夫人!」雲舒嗤嗤笑。
就這麼聊了一會,不多久,兩人簡單收拾了一點東西,出發,就近來到一條小河邊。
一下午,就在這裡釣魚,野餐,至日暮時分方回。
翌日,集結了一幫同事,以及其它地方來支教的年輕老師,大部隊浩浩蕩蕩,前往附近的村寨。
離得不遠。
路卻很繞,而且多是小路,沿途,可以看見一層一層金黃的稻田。
有趣的是,今天正好收割,男女老幼,全體出動,是以看上去頗為喜慶,也極具儀式感。
幫著忙活了一天,體驗了一下屬於山區勞動人民的艱辛,等來到村寨,果不其然,村民們十分熱情。
尤其那些二十歲左右,身著特色服侍,捧著酒碗唱著酒歌的姑娘,那叫一個甜美,如同很多同事一樣,當場陳遠就被灌倒了。
等再次睜眼,時間已經來到第二天早上。
可真實的山村生活,並非表面看到的那樣。
一句話,還是窮。
沒有自來水。
通了電,但是不捨得用,基本上一到夜裡就黑燈瞎火。
這個時候,第一批外出打工的人已經離家而去,家裡就剩老人孩子,而這山裡的孩子,承擔得也遠比想像中要多,往往五六歲,就要幫忙帶弟弟妹妹,上山下山,做農活,做家務。
「想什麼呢,酒還沒醒,還是,讓人家小姑娘被窩裡的香味給迷住了?」
新的一天,陳遠原計劃,是繼續幫忙收割水稻的。
但是村里村民們說什麼都不讓,反而特意安排了人,當嚮導,領著進山。
一路上,見陳遠少言少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雲舒不禁笑著調侃。
陳遠老臉一紅。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知道,一覺醒來,身邊,躺著一個香噴噴滑溜溜的小姑娘。
這是村里最美的姑娘,正兒八經的村花,拿出去也很能打,尤其那肌膚之水嫩,儼然就是活GG,都不用化妝處理。
問題是,才十五歲啊……
都不知道這幫人怎麼想的,他是那種人嗎,給他來這個?
偏偏小姑娘還挺開心,一再聲稱是自願的,是為了感謝他,報答他,不用負責,她也不會纏著他。
還好這事雲舒不知道!
還好貌似也沒真的發生什麼!
想著,不由無奈道:「行了,別瞎說,我是沒所謂,人家小姑娘還要臉呢!」
雲舒輕哼,「知道就好,人家今年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你就是喜歡,最好也忍忍,不然當心被抓進去。」
陳遠滿臉幽怨:「那我也還是個孩子啊,你跟我這麼大的時候,我才十三四歲呢!」
「滾!」雲舒到底還是臉紅了,啐道:「臭不要臉,你是不是孩子,關我什麼事?
再說了,我說現在,又沒說過去,要說過去,誰還不是孩子?
我還是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