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論應酬之後,橘子的必要性

  第174章 論應酬之後,橘子的必要性

  2003年6月28日,《花國居民身份證法》正式頒布。

  次年,首批第二代身份證開始換發。

  直至2013年1月1日,第一代身份證才正式停用。

  在這近九年的時間裡,全國居民中有相當一部分人由於各種原因同時持有新舊兩張身份證。

  舊的一代證是15位號碼,新的二代證增加了出生年前三位數字是18位號碼。

  在這其中又有部分人因為曾用名或更改名字的因素,新證件上的名字發生了變化。

  甚至還有個別人本身就擁有兩張號碼不一樣的一代證,並且出於某種目的將其中一張更新為二代證,成為了同時具備兩個身份的特種人。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情況貌似沒多大影響。

  但對於金融工作者,尤其是銀行從業者來說,這種多重身份者相當令人頭疼。

  這裡不得不先解釋一下花國當前針對個人和小企業客戶授信的原則。

  眾所周知,銀行授信首先便是要調查客戶的信貸記錄,其中小企業客戶也是以企業主個人為主要調查對象。

  花國自2006年中央銀行個人徵信系統上線以來,新的查詢系統令銀行客戶經理們告別了陳舊粗陋片面的人工走訪調查,為他們提供了更為全面直觀準確的客戶信用報告。

  可是任何系統在啟用之初都有各式各樣的漏洞,徵信系統也不例外。

  最初之時,拿著15位身份證號查出來的客戶信用報告竟然會與18位的不同,就更不必說那些修改了姓名或是具有兩個證件號碼的個人客戶了。

  兩份不同的徵信報告就意味著同一名客戶可以從一個負債纍纍、逾期頻繁的老賴直接變成無任何授信記錄的白戶,從而享受銀行截然不同的信貸政策。

  故在小榮說出『不一樣就不一樣唄』的話語時,杜胖子立刻對其進行了糾正。

  「小榮,你現在也算是銀行編外人員了,這種思維要不得。若是有人拿著兩張不同的身份證申貸,那大概率就是騙貸行為。」

  說完,杜胖子扭頭看向王純良,十分不解:

  「怎麼可能姓名和號碼全都變了呢,他的新身份證你做過公安的聯網核查嗎?」

  王純良點點頭,昨晚他親自做的核查,人名、號碼和照片全部對得上。

  「怪了怪了,2003年的時候,我也是親自給他的老身份證做了聯網核查,也是真實有效的。」

  王純良擺擺手打斷了對方:

  「你應該櫃員做的時間不久,我國存在個別具有雙重戶口的人,他們就有可能同時擁有兩張不同姓名和號碼的身份證。」

  幾瓶啤酒下肚,王純良的記憶力受到嚴重的干擾,費了挺大勁才想起前世自己趴櫃檯時就曾遇到過兩個雙重戶口的儲蓄客戶。

  他接過小榮遞來的烤豬鞭,繼續說道:

  「可是我國這些年來一直在大力消除重複戶口,對於使用雙重戶口不同身份證進行某些不法行為有相當嚴厲的處罰措施。」

  杜胖子羨慕的看著小榮餵給王純良一個烤大寶貝,順著話題補充道:

  「喻二寶或者叫喻,喻偉鑫,他當年在我們支行申報的貸款因為倪爭去了分行也就沒有上報,後來我曾聽師父隱晦的提及過,這個客戶有點問題。老弟,他的貸款伱可得慎重了,換了我乾脆不報,誰來求情都不好使。」

  王純良:「貸款今天已經報到分行了。」

  杜胖子:「啊?你在上面簽字了?」

  「嗯,支行審查人那欄。」

  「臥槽,這頓我來請,別用他給的卡。上會時你儘量唱反調,主動讓貸款被拒。」

  王純良笑了笑:「不礙事,貸款問題我自有脫身之法。」

  停頓片刻,王純良又問道:「你師父是誰,有空我去拜訪一下。」

  「呀,不巧,他三年前就退休了,據說去他兒子帝都那裡養老了。你是想了解喻二寶的情況吧?當初雖然貸款沒有上報,但我已經把他和公司的信息全都錄入信貸系統里,我電腦里應該還存有老的調查報告,明天時一併拷給你。」

  王純良與他碰了個滿杯表達謝意,突然又想起來一個問題:

  「對了,程智文和呂慶發這兩人你有沒有印象?」

  杜胖子反覆念叨幾遍,立刻回答道:

  「程智文沒聽說過,但是呂慶發我記得,是不是留個板寸,五短身材,還不愛說話?」

  王純良:「對,就是他。」

  「他啊,他就是喻二寶的專職司機,據說還是他老婆的堂弟吧。」

  王純良表情淡然,實則內心狂喜。

  一頓飯的功夫,既為將來儲備了關鍵人才,又收到了這麼多關鍵信息,為自己進一步調查提供了明確的方向。

  小榮對這些話題興趣不大,也聽不太懂,很快便哈欠連天。

  王純良見狀提議結束飯局,三人打了一輛計程車,先把住的最近的小榮送回了家。

  小榮在下車時給了王純良一個擁抱,還不忘提醒他明日自己簽合同得記得到場。

  半個小時後,王純良哼著小曲打開老破小的房門,隨即驚得張大了嘴巴。

  此時已經快凌晨一點鐘,家裡卻是燈火通明,君姐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正臉色不善的盯著自己。

  「咳,你今天怎麼來這裡啦,也不事先和我說聲,給我打個電話也好啊。」

  「呵,我聽說你被姓倪的帶走應酬,就想看看你晚上什麼時候能回家。還不錯,沒有玩通宵。」

  說著,君姐起身走到王純良跟前,像獵犬一樣貼著他身體嗅個不停。

  屋裡空調暖風開的並不大,但王純良此刻冷汗直流,瑪德,大意了,以後每次應酬回家前都得先備幾個橘子。

  君姐的眉毛肉眼可見的越擰越緊,終於在嗅到領口位置時,忍不住出聲問道:

  「王純良,你晚上幹什麼去了?」

  「吃飯、洗澡、夜宵。」王純良把真相進行了些許精簡。

  君姐幫王純良脫去外套,並掛在衣架上,放緩了語氣:「銀行男人為了業務得在外面應酬,有時候不得不逢場作戲,這些我都懂,可你千萬不要騙姐姐啊。」

  只見她正舉著從那件上衣口袋摸到的印有『紅鼎9號』文字的手牌,幽怨的望向對方。

  王純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