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只有北京養得起這些特別的藝術家們,不過企業家們對他們卻並不怎麼感興趣,很少有電影節或是頒獎類的活動能邀請到企業家去的,除非那本身就是某個企業家舉辦的。
資本和明星既合作又對抗的戲碼一直在上演,其實也是一種圍城。這些資本外的人想要進入以溫曉光為代表的資本圈中,不過資本沒有好惡也沒有審美,它不會管你多麼漂亮或是多麼帥氣,它只關心你能不能持續盈利。
其實文留書說的對,有利益關係的人最好不要扯上男女關係,不然難以說得清楚你到底有沒有為了下半身那點事去犧牲公司利益,最為嚴重的是,蒼蠅看到了有縫的蛋之後會一直來叮。
文留書的話音仍在耳畔,溫曉光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或者說是人多的場合沒能讓他表現出非人的那一面,如果人少,那就難說了。
經受誘惑,本來就是他每天的必修課啊。
當然傷心的就是程藝歡小姐了,情感受挫是沒有的,這麼點功夫能有什麼情感,更多的是自信受到某種打擊,讓她感覺到真正的那種精英,想觸碰到還是很有難度的。
溫曉光在第二天回公司,微拓最近在和快手接觸,他離京多天,現在回來是肯定要關注一下的。
快手在未來估值能達到300億美元,放在一眾網際網路巨頭裡雖然只是零頭,不過巨頭就那麼幾家,大多數的企業都還是百億美元級別的,這已經很牛逼了。
換算成人民幣也有2000億呢,中國許多城市的GDP都沒這麼多,你說氣人不。
程藝歡第二天是睡過了頭,因為前一天晚上拿命拼酒,不勝酒力的她一夜歇息之後還是頭疼欲裂,最頭疼的是略顯暗淡的未來。
程藝歡1995年出生於東北某市,身高170,自小就面容姣好,於是走上了藝術生的道路,這些年不管是北電還是中戲,招進來的就沒有長的不好看的。
她也是因為特別優秀(特別好看),去年考上某影之後就以相貌出名,在大二這時候就已經能從學院跳出接觸到真正的從業者了。
初心影視算是很不錯的選擇,這家企業新成立,是發展的高速時期,雖然有資歷不足的缺點,不過資源並不缺,連續投資的電影都不錯,足以說明投資人的眼光,最關鍵是那些作品都特別適合年輕漂亮的演員。
一部就火,在這個行業又不是個例。
逮著個出演的機會,漂亮臉蛋在觀眾面前刷一下,微博關注粉絲漲到大幾十萬沒啥問題。
但進展並不算特別順利。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回經紀人的微信,就在她猶豫糾結的時候,門鈴也響了,撕扯著亂糟糟的頭髮去開了門。
是個短頭髮戴眼鏡率有職場感覺的女人。
「怎麼樣?我給你發了信息你也不回,昨天不是聽你說,你們公司和最大的老闆聚餐去了嗎?」
「嗯。」程藝歡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
「不順利啊?」經濟人姓張,一般都被叫張姐,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也不能說不順利吧。」程藝歡還小,入圈時間不長,看不出什麼道道,只是自己感覺,「不算好,也沒什麼壞處,算是露了個臉,不過對於事業好像沒什麼影響吧。」
「這叫什麼話?」張姐暈了。
「意思就是老闆說初心影視按規章制度來,誰能拿角色,不看他的喜好。」
張姐眉頭擰起來,「你們老闆……是不是不太了解圈子?別人不論,年輕女孩兒有沒有機會,就是看有沒有大佬喜歡啊,以前星女郎,謀女郎又不是假的。」
程藝歡怔了一會兒,小了聲音,有些可愛的說,「我後來覺得不奇怪了,這多像是搞IT的理工男的想法。你說是不是?」
張姐有些不信,「會不會是故意擺出這樣一幅架勢?難不成這個男人就真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了?姐姐我混北京這麼些年都沒見過這種人。」
「所以全中國也沒幾個溫曉光。」程藝歡躺了下來,有氣無力的說著,「不過也好,挺正規的,不都說演藝圈亂麼?在初心影視說不定風氣能好一些。」
「在這裡的前提是你得有工作。」
「會有的。」
「你怎麼知道?誰跟你保證了?」
「昨天老闆問了,說誰現在閒著,我說我閒著。我覺得丁總不會讓我一直閒著的吧?」
其實她們都有個念想,覺得溫曉光會不會喜歡她,這樣成功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而且也並不算什麼丟人的事兒,王校長換那些網紅,人家也是希望得到一點曝光率。
談男朋友這種事,帥就行了,不帥麼,有錢也行。反正說什麼愛情天長地久是沒人信,現在有些人把窮約等於是天生正義重感情。
拉倒吧,又窮又渣的不在少數,那窮了就能一輩子不出軌?阻止那些人的是他們心中的道德嘛,明明是他們空曠的口袋。
再說她本來也比較喜歡溫曉光。
誰不喜歡呢。
性格先不論,找過來當幾天男朋友過過癮誰又會拒絕。
然而事與願違就沒辦法了。
「要不我去和丁瑩談談吧?她還沒聯繫我,我主動先爭取一下。」張姐想著也不能幹等著。
不過她還是沒能理解,指著掛在牆上的大海報,「這麼好看還打動不了他啊?那不會是個gay吧?賺那多錢是為了啥?」
程藝歡抿了抿嘴唇,「其實……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才是個好男人,和其他有錢人,或是富二代都不一樣。」
張姐立馬抬手阻止,「別,這圈兒里你給跟我來什麼真情實意啊,姐姐我胃受不了,聽得我想吐。」
「哎。」程藝歡也算是積極面對了,嘆聲氣就起來了,「那就這樣唄,反正也沒啥辦法了,人家是高高在上不可觸摸的,也許是我們想多了。」
是這樣嗎?
就在此時丁瑩給張姐打了個電話,打給她的經紀人。
「丁總。」
程藝歡在意的靠近過來聽。
電話里說的好像是溫曉光對她相對來說會偏愛一些。不是明顯的偏袒,但是對比於其他人,大概是會有些不同的。
……
……
寡人。
丁瑩說有個角色可以讓程藝歡嘗試一下,聽到這個匯報溫曉光忽然想到寡人這個詞。
宋一秋進辦公室送東西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在發呆,「溫總?」
「一秋,你來中國這麼久知道稱孤道寡嗎?」
宋一秋試著回答說:「孤家寡人吧,如果細去了解那些皇帝,幾乎沒有朋友。這怎麼了?」
「不僅如此啊。」溫曉光感嘆道,「當手中握有的資源越來越多,能影響的人也越來越多,到後來就幾乎要控制自己的喜好與厭惡了,因為我的喜好能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我的厭惡也可以。財富到一定程度,就不止是財富本身了。」
就像七龍珠里的超級賽亞人,拿杯子的時候其實沒用力但杯子就會碎。
今天他是成就一個人,也許在什麼時候,就會打擊到一個人了。
其實這一次或許就有打擊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比如那個機會原本是另外一個人的,而那個人很努力,但是僅僅因為長得不如程藝歡討老闆喜,可能她苦苦等待的機會便流逝了。
「溫總……投資部的會,您還去嗎?」
溫曉光調整了一下,「當然去。」
他又學到了一課,不能單憑自己的情緒去決定行為,他今天不去,也許就傳達出老闆對這個項目並不重視這樣的信息。
身在這個位置,動一下眉毛都會有人解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