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應酬的溫曉光喝了些酒,陸勤還打電話過來叫他出去happy,這一天天高強度工作哪還有時間去和他鬧,直接讓路華給他送回家去了。
這處房子不小,也不減奢華,最為重要的則是有人在。
「最近有些忙,是不是忽略了你?」
何雅婷叫他躺著,替揉按著頭。近些日子,她倒是沒忙什麼,就是在想著溫曉光去義大利的事兒。
原本是歡快跳脫的性子,漸漸的都有些養出沉默的性格了。
「你是不是要問我什麼?」溫曉光翻過身,看著她問道。
何雅婷講:「我只是在想著自己。」
「想自己什麼?」
「雖然你完全養得起我,可我也總該是有個工作什麼的,之前跟著褚姐亂竄了一通,不過,我可能不太適合職場的氛圍。」
溫曉光覺得也是。
「不上班是很舒服,但沒事可做對心理也不好,你自己有什麼打算?我可以支持你。」
何雅婷自然知道自己說什麼,他都會支持。
「我知道你對我什麼都好,願意為了我花錢,甚至是一大筆錢。卻不願意告訴我義大利那個人是誰嗎?」
溫曉光愣住了,他可以在公司掌控一切,可以毫無道理的罵一個人,可以命令那些人執行自己哪怕不正確的決定。
但是他不能對自己的女朋友做這樣的事,他們不是上下級關係。
如果做的過分了,那他在心裡罵的是自己,他是個混蛋。
他也的確是。
「……我一直都想和你說,但是……」
「開不了口?」何雅婷很難說自己不生氣,她非常生氣,而且生氣的理由充足。
「你還不如早些和我說,那是誰?」
溫曉光拉著她,因為擔心她轉頭就走,「是我之前就認識的女孩兒,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
「她知道我嗎?」何雅婷搶著問。
「…知道。」
「那是什麼樣的人,會讓你選擇這樣傷害我?你以後又打算怎麼對我?」
不知什麼時候,溫曉光再看她時,已經看到她眼裡噙著淚水。
他還不是那種玩一個扔一個二世祖。
「我知道,是我理虧,但是我從沒想過要棄你於不顧。」
何雅婷哭著講:「我和褚姐聊過,她說要我接受這樣的事實,說富人圈是有這種現象的,可是我想了想,實在是無法接受,因為我愛你,你要我怎麼想像,你和另外一個女人親昵無間的畫面?」
溫曉光也是喝了點酒,他比一般時候也更加情緒化,到這種時候他也不能一點都不說,他的沉默會讓這個女孩絕望的。
寧願是耍流氓,都要說點什麼。
所以他是過去抱著她,「不管怎樣,我不能接受你離開我,我需要每天從公司回來的時候見到你,喜歡聽你講那些幼稚的抖機靈,我改變了你的生活,也改變了你,無論是出於對你的責任,還是對你的愛,我都不想聽到你開口對我說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的話!」
何雅婷是激動的,任何一個女人在這樣的時候都是激動的。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學義大利的那個人一樣對於對方的存在保持沉默?然後讓你開心的選擇今天是睡我還是睡她?!你要不就乾脆把她接到這個屋子裡來,也省得你千辛萬苦跑那麼遠!」
……
……
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
除了這件事的任何一件事,何雅婷都不會發脾氣,她像是得著一件寶物的小姑娘,知道自己是撞了大運了,所以過於放低自己的姿態去迎合,去滿足對方的要求,因為她太害怕失去,害怕自己說了什麼重話,輕輕推開溫曉光一把他就被別人拿走了。
她也很難像其他那些戀愛中的姑娘一樣動輒就任性的、肆意表達自己的不滿。
但最後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樣的情況下,溫曉光既沒有允許她離開讓她一走了之,也沒有對她的生氣無動於衷,更沒有講出什麼用錢補償她的混帳話。
但這一夜誰都沒有睡,直到清晨。
「起來吧,喝點粥。」
何雅婷也沒聽進去,她說:「你是全中國人都崇拜的創業神話,超級富翁,一個女人而已,我像那樣對你發脾氣,你為什麼不直接趕我走呢?離開你,我過不了這麼好的生活的。」
溫曉光說:「我沒有用擁有它去吸引你,也不屑於用失去它來威脅你。而且做錯事的是我,承擔代價的則是你,我又怎麼會再次基礎上去做些過分的事。」
何雅婷輕笑一聲,「你什麼的拎得清,我哪兒都喜歡,可你就是管不住下半身那點事兒。」
溫曉光算是為自己爭辯,「那你覺得我這樣對你也僅僅是因為這點事嘛?」
倒也不是吧,這種事真的很難說的清楚。
「對不起了,一夜都沒讓你休息。」
溫曉光沒那麼嬌貴。
「你比我難受多了。」
何雅婷又哭了,「曉光,你就讓我離開一段時間吧,我心裡接受不了,你一直不讓我走,我很難解開心裡的鬱結。」
「可是如果我讓你走了,你就得一個人面對著這些,你又要如何面對呢?只能找個地方一直哭啊哭,哭到麻木習慣了,然後稱為解開,我在你身邊,至少你還有個可以發脾氣的人。」
「我去中海找褚姐。」
「我讓她來接你。」
她想了想還是點頭了,「好。」
溫曉光當即就給褚秋晨打了個電話,後者也意識到不是一般的事,立即訂了飛過來的機票。
這個上午,他推掉了兩項工作,一直等著褚秋晨來接人。
最後要到的時候,何雅婷準備起床洗漱並換衣服,過往他們都是互不迴避的,這一次何雅婷說什麼也不讓他在裡面待著。
她沒辦法這種情況下還和溫曉光親密無間,至於那種事,她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一段時間內,溫曉光是想都不要想了,而他自己似乎也領會到了這層意思。
知趣的到客廳里迎接褚大姐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女人這方面准要出事,時刻等著這一天了。」褚秋晨搖著頭無奈,「她反應怎樣?」
「哭了很久。接下來得拜託你。」
「你舒服的時候可沒想著我。」褚秋晨也就說了這麼一句風涼話,隨後就道:「我帶去了中海,你最好有時間過去瞧瞧,別忙忘了,去的時機,我會告訴你的。」
「多謝了。」
「我這是幫著男人禍害咱女人,算了,送佛送到西,褚姐多年的觀察經驗,女人這種事,最好用錢解決,付錢了事一乾二淨,儘量不要用情解決,難以收場。」
溫曉光自然是懂的。
何雅婷很快收拾好東西出來了,她情緒不高,也少了客套,直接說:「咱們走吧,褚姐。」
「就這樣走?」
「走吧。」
上了車,看著後視鏡的溫曉光,褚大姐故意說:「你這走的也太快了,我都沒坐下喝杯茶,我感覺你倆至少再說兩句什麼的。」
何雅婷頭靠著窗戶,有氣無力,「算了,我知道他就是貪了心,想要我也想要義大利那個女孩,這都已經說開了,沒什麼好再說的。而且我已經耽誤他不少工作,他昨晚一夜都沒睡,今天上午也推了兩個會。」
「曉光,還是很重視你的。至少他是真的很想要你,當然混蛋,的確是混蛋了一點。但是,男人,不都是混蛋嗎?」
沒有回應。
褚秋晨沒有問什麼以後的打算,因為就連她這個旁觀者都不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