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沒清楚姐姐找的是一個怎樣的男朋友。
直到她真的很認真的和姐姐談論起這個話題，關於溫曉光是幹什麼的，這關乎她的親人。
大學校園裡藏有許多歷史痕跡，有些建築是日據時代所留，碑文上記述著當年的歷史，又因為是繁體字搞的他閱讀速度很慢，但溫曉光對這些很有興趣，拓寬認知邊界是很有魅力的一件事。
然而後面的兩位對他才有興趣。
何雅婷也知道不能這麼一直糊糊塗塗下去。
或許因為性格原因，當她們站在一起，儘管一樣高挑，但身穿制服的妹妹不苟言笑，仿佛更像姐姐，活潑樂天的姐姐笑容迷人更像無憂無慮的妹妹。
何雅惜剛剛的問題其實挺難回答的。
溫曉光也不知道怎麼說，他不是個張口就說自己多富多富的人，這個行為太惡俗了，還是讓雅婷來講好了，所以他也是故意走在前面。
何雅惜的確是不解，很不解，「他怎麼不回答我？」
「因為曉光不喜歡和人提起這些，這次離開大陸，也是想要躲著大眾的關注。」
「哪些？」
何雅婷站住身，兩邊看了看，「我跟你說了，你肯定也會覺得很假。」
何雅惜白了個眼，「何雅婷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曉光……曉光本來只是一名念大一的學生，然後他創辦了一家公司，你也知道現在大陸進步很快，經濟形勢好，公司發展的很不錯，辦到差不多成功的時候，兩周前，他就把公司全部賣掉了。」
19歲的創業者還在她的腦海里回想，這麼說起來聽著還算可信。
何雅婷繼續說：「所以你覺得奇怪也蠻正常，因為19歲就擁有80億人民幣本來就不正常。」
何雅惜腳步頓住，這樣聽起來就不可信了，她瞳孔睜大，確認道：「多少？」
「換算成新台幣大概300多億。」何雅婷真的全部告訴她，「所以他不是騙我的騙子，我們一起去買了價值1億人民幣的豪宅，他說可以支持自己的姐姐，也不是騙子，開多大的醫院都沒問題。」
這個季節的校園綠意盎然，風吹過臉頰，時間仿佛靜止。
聲音很輕，心跳很近，這麼說出來，其實真的是很難相信。
何雅惜腦袋好，肯定會數學，她看了看前面那個明明比她們倆都小的少年。
兩天二十四小時，終於再那張臉上看出了表情的動容，「可是為什麼他可以和我們在小吃街穿大褲衩擼串？」
何雅婷笑著解釋道：「曉光來自很普通的家庭，他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而且性格低調，不喜歡到處炫耀自己擁有的財富。也不是很會花錢，到目前為止，我沒見過他買過什麼很誇張的東西。」
這話好像有些問題，她轉念想了想，「除了房子，他剛在中海買了一個億的豪宅，但回去後卻打算住在北金，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這事實有些過于震驚，但何雅惜大概也有些相信了，只是奇怪，「如果是真的，那他為什麼會喜歡你？」
何雅婷：「……」
「何雅惜！咱們親姐妹一場，你這麼問合適嗎？」
何雅惜不為所動，其實要說錢，富家公子也追過她，或者說她以後也可以過上和富足的生活。
但人總歸是有些好奇心的，就像溫曉光當初好奇所謂的有錢人的世界。
別人也會好奇，真正的富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問的很合乎邏輯，那他平時，不花心的嗎？」
「不花心啊。」何雅婷這麼說，卻也有些憂慮，嘟嘴道：「但是不管在哪兒，他都有人搭訕，來時的飛機上，空姐還給他遞小紙條，帶我們看房的小姐，眼睛就沒離開過他……」
何雅惜問：「那你做了什麼？你是不是什麼都沒做？」
她默認了。
姐妹之間相互了解，何雅惜從小性格強勢，姐姐性格柔弱。
「這樣的男人要抓住……很難。」
何雅婷反問：「我知道，但你幹嘛突然講這麼一句？」
「提醒你。」
溫曉光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回過頭來，和她們一起走。
「說完了？」
「差不多了。」何雅惜撩了撩嘴角的頭髮，「你看完了嗎？看完了我們就去鄉下好了。」
博物館也已經看了，至於101大樓也沒什麼可去的，在中海有那麼多『101』，他還住在其中。
「看完了，我們就出發。」
他有房產收集癖，但是這裡就算了，因為上漲的空間不是很大，除非很必要。
說起必要……
他問何雅婷，「台北房價多少錢一平？你想要在這邊購房嗎？」
「你不會吧……」何雅婷仰頭而笑，「你都不打算在這住，我當然也不打算啊！你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錯了。
車子往鄉下開。
何雅惜坐在副駕駛，她說：「其實剛剛他問的沒錯，也可以到這邊來的啊。」
「哪邊？台彎嗎？」溫曉光問。
「我的意思是，我先抱歉好了，不是有意提，但我覺得好像還不錯。」
懂禮貌了點呢還。
溫曉光擺擺手，大氣道：「沒關係，你說。」
「嗯，我聽說你的父母不是都已經不在了嗎？那我爸媽其實都還在，所以考慮將來的話，我會覺得說會不會搬到這邊更方便照顧父母這樣子。」
如果是平常人過日子，這樣子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只是如果。
而既然都扎心……那就互相扎吧。
「雖然賣掉公司，發了小財，但我也沒想過養老，大陸的成長很快，機會更多，現在留學生都在歸國，我又怎麼會離開呢？」
溫曉光選擇了拒絕，也並未說出這裡一成不變的話來，
「這可能也涉及到愛情和事業誰更重要的問題，不同的人處在不同的狀態里都會有不同的答案，只是我的確是沒見過沒有事業的男人擁有過什麼愛情。」
「19歲的曉光講話怎麼這麼成熟？」何雅婷笑著挑了挑他的下巴。
溫曉光笑著說：「看看就明白了，我怎麼跟你的父母保證可以給你幸福？當然是靠事業了，難道靠愛發電嗎？」
何雅惜沒再說話了，與她在學校里遇到的那些輕佻小子是有不同，不同的地方在於責任感，以及長大了的男人才有的穩重，說不定姐姐真的是找了個好人。
所以世界很大，優秀的人很多，不像她姐一樣走出去，就很難遇到。
「等我念完了，我也去大陸工作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