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又將她按回榻上。
沈妙不安的掙扎,謝景行幾下制服她的亂動,好笑道:「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嗎?」又挑剔的打量她一眼:「想得美。」
沈妙氣的想叫莫擎進來狠狠揍謝景行一頓。
因著她夜裡睡覺只穿了中衣,方才和謝景行一番掙扎,中衣都滑落開來,露出雪白的肩膀,似乎還隱隱能看到裡頭的梅花肚兜。謝景行瞧著微微一怔,沈妙發現她在看哪裡,氣不打一處來,羞惱萬分,正要罵人。就見謝景行猛地將被子一扔,活活將她兜頭罩了進去。
沈妙從被子裡堪堪拱出腦袋,怒道:「有病!」
謝景行不理她,飛快的將她牢牢的裹在被子裡,裹得像個蠶蛹,然後才把她按在床上。沈妙怎麼也動彈不了,謝景行就一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她。
沈妙終於掙扎的煩了,就問:「你來幹什麼?」
「沈妙,你安分一點。」謝景行皺眉道:「有本王在,誰敢逼你嫁人?」
沈妙被氣的笑了:「你又不會在明齊呆上千年萬年,我總歸有一日要嫁人,你護的了我今日,護不了明日。 護的了明日,總有一日護不住。」
「如果護得住呢?」謝景行問。
沈妙一愣,沒有說話。
謝景行道:「你是不在乎嫁人,還是根本就想嫁人了?」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問的也太多了。」沈妙對白日裡謝景行的粗暴耿耿於懷,不打算和他好好說話。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模樣哪裡像是當了皇后的人,倒是和街上那些扭捏作態的小姑娘一般。想著自己還和面前這個人磨蹭了這麼久,沈妙又對自己很不滿意起來。
她這幅喜怒無常的模樣落在謝景行眼裡,謝景行很是莫名。他翻了個身,把沈妙壓在身下,一手撐在沈妙腦袋邊,低聲問:「你想嫁誰?」
「羅凌,蘇明楓,馮子賢?還是裴琅?」
他越發逼近,英俊的五官在月色下,在沈妙的眼前放大。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好聞的竹葉香。他的眼睛生的極為漂亮,不過這時候卻也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仿佛要逼出人的真心似的。被這麼一雙眼睛一看,似乎心底那些隱秘的想法都無所遁形。
沈妙的心裡突然就有些慌了。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她可以聽到「砰砰砰」的心跳,就像打鼓聲一樣,可是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謝景行的。
不想被這樣失控的情緒充盈心頭而做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沈妙猛地往後一縮,她背後是床梁,謝景行伸手護著,免得她撞到腦袋。
「這和你沒什麼關係。」沈妙飛快開口道:「我們只是盟友的關係,盟友就是相互合作的,睿王還想要管到我的終身大事不成,別說是嫁人了,就算是以後生子,和離,被廢,那也和你沒有半分關係!」
謝景行本來聽到她說前半句還挺生氣的,聽到後半句卻又覺得哭笑不得,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很想當廢后麼。」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她說是廢后了,謝景行想不明白,沈妙莫非對自己這般不自信,一定要想這麼悽慘的結局?平日裡看著也不像是自卑的人。
沈妙被氣的已經口不擇言了,道:「和你沒關係!我們只是盟友,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謝景行盯著她,似乎被她挑的火氣也微微上來了,他本也是驕傲的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嫌棄,心中別提有多憋屈。
他問:「是盟友?」
沈妙點頭。
「盟友不能管你的事?」
沈妙繼續點頭。
謝景行爽快道:「好啊。」他飛快俯身,在沈妙唇上啄了一下,沈妙瞬間呆住,就見那俊美的紫衣青年以一種極端惡劣的語氣道:「現在不是盟友了。」
「你……」沈妙說不出話來,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方才蜻蜓點水的 那一點溫柔觸感。
他笑的玩世不恭:「這樣就能管你的事了。」說罷又自床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沈妙,恐嚇道:「記住,以後嫁人,生子,和離,被廢,那也要本王同意才行。」
說罷,又冷冰冰的看了窗台一眼,閃身不見了。
屋外。
從陽被迫在樹上聽了大半天的牆角,直聽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逕自離開。等謝景行出來的時候,從陽與他行禮,謝景行道:「以後有人送來的東西直接扔掉。」他接過從陽給他的平安墜,滿臉不悅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