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灝冷冷的瞧著一眼明安公主,想起朝貢宴上的事情,面上頓時沉了下來。雖然明安公主的話說的不盡然是事實,畢竟和沈妙比試步射是明安公主主動提出來的。可是沈妙在後面讓明安公主咬著蘋果來比試,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甚至在最後幾句輕輕巧巧的話,也有些嘲諷的意思。他不確定沈妙是不是故意,但是此事傳回秦國,秦國皇帝必然是要指責他的。不知道為什麼,皇甫灝總覺得沈妙十分特別,那明安公主的弓旁人都要熟稔好些日子才能上手,她卻熟練地仿佛已經拉過千百次。偶爾瞧著過來的時候,目光里似乎也帶著淡淡敵意。
明齊和秦國現在可還不是敵對的時候,沈妙何以對他和明安公主有敵意?在這之前他們並不相識,僅僅只是因為明安公主的為難?那沈妙的報復心也太重了。
見皇甫灝不說話,而是在想著什麼,明安公主突然驚詫的瞪大眼睛:「太子哥哥,你莫不是被她迷住了吧?那樣的小賤人有什麼好的,你可別忘了,在這之前她痴迷明齊定王的事情天下皆知,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做的那般坦蕩從容,不過是背後有人指點,你可不要被她迷了心智啊!」
皇甫灝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說到哪裡去了。倒是你,這次來秦國,父皇交代的事情別忘了,你要對沈妙怎麼樣我不管,在這府邸里不能動手,別的地方隨你,只是不要拉下把柄。→一個沈妙沒什麼關係,現在明齊的皇帝要仰仗沈信,動了沈妙,沈信肯定會翻臉,和明齊的盟約就算毀了。你最好以大局為重。」
明安公主被劈頭蓋臉這麼一通警告,面上倒是緩和下來,只是認真去看,眼中的怒火反而更盛了。她笑了笑:「放心吧,太子哥哥。我不會給咱們找麻煩的,我請她過來,不過是先瞧瞧這沈妙是個什麼樣的人。真要動手,也不會打著咱們秦國的名義。你忘了小時候咱們最愛幹的事,可是看狗咬狗。明齊這麼多狗,隨便找一條,要為我們辦事也不難。」
皇甫灝也笑了笑:「你有分寸就好。」
……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定京城的沈府中,原先的西院裡,點著小小的燈,陳若秋和常在青正在說話。
陳若秋笑著道:「這帕子上繡著詩文,真是好看的很。青姑娘的詩,便是學士府的姑姑們也比不上。原先我不曉得心靈手巧是個什麼話,現在瞧著青姑娘,倒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常在青抿嘴一笑:「夫人過獎了。只是在青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整日白吃白住著心中又過意不去,只好繡些手帕,不值當什麼錢,還望夫人不要嫌棄才是。」
「不嫌棄,」陳若秋瞧著那手帕,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收進袖中,微笑著道:「這樣的好東西,我得藏起來。否則玥兒瞧見了,又得從我這裡順走。她在我這裡瞧上了什麼,總要磨著我要過去。這帕子精巧,我可捨不得給她。」
常在青笑了:「夫人不嫌棄就好,若是二小姐喜歡,我再為她繡一條就是了。」
「那感情好,」陳若秋也笑了笑:「這樣就不怕被玥兒順走心頭好了。」她笑著看向常在青,問:「說起來,我之前與青姑娘說的那些話,青姑娘考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