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對沈垣有種天生的敵意,這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其實沈垣和沈丘並沒有什麼過節,但沈丘就是看沈垣不順眼,也許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死對頭。
「大哥,若他真是有心害我,就算我藏得再嚴實,他也能想到法子,再說了,他又能如何?放心吧,既然他真是那般謹慎小心之人,也斷然不會隨隨便便找個人將我殺了,總歸是用計。」論用計,誰比得過死了一次的她?
「妹妹,你還小,不懂得有些事情的兇險。」沈丘更急:「沈垣不是什麼好人,你這樣大意,會吃虧的!」
「大哥放心吧,」沈妙看向沈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有什麼事,不是還有大哥嗎?」她冷冷一笑,心中有句話卻是沒有對沈丘說。
前生沈丘的死,絕不會是一個意外,二房或是三房,她不知道到底是誰,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就算沈垣不對她出手,她也不會讓沈垣好過。
就當是還前生的債了。
東院的彩雲苑中,任婉雲見到沈垣的時候,上前抱住沈垣泣不成聲。這些日子以來一個人的惶恐和無助,終於在見到沈垣的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任婉雲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連已經木然的如人偶一般的沈清,看到沈垣時,絕望的眼底也閃過一絲光彩。
沈垣安慰了一會兒任婉雲,又上前摸了摸沈清的頭。沈清忍了忍,終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二哥,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任婉雲一看沈清哭了,也跟著哭,一時間屋中哭聲震天,好不悽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辦喪事,哪裡猜的了是喜事。
沈垣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他自幼在將軍府長大,雖然將軍府中最有權勢的是沈信夫婦,不過在他看來,那二人不過是只會打仗的武夫,生的女兒也是個蠢貨,這些人都能被他們二房輕易玩弄於鼓掌之中。至於他的母親和妹妹,也一直過得優雅富貴,相比之下,那沈妙反倒像是個鄉下來的暴發小戶女兒。
而如今,那個暴發戶一般的蠢貨竟然將任婉雲和沈清逼到這種地步,對於沈垣來說,無疑是挑釁。
任婉雲在給他的信里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在沈垣看來,雖然任婉雲的計劃也不是完美,可沈妙能夠回擊甚至安然脫身,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母親別哭了。」沈垣的神色並未因此有些動容,他道:「哭也無濟於事。」
「垣哥兒,」任婉雲抓著他的手:「你是個最有主意的,你一定能救你妹妹對不對?」
聞言,沈清也期盼的看向沈垣:「二哥,求求你幫我,我不想嫁給那個人……本來不該我嫁給他的……二哥,你幫幫我,你幫幫我……」雖然沈清也有些懼怕自己這位哥哥,可是自小隻要她受了欺負,沈垣都能不動聲色的幫她贏回來。對沈垣,沈清是又愛又恨,如今沈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自然要狠狠地抓住。
「不能。」沈垣的神色冷靜的幾乎冷酷:「親事到這個地步,沒有轉圜的可能,不能因為妹妹的任性害了所有人。所以這個親事,妹妹必須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