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用過了早膳,與霜兒兩人慢悠悠的穿過了花園,好大會兒才來到二姨娘的小庭院。記住本站域名
洛瑤進了二姨娘的小院,便見二姨娘身邊的媽媽行李道,「四小姐來了。」
洛瑤點頭,「二姨娘可是在?」
「清晨便在裡頭等著小姐呢。」
洛瑤明了,跟著那媽媽進了廂房,只見二姨娘一派悠閒的在縫製小孩兒的鞋襪,那雙虎頭鞋做得栩栩如生。
「姨娘好手藝。」洛瑤說著坐在二姨娘的前面。
「都練了十幾年了,自然做得好些。」二姨娘也不抬頭看洛瑤,繼續忙著手中的活計。
洛瑤不想竟會提到了二姨娘的傷心事,轉了話頭道,「尚書家來了,二叔可會有事?」洛瑤在二姨娘這漸漸隨意起來,喝著剛剛那媽媽倒的茶,一邊身子倚在小榻邊。
「來這本只會自討沒趣,明智點的人都不會來將軍府的,格局小了些。」二姨娘說得不以為然。
洛瑤笑,「許是痛失愛子顧不得想那麼多。洛陽這女人的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呀。」
「詭宗哪是人人能進詭宗麼?從小便用最狠的方式磨你,殺人就像殺一隻螞蟻,當你狠道不知感情為何物的時候,才可以出山。」
「那你?」
「我師傅與別個師傅不同,早先的詭宗也並非與現在一樣,在江湖中也是享譽盛名的。卻不想出一個惡人後,自此再也無法收拾。現在的詭宗當真是鬼,且是惡鬼。」
洛瑤玩著茶盞道,「可悲。姨娘,這事不能這樣不了了之,留著洛陽這樣的人太可怕。」
二姨娘將虎頭鞋收了線後道,「你且放心,知曉你如今出門難。我已經準備妥當,為自己報仇的同時也算替天行道了。」
洛瑤將虎頭鞋拿在手中玩耍,「有了二姨娘,我輕鬆不少。」
「結盟不就是為了分擔麼。」二姨娘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拿過洛瑤手中的虎頭鞋,「壞了我可與你急。我們也該去看看了。」
洛瑤笑著起身,二姨娘也跟著站了起來,挽著洛瑤往忠賢堂走去。洛瑤好奇二姨娘又做了何手段,但也不問,等下且看看好了。
兩人剛走到忠賢堂的外邊,就見許多將軍府的家丁護院守在哪兒。
「小姐,夫人,這裡嘈雜,回去吧,以免傷了。」護院的頭子見到洛瑤兩人急忙勸道。
洛瑤對著那人擺了擺手,「無事。你且讓開。」
那守衛頭子無法,只好側身讓開,洛瑤與二姨娘才得以進去。
兩人再走進一些,發現忠賢堂的門邊守著的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看來尚書家今日是一定要讓將軍府交出洛陽了。
那些人見洛瑤她們進來也不阻攔,兩人徑直的走了進去,只聽到尚書老爺怒道,「你若是再不交出洛陽,別以為我不能怎麼樣。」
二老爺洛璋坐在上首位置,低頭不語,像是尚書大人不是在與他說話一般,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二姨娘不是正經的主人,這種時候自然沒有她說話的份,而洛瑤是將軍府的小姐,身份尊貴,倒還能說上幾句。
「二叔。」洛瑤帶著二姨娘來到洛璋身邊。
「瑤兒怎麼來了?」
洛瑤給尚書老爺行了個晚輩的禮「瑤兒今日起了,便見府中鬧得沸沸揚揚,問明了才知道發生了何事。心驚不已,趕忙過來看看。」
「哎。」洛璋嘆了一口氣後再不說話。
洛瑤對著尚書老爺道,「瑤兒能喚您一聲文叔叔麼?」
文尚書看著落落大方的洛瑤,又因洛天的關係給了洛瑤幾分臉面,「若是替他們說話,這聲叔叔不叫也罷。」
洛瑤搖頭,「凡事當然得公事公辦,如今我爹爹不在府中,二叔畢竟是姐姐的父親,而姐姐那還有祖母護著,因此讓尚書為難了。」
文尚書聽此怒道,「你們家的女兒是寶貝,難道我家的兒子就如草芥麼,他不過十七歲,就被那野種賤人給害死了。我看在將軍的面上只追究洛陽一人,你們還想如何?」
洛瑤轉身對著洛璋道,「二叔,文叔叔已經仁至義盡,您說……」
文尚書顯然沒有了耐心,「不過是個詭宗的野種,洛璋,你是要為了這個與我對立麼?」
洛瑤假裝大驚,「詭宗?」
「侄女莫問那麼多,你們只要把那賤人交出來,我便不再為難你們,否則拼上所有也要與將軍府斗一斗。」
洛瑤一臉吃驚的問洛璋,「二叔,文尚書所說可是真的?姐姐不是姐姐?」
洛璋點頭,不回答洛瑤的問題,而是對著身邊的家丁道,「去把小姐帶上來。」
那幾個家丁得了命令匆匆的去了。
洛璋又對文尚書道,「不管如何,尚書大人要帶走洛陽一定得有證據,等下將我女兒帶來當面對質才好。」
文尚書不理會洛璋,冷哼一聲等著。
……
被洛璋關在房裡的洛陽不曉得自己毒死文墨之事為何會敗露,而尚書又怎麼會想到是她?洛陽渾身發抖。今晨她派人去找老夫人,王媽媽卻說老夫人身體不適,早早睡下了,顯然是不想理會她了。如今洛蕭又不在府中,還有誰能護住她?
那些家丁連門都不敲,開了鎖便一窩蜂的湧進來。
洛陽此刻還端著架子,怒道,「大膽……」
剛說了兩個字的洛陽就被家丁趕出了房門,「老爺要見小姐,請小姐快些。」
洛陽平日裡對著這些家丁趾高氣昂,一旦不如意便責罵如牲畜,甚至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因此這些府里的下人恨極了洛陽,到了今日這一時刻,哪還會顧慮她的感受。用力的推搡著曾經高高在上的洛陽,心中的怨氣總算出了一些。
洛陽害怕,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便知。」家丁們不想再與洛陽多說話,敷衍的回答。
過了片刻便到了忠賢堂,「老爺,小姐帶到。」
洛陽一走進忠賢堂,便發現每個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就像下一秒要將自己吞了一般。此刻心中做出了計較。
洛陽跪在洛璋面前哽咽道,「父親為何這樣棄我而不顧,連您都不相信女兒,還有人相信麼?」
洛璋看著洛陽,眼神出奇的冷靜,甚至帶著冷意,洛瑤有些心驚,難道洛璋也想讓洛陽死麼?
「賤人,你還敢說你是無辜的麼?昨夜你約我兒相見,今晨我好好的孩子就氣絕身亡,你還狡辯?枉我兒帶你一番情深。」文尚書破口大罵。
「文尚書,雖是如此,又怎麼能證明文公子之死便是洛陽所為。若是證據拿不出來,我今日即使官位在卑微,也不願意放人。」
「好,好,與我要證據,有了證據,你當如何?」文尚書已經氣急,死死的盯著洛陽道。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若真是洛陽所為,文公子那樣的喜歡她,那麼便讓洛陽給文公子陪葬。」洛璋說得異常的冷靜。
「父親!」洛陽甚是不解,平日對自己不薄且怯懦的父親,今日為何這樣的冷漠。
文尚書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拿著信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文尚書身邊的侍衛將信遞給洛璋,洛璋看後,看向洛陽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洛瑤接過信與二姨娘看起來,那信中詳細的說明了洛陽如何給他下毒,而他願意相信洛陽,吃下洛陽做的點心,只因為他愛她,既然洛陽想要讓他死,那麼便死好了。只最後懇切的請求父親,生死都要與洛陽做夫妻。
「不,文墨不可能會寫下信,這是有人誣陷。」洛陽癱在地上,一直低喃著「不會……不會的……不可能……」
洛瑤看完信與二姨娘對視一眼,二姨娘眼中充滿了快意,洛瑤這才將信交給那侍衛。
文尚書將信收回,看向洛璋,「你還有何話可說?」
洛璋不回答文尚書的問題,而是看著洛陽道,「你這是為何?文公子對你一往情深,你卻如此狠心將他殺害,如今我也幫不了你了。」
洛陽跪著爬向洛璋,「父親,我是被冤枉,你相信我呀。我一個女子哪兒來的毒啊?您幫幫我啊,父親!」
文尚書冷哼了一聲,諷刺道,「洛璋,幫別人養女兒你倒是養得好。」
洛璋臉色沉得更深,伸腿將洛陽踢開,大聲道,「你還有臉叫我父親。」
洛陽瞪著雙眼悲憤喊道,「父親!」
洛璋不在理會洛陽,對文尚書拱手道,「是我洛璋教女不嚴,如此,請尚書大人自便吧。」而後吩咐家丁,「去請老夫人來。」
洛陽不甘心,看見洛璋身邊的洛瑤,即刻惡狠狠道,「洛瑤,是不是你這個賤人陷害我,父親,不是我,定是洛瑤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洛陽邊說邊往洛瑤那裡撲,洛瑤躲開,文尚書讓人將狂躁的洛陽綁了起來,洛陽掙脫不了,被五花大綁,嘴裡也被塞了東西,以防她咬舌自盡,但洛陽還是不停的在那裡扭動著身軀。
文尚書得償所願,就要帶著洛陽走,卻被洛璋攔住,文尚書怒極,以為洛璋反悔。
此刻洛璋道,「我的老母親與洛陽最親,讓她看最後一眼吧。」
文尚書見洛璋攔著,只好再等一會。
而老夫人這邊,因為洛蕭不在府中,留在府中的高手也跟著洛蕭走了。因此洛璋派去請她的家丁很快就將她請來。
老夫人走進忠賢堂,見洛陽已經被綁著只能向蟲子一般蠕動著身軀。洛璋見老夫人到,起身去接,扶著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置。
老夫人歉意的看向文尚書,「都是老朽對她太過寵溺了,尚書大人節哀。」
文尚書冷哼一聲,「如今我可以帶走她了吧。」
洛璋走到文尚書身邊,鞠躬道,「我母親是向佛之人,如今發生這樣悲痛之事,便讓母親去靜安寺為文公子念佛超度,減一些我們心中的愧意。」
「算你識相。」
洛璋又道,「明日便是十五,母親定會為文公子念經抄經文。」
文尚書點頭,「我們走。」吩咐著高手帶走洛陽。
洛璋待文尚書走後,便對著老夫人道,「母親,明日去靜安寺,也好讓我們去去晦氣。」
「那是自然。我會帶著孩子們一同前去,也好收收她們的心性。」老夫人頓了一下看向二姨娘,「你也同我去吧,有了身孕正好求求佛祖。」
「母親……」洛璋並不想讓二姨娘與洛瑤身處險境,可話還沒說完,便被二姨娘截住。
「老夫人說的對,我也想去給肚子裡的孩子求個平安。請老爺成全。」二姨娘笑得溫婉可人。
「你懂事便好。散了吧。」老夫人由王媽媽扶著,不再理會眾人,徑直的走了。
洛璋看著二姨娘著急道,「你!」
二姨娘上前挽著洛璋得手臂,「老爺,無事的。」
洛璋知曉二姨娘主意已定,無可奈何,只得細細的囑咐洛瑤,多幫襯著些,並不住的感謝。
洛瑤心生羨慕,原來二姨娘的感情並沒有付錯,二叔的心明顯系在她身上。而二叔也沒有因為多年的傀儡身份失了本心,難能可貴。
明日,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麼?洛瑤想到明日既緊張又激動,明日之後,一切都會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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