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懸一線

  「小姐,陸離真的好了。記住本站域名清和公子真是厲害。」清晨,晏兒抱著陸離走了進來,嘴裡誇讚著清和,早已忘了他可是給自己服下過毒藥丸的人。

  陸離見在桌邊用膳的洛瑤,從晏兒的懷裡跳了出來,撐起上半身就往洛瑤的膝蓋上跳。

  霜兒此時蹲下摸了摸陸離的頭,「清和公子給陸離食的可是救人的回魂丹,這可是寶貴的藥,陸離當然會好。」

  「清和公子人真好呀。」晏兒道。

  洛瑤此刻已經把早膳用好,拍了拍陸離道,「我要去練功了,晏兒別讓陸離出了玲瓏閣。」

  晏兒應下。

  就活陸離後,那日帶著陸離去花園的小丫鬟曾跟洛瑤說過,她親眼看見了洛陽用力踩了陸離的尾巴,陸離才發氣咬人,可是當時她不敢說。洛瑤一直想不通陸離為何會在花園中如此嚇唬洛陽她們,陸離平日裡是有些野,但它通人性,並不會真的傷人。小丫鬟與自己說了這才明了,原是洛陽的手筆。前世里陸離被活活打死,想來也是洛陽見不得自己身邊有任何好東西吧。

  洛瑤看這丫鬟還算不錯,便讓李媽媽把她提做二等丫鬟,也當獎勵她了。至於陸離,不敢讓它出玲瓏閣,免得又被有心人加害。

  洛瑤吩咐妥當後便帶著霜兒去練武場了。

  到了練武場清和已在那裡,霜兒退在一邊候著,洛瑤快步走了過去。

  「今日我教你些心決,開始練內功,日後,我也好教你更上層的武功。」

  「好。」洛瑤歡喜,自己終於可以學些別的功夫了。

  清和將內功心法與洛瑤說了一遍,並讓她打坐,教她如何運轉體內的真氣。

  洛瑤聽著清和所說,學了起來,念了幾句心決。

  「噗~」洛瑤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清和見狀,迅速的點了洛瑤幾處穴位,這時洛瑤已是昏了過去。

  清和抱起洛瑤,對著跑來的霜兒道,「回房,帶路。」

  霜兒快步跑了起來,又因府里人來人往,不能使輕功,只能在大聲喊了回玲瓏閣的路線,清和聽後謹記,抱著洛瑤,使起了輕功飛身前往玲瓏閣。

  「小姐?」晏兒與陸離在玲瓏閣的小花園裡曬太陽,見清和抱著洛瑤進來,趕緊迎了上去,還不忘喊道,「李媽媽,小姐出事了。」

  屋裡做著繡活的李媽媽聽到晏兒的叫喊,心裡一咔嗒,丟下東西跑出來,見晏兒已將清和領進了洛瑤的廂房。

  「清和公子,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李媽媽進了洛瑤的廂房,看著躺在床上一臉煞白的洛瑤。

  「現下不知。」清和冷清回了一句,認真的給洛瑤的脈。

  李媽媽見清和久久不語,與晏兒不安了起來。

  這時霜兒也趕到了,跪在床前道,「清和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李媽媽與晏兒見霜兒這般,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跪了下來。

  清和將洛瑤的手放好,「我救不了。我原以為她因真氣逆轉而吐血,實則是她中了毒,只要運起真氣便會自損心脈,吐血而亡。」

  李媽媽聽到清和的話,癱軟下來,只覺得一片昏天暗地。

  「清和公子,求求您給小姐一顆回魂丹,救救小姐。」霜兒這時又道。

  「回魂丹只能救普通的中毒者。你家小姐中毒已有幾年,甚至還有可能是從出生便中了這毒。服下回魂丹只會讓毒蔓延得更快。」清和無奈道。

  李媽媽突然想起什麼,慌忙的翻東西,找到放著七葉仙株的暗香。拿了仙株問清和,「這七葉仙株能否治我家小姐?」

  清和看了一眼七葉仙株,「七葉仙株實則是至毒之物。在下也不知能否救得。」

  霜兒此時到洛瑤身邊,把了洛瑤的脈後,「小姐的脈搏越來越緩了。」哽咽道。

  清和鎖眉,又親自探了一回脈。嘆了一聲道,「她暫時不會有事,我去尋能救她之人。我沒回之前何人都不許靠近,何物都不許食用。」

  「好。辛苦公子了。」霜兒道。

  清和點頭,迅速出了房門。

  霜兒聰慧,對外吩咐只說,四小姐練武動了真氣,現已無事。

  ……

  「老夫人,今晨四小姐練武吐出了好大一口鮮血。」王媽媽邊給老夫人擺菜邊道。

  「傷得可重?」

  「說是只是動了真氣吐了血,現已無事。」

  「不練武便不會動真氣了。瑤兒服過仙株應是無事的。去給二夫人傳話熬湯去看看瑤兒,明日我再去瞧她吧。」

  ……

  「二夫人,四小姐今日動了氣,吐血了。」曾媽媽對著賈氏道。

  「現下呢?」

  「說是無事了。老夫人叫人傳話來,讓夫人熬湯去看看四小姐。」

  「陽兒、鈺兒,一會兒跟著我去瞧瞧瑤兒。曾媽媽,去熬點湯吧,記得濃些。」

  「是的,夫人。」

  「怎麼不乾脆死了算了,竟又無事了?」洛鈺道。

  「莫要口無遮攔,都怪那教武的師傅學藝不精,竟讓瑤兒動了真氣,害了瑤兒。」洛陽道。

  「那師傅真是罪過啊。」賈氏笑著對洛陽道。

  ……

  「你這劣徒,是要帶我去哪?」一位頭髮蒼白的老頭子道。

  「救人。」清和回答。

  「何人?」

  「師兄的妹妹。」

  「那關你何事?」

  「師兄將她託付於我。」

  「不救。」老頭子推開清和坐著不起。

  「那是師兄最疼愛之人。」

  「與我何干?你們我都不會救,何況還是別人。」

  「不救也得救。」

  清和趁老頭子不備,點了老頭子的穴道。扛起老頭子就往將軍府跑。

  「劣徒,陰險狡詐……」

  ……

  「二夫人,小姐現已睡下。不便見夫人了。小姐已無大礙,夫人放心吧。」霜兒在廂房門口擋住賈氏。

  「無大礙便好,我可憐的瑤兒,怎會又受傷。若是一會醒了,便讓她服下這湯汁,也好補補身體。」賈氏言語滿是心疼洛瑤。

  洛陽在一邊也是一欄擔憂,洛鈺不言不語。

  「霜兒記下了。會與小姐說二夫人來過的。」

  賈氏點頭,帶著洛陽與與洛鈺走了。

  「二夫人送了湯來。」霜兒進門後道。

  此時的李媽媽早已哭紅了雙眼,一心就只盼著清和能快點回來,救救她的小姐。若是洛瑤出了何事,李媽媽也是活不成了。

  晏兒接過霜兒手中的食盒,「二房送來的湯能安心喝麼?我拿去偷偷倒了。」

  霜兒搖搖頭,「我先拿去瞧瞧,可能就找到小姐中了何毒。」

  晏兒點了頭,霜兒坐在桌邊研究起了這湯。

  陸離此刻乖巧的趴在洛瑤身邊,小爪子緊緊的抓著洛瑤的被子。

  午夜時分,清和沒有回來。

  「李媽媽,您去歇會,我來替您守著小姐。」霜兒對著李媽媽道。怕她吃不消。

  李媽媽搖頭,聲音沙啞的對霜兒道,「你與晏兒先去休息吧。」

  「晏兒在門外等著清和公子。霜兒不累。」

  「那你去替我寫封信給將軍,告訴他小姐病危,明日若是清和公子還未回來,再將信送出去。」李媽媽吩咐道。

  「好。」

  又過了一個時辰,晏兒與霜兒在門外依然等不到清和。

  「霜兒,清和公子會不會跑了?他教了小姐武功,卻讓小姐吐了血,怕將軍府責怪,所以找了個藉口騙我們,其實早就跑了。」

  「清和公子不像是那樣的人。」

  又過了一個時辰,清和還是未回。

  又過了片刻,霜兒聽到有些動靜,警覺時發現清和扛著個人平穩的落在園中。只見清和扛著那人走向洛瑤的廂房。

  「晏兒,清和公子回來了。」霜兒拉著晏兒也往洛瑤的廂房跑。

  「清和公子。」李媽媽見了清和,像看見了希望。

  「你這混小子,以為把我抗來我就治了麼?我告訴你不可能!」

  「請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李媽媽跪在老頭子身前,不斷磕頭道。

  進來的霜兒與晏兒也跟著跪下來,懇求老頭子。

  老頭子往床上看了一眼,瞧著洛瑤的臉道,「倒與她娘親似的貌美。」

  李媽媽聽了這句,抬頭仔仔細細看那老頭子,瞭然了,「師尊,救救夫人的小姐吧。小姐可是夫人用命換來的啊。」

  「好了好了,看她外祖父的面上我且看看,未必救得了。」

  老頭子湊近床邊,又是把脈,又是看眼睛嘴巴,最後從背著的布包里拿著了針灸包,拿出一根刺在了洛瑤的指尖,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他娘親的七葉仙株可還在?」老頭子道。

  「這兒。」李媽媽拿著七葉仙株遞給老頭子。

  老頭子並不接,從布包里拿出一些玉瓶,遞給李媽媽,「七葉仙株只用半株,並將這些藥瓶里的藥汁與其一起熬製。熬好了端來。兩個小丫鬟出去守著門,何人都不能進來。」

  「是。」幾人應答著,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好徒兒,逼毒吧。」

  「為何是我?」

  「你師兄不是將她託付於你嗎?」

  「那你還是她外祖父的摯友呢?」

  「我已經出了解毒的藥。那藥可是我……反正我是不會逼毒的。」老頭子這時湊近床邊看一一眼,搖頭道,「再過一會可就要死了。」

  「我來。」

  清和不再讓老頭子說下去,運行真氣按照老頭子之法幫洛瑤逼毒。

  清和幫洛瑤逼出了毒,扶著她躺回床上。

  「你不會喜歡這女娃娃吧?」老頭子在一旁笑嘻嘻的道。

  「不是。」清和有些虛弱的回答。

  「不是才怪哩。不然你願意耗損那麼多的真氣救她?」

  「我救時並不知道要耗損那麼多。」

  「好香的湯味。」老頭子不再理會清和,尋到霜兒放著小榻上的湯。

  清和耗損太多的真氣,按著胸口,有些喘的坐在桌邊。

  「師尊,熬好了。」李媽媽此時在門口道。

  「進來吧。」清和道。

  李媽媽得了允准,霜兒與晏兒也緊跟其後走了進來。

  「清和公子?」李媽媽將藥放在桌上,剛剛清和的聲音讓李媽媽有些擔憂。

  「無事,拿藥去讓她服下吧。」

  李媽媽應下,將藥拿過去餵洛瑤。

  「老先生,那湯不能喝!」霜兒這才看到老頭子在喝賈氏送來的湯。

  「為何不能喝?」老頭子抬頭又喝了一大口。

  「這湯怕是有毒的。」晏兒見老頭子已經喝了一大半,哭喪著臉道。

  「只要不是你家小姐,誰喝這湯都沒事。」老頭子見眾人一臉疑惑,喝了一口湯後,「這湯里加了一味最常見的藥,這藥也時常拿來熬湯,平時食用並無大礙,但是若是用了七葉仙株再碰上這味藥,神仙都救不了你家小姐咯。」

  霜兒與晏兒大駭,李媽媽更是餵著洛瑤食藥的手晃動了一下。

  「都叫雲靈莫嫁進官家,愣是給洛天給拐走,自己搭上了性命,連女兒都是從小中毒,救活了也別想再練武咯。」老頭子邊喝湯便嘟囔道。

  「走吧。」清和不想老頭子在絮叨下去,拉起他出了門。

  李媽媽還未來得及謝過兩人,人已經走遠。

  「清和公子飛了沒有平日快了。」晏兒對著兩人的背影道。霜兒點頭贊同。

  三人此時因洛瑤之事也未多想,全身心的照看著洛瑤。只願服了藥的洛瑤真的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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