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師徒對練

  瀟灑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這孩子究竟得了什麼樣的怪病呢?痊癒之後竟然將從前的事情全部忘卻。然而,令人欣慰的是,僅僅經過三個月的時間,他便能夠將一套拳法和一套劍法修煉到如此境界,實屬難能可貴。瀟灑不禁感嘆道:「這實在是難為你了。」肖遙聞言,趕忙諂媚地回應道:「多虧了兩位師父的悉心教導!若不是你們,弟子哪能有今日之成就。」高三壽深知自己的武藝與瀟灑相去甚遠,自覺慚愧,平日裡對於肖遙的練功之事也疏於管教。他謙虛地說:「我之前對你的練功並未過多關注,都是你大師父奠定的良好根基啊!」肖遙連忙附和道:「哪裡哪裡,兩位師父的功績同等重要!」然而,他心中卻暗自思量,如果自己不去刻苦修煉,即使擁有再好的基礎也是枉然!瀟灑稍作停頓,轉頭對高三壽提議道:「既然他已練得有模有樣,待一會兒你可以與他切磋一下,順便檢驗一下他的實戰應對能力。」高三壽點頭表示贊同:「嗯,這樣甚好。獨自練習固然重要,但實踐出真知嘛。」

  兩人走到大院中央,高三壽一臉嚴肅地說道:「小心了,雖然這只是練功,但為了要試出你的實力,你一定要全心全意,全力應戰,不得馬虎!」肖遙認真地點點頭,然後學著古人的樣子抱拳道:「好,我不會大意的!」

  話音未落,高三壽突然縱身躍起,如同一顆炮彈一般朝肖遙猛撲過來。他的速度極快,帶起一陣勁風,氣勢洶洶。

  肖遙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側身閃過這一擊。按照武林中的規矩,晚輩與前輩過招時應該先讓三招,表示對前輩的尊重。然而,肖遙並不知道這些規矩,他一閃開便立刻拔劍出鞘,使出了肖家劍法的第一式——「君子之交」。

  這是肖遙在這個世界上第二次與人交手。上次與白衣男子相鬥時,他使用的是自己「前世」所學的西洋劍。但這種長劍對於西洋劍法來說並不是最合適的武器。而這次,他運用的則是已經勤奮練習了兩個多月的肖家劍法。

  可惜的是,儘管肖遙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他仍然無法抵擋住高三壽的攻擊。每一劍揮出,都被高三壽輕易化解,甚至還能順勢反擊,讓肖遙陷入被動局面。

  肖家劍法乃是由肖遙的兩位師父傳授給他的。他的每一個招式、每一個動作,高三壽都了如指掌。雖然高三壽不會用盡全力與他相鬥,但也絕不會讓他太過輕鬆。畢竟,只有在真正的戰鬥中,才能檢驗出一個人的真實水平。

  肖遙慢慢地靠近院子的欄杆,突然間抖動手中的長劍,竟然使出了西洋劍術來與高三壽對敵。此時此刻的肖遙已經學會了如何運用內功,只見他長劍刺出之時,擱刀之聲清脆響亮、鏗鏘有力,比起當初與那位白衣男子爭鬥的時候,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高三壽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怪異的劍法,不由得大聲怒吼,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改變招式,兇狠地攻擊過來。經過這一番猛烈的進攻,肖遙應對起來變得十分狼狽。高三壽手起刀落,肖遙迅速俯下身閃躲過去,並抬起雙腿踢向他的膝蓋骨。高三壽縱身躍起避開,卻沒想到肖遙借著踢腿轉身之勢,身體前傾,長劍自下而上猛地刺來。高三壽身在半空之中無法藉助力量,只能揮舞大刀狠狠地朝著他的劍身砍去,藉此力量彈開。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這次躲避顯得略微有些狼狽不堪。

  肖遙站起身來,向著瀟灑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他皺緊眉頭,滿臉怒容。而就在這個時候,高三壽再次發動攻勢沖了上來。肖遙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無奈之下只好揮劍抵擋。

  只聽當地一聲巨響,長劍竟然被砍出了一道口子。這一刀威力驚人,力量極其猛烈,連高三壽自己的虎口都被震裂開來。他迅速抽回長刀,順勢用刀鋒一挑,咣當一聲,長劍應聲落地。肖遙劇痛難忍,咬緊牙關,使出一記勾拳,直擊高三壽麵部。然而,高三壽反應敏捷,左手迅速回抄,輕易地擋住了這一擊。緊接著,肖遙再次抬腿攻擊,但高三壽果斷扔掉大刀,轉而與他展開近身搏鬥。

  兩人拳拳到肉,短兵相接,一時間難分勝負。此時肖遙所施展的並非之前熟練自如的武當拳法,而是各種流派的拳法技巧信手拈來。無論是跆拳道還是詠春拳,只要能派上用場,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使用出來。經過一番纏鬥,高三壽漸漸有些難以抵擋,雖然他的內力深厚遠超肖遙,但要傷到肖遙絕非易事,而肖遙要戰勝他同樣困難重重。

  就在這時,瀟灑臉色鐵青地走過來,站在兩人身邊,厲聲道:「夠了!」聽到這話,兩人停下手來。

  逍遙完全不明白這位大師父為何會面露怒容,只見他緊握雙拳,青筋凸起,難道是因為我的武功太差勁了嗎?他不安地輕聲呼喚:「師父?」瀟灑沉著臉凝視著他,語氣嚴厲:「你可知錯?!」肖遙感到十分茫然,心想徒弟輸給師父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怎麼好像犯了什麼彌天大罪一樣呢。這黑臉神的臉色變得比女人還要快!肖遙在心裡嘀咕著。他低頭說道:「師父,徒弟學藝不精,請師父責罰!」「哼!」瀟灑發出一聲冷哼。「師父?!」肖遙看看瀟灑,又瞧瞧高三壽,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錯在何處。「你……」高三壽似乎有話要說,但又猶豫了一下。三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異常緊張。就在這時,瀟灑突然怒喝一聲:「你瞞著我二人跟誰學的武藝?!」

  「我……」心中倍感詫異,我可是壓根兒都沒跟任何人學過武術啊!你們倆想教我,我都不樂意去學呢,又怎會跑去跟旁人學?難不成你們覺得練武是件很有趣的事兒?

  「趕緊說!!」

  「我真沒有啊!」肖遙一臉無辜地回答道。「好哇,你小子!」瀟灑憤怒地吼道:「翅膀硬了,居然敢另投他門!不僅如此,還學會撒謊了!你心裡頭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師父,您先別發火,」肖遙覺得眼下必須得好好解釋一番才行,「我確實沒有再拜他人為師,如果非要說有人傳授過我武藝,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瀟灑和高三壽聽聞此言,皆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肖遙接著說道:「不過嚴格來講,其實也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教我武功吧,她只是教了我如何去調息運勁罷了。」「如何調息運勁?難道我們沒教過你這些嗎?!」瀟灑氣哼哼地反問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滿口謊話連篇!」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肖遙一臉冤枉地喊道:「她叫做上官十八,我就是在大師父您下江南的前一天晚上跟她學了一整晚的運氣之法,所以才回來遲了的!」

  「上官十八?!」瀟灑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是的」

  「西域那位?」

  「對啊!而且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肖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喃喃自語道:「今天好像就是我們當時約定好的十日之期了吧……現在都已經過了中午了,也不知道上官十八還在不在那裡等我……」

  「你既然知道她是上官十八,你竟然還敢跟她學武?!」瀟灑憤怒地吼道:「你可知道,上官十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