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意思是,想要炸長公主的人手裡有朝廷秘密製作的火藥?」
「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工部的火藥是陸霽清從老皇帝手裡要來的匠人製作出來的,他們到了大乾後一直被嚴密的保護看押起來,絕對不可能泄露火藥。
看來問題出在工部了。
晉王看向了姜永寧的營帳,「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長公主,以免長公主勞心。」
陸霽清微微頷首。
其實有陸霽清守著姜永寧,晉王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一路上陸霽清對永寧的關心是個人都看在眼裡,每每有危險他總是第一時間保護永寧,永寧有他守護也安心。
陸霽清重新回到了姜永寧身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俊臉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滿足的笑。
永寧,不管是誰要害你,我都不會放過他。
又趕了三天的路,終於達到都城的地界。
卻不巧,昨夜下了一場大雪,天寒地凍也擋不住姜洺鈺迎接阿姐的心,一大早就帶著文武百官在城門口等著了。
方閣老看著活蹦亂跳的陛下,瑟瑟發抖的跟張閣老吐槽,「陛下太不體貼臣下了,大冷的天竟然讓我等在這裡等著。」
張閣老瞥了他一眼,「陛下是想念長公主了,一刻都不想等。」
方閣老縮了縮手,「其實長公主不在也挺好的,上面沒有人壓著,過得也舒服。」
張閣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果斷的往旁邊挪了一點。
方閣老嚇了一跳,「我可沒有不敬長公主的意思,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有沒有開玩笑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就不信你想被長公主壓著。」
張閣老道:「陛下雖然有一國之君的風範,可終究年輕,許多事情處理起來不如長公主。」
方閣老縮了縮脖子,看著興奮的陛下,心中悵然,他還是喜歡長公主不在都城的日子。
和方閣老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終於看到隊伍的影子了,姜洺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抬手揮舞起來,「阿姐,阿姐……」
王公公小聲的提醒,「陛下,陛下!」
姜洺鈺不管,這段時間阿姐不在都城,他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好不容易看到了阿姐,他再也不管什麼規矩了。
姜洺鈺要了一匹馬,直接朝著隊伍奔去,王公公見狀連忙讓侍衛跟上。
靠近馬車,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阿姐,阿姐!」
陸霽清猛地睜開了眼睛,小心的看了一眼懷中藏在狐裘之下的人,睡得很安穩。
現在能睡得這麼安穩,等回到皇宮就不行了。
護送長公主的侍衛以為是朝廷派來迎接的官員,正要上前阻攔,定睛一看竟然是陛下,頓時立在原地不動了。
「阿姐,阿姐!」
姜永寧迷迷糊糊聽到了姜洺鈺的聲音,以為幻聽了,「阿鈺?」
「阿姐,阿姐……」
姜永寧俏臉漾出了笑容,「阿鈺,他怎麼來了?」
不多時,一個圓圓的腦袋鑽進了馬車內,沒等開口,眼淚先下來了。
「阿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說著,手腳並用的爬了上來,見陸霽清抱著阿姐,不悅的瞥了他一眼。
陸霽清識相的讓出了位置。
姜洺鈺立刻湊了上來,臉頰凍得通紅,眼睛炯炯有神,美中不足的是眼淚有些礙眼,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臉上。
姜永寧繃著臉,眼神定定的落在姜洺鈺的身上。
姜洺鈺縮了縮脖子,擔心自己的魯莽惹得阿姐不悅,小聲道:「阿姐,我也是太想你了。」
姜永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朝著姜洺鈺招了招手,姜洺鈺立刻屁顛屁顛的坐到了她旁邊,趴在她的肩膀撒嬌。
「阿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日子我多想你。」
姜永寧拍了他一下,「怎麼姐姐出去一趟,你變得這麼矯情了,沒看到馬車裡面有人嗎?」
姜洺鈺卻好似才看到陸霽清。
他可以忽視陸霽清,陸霽清卻不能忽視了他,拱手行禮,「參見陛下。」
姜洺鈺吸了吸鼻子,這會總算知道注意形象了,「免禮,你馬上就要成為阿姐的駙馬了,以後見到朕不用行大禮。」
「謝陛下。」陸霽清也不客氣,見姜洺鈺賴著不肯走,他索性將空間讓給了姐弟二人。
等陸霽清一走,姜洺鈺突然變得嚴肅了,「長公主,你私自前往魯州,險些出事,你可知罪。」
姜永寧瞪眼,嘴角翹起,「臣治罪,陛下打算怎麼罰我?」
姜洺鈺眼睛一轉,「就罰你好好休息,早日生一個孩子給朕玩。」
說著,他好奇的看向了姜永寧肚子,不敢相信裡面竟然有自己的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
「阿姐,他多大了?」
姜洺鈺想摸不敢摸,姜永寧索性拉著他的手按在肚子上,「快四個月了。」
「再有五個月就要生了,阿姐你想好給他起什麼名字沒有,朕幫你取啊!」
「好啊!」姜永寧隨口答應下來,「孩子的事情知道的人有多少?」
姜洺鈺心虛的看了她一眼,「不多,只有內閣和六部尚書。」
「……」
這還不多,只怕整個朝堂都知道她有孩子的事情了。
姜永寧無奈的搖頭,湊近一看才發現他長高了不少,眉眼間多了幾分少年氣勢。
「這段日子你我雖然一直書信不斷,可我知道做皇帝不容易,等回去了阿姐好好替你出出氣。」
姜洺鈺做夢都想要聽到這句話,他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張名單,「阿姐,上面的人都欺負我,你幫我出氣。」
姜永寧:「……」
馬車緩緩的前行,道路上的石頭和積雪都被清理乾淨了,可仍舊要小心。
片刻後,姜永寧站在馬車上看著文武百官叩拜,恍如隔世,「都起來吧,天冷回宮再說吧!」
「謝長公主。」
不少臣子視線落在姜永寧的身上。
姜永寧披了一件百鳥朝鳳的白狐披風,整個身子藏在披風裡面,根本看不到肚子。
姜永寧從馬車上下來,坐上了轎輦。
姜洺鈺本想跟著一起,卻被王公公攔住了,天子有天子的轎輦,怎麼能夠和長公主坐一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