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晉王正在和常將軍交頭接耳,突然聽到蔡槐和南宋則來了,連忙正襟危坐。
待到兩人走進了營帳,晉王快步上前,一手拍一個肩膀。
」嘶……「二人頓時一陣齜牙咧嘴。
晉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抬手邀請兩個人坐下。
常將軍順勢退了出去。
「王爺,之前抓到的舌頭可交代了?」
南宋則開門見山的道,他時間有限。
晉王也沒有怪他失禮,知道二人都是為了口供來的,索性帶著兩人來到了關押下窪村犯人的地方。
結果,卻看到了一張張痴傻的臉,見人就笑,口水直流,分明是得了癔症。
「這?」
南宋則震驚不已,「怎麼會這樣,這些人之前送來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蔡槐也覺得奇怪,於是抓住其中一人的下頜,強迫掰開了他的嘴,就見舌苔發青,「是大夢毒。」
晉王正要揭曉答案,沒想到竟然被蔡槐搶先了,他眨了眨眼,「蔡大人是怎麼知道大夢毒的?」
說完,晉王又後悔了,蔡槐是刑部的人,知道大夢毒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果然,蔡槐說起了大夢毒的來歷。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毒,不過在刑部的案卷中曾經記錄過這種毒。」
「這種毒應該出自大梁花家,據說當初京兆府偶然發現了大梁潛伏在都城的據點,抓住了幾個細作,沒等嚴刑拷問,細作竟然全都變得痴傻了。
後來經過調查才知道,他們被捕之前已經中了大夢毒。
這種毒平時沒什麼反應,可一旦沒有定時服用解藥就會陷入大夢中,如同得了癔症一般。
想要分辨只能看舌頭,一般中了大夢毒的人舌苔都會發青,顏色越深證明這個人中毒越深,也越難救。
據說中了大夢毒的人,最多能夠撐過七日。」
南宋則的心直接沉入到了谷底,想不到師兄竟然會有這種毒,隨即又釋然了。
師兄向來謹慎,魯州的事情遲遲沒有被人發現,定然是他從中使用了什麼手段。
只是這手段未免太惡毒了一點。
怪不得除了開始的兩日寧洪霄總是來找他,這幾日竟然不在找他的麻煩了,本以為是因為貞娘的事情來。
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南宋則看著蔡槐問,「你既然知道大夢毒的事情,可知道解毒的辦法?」
蔡槐搖頭,「太醫院應該有人會解這種毒,不過時間上可能來不及了。」
一來一回要耽誤不少的事情,看這些人的樣子應該等不到太醫院的解藥。
南宋則想到了一個人,「花滿天,他是花家的人,既然大夢毒是出自花家,他應該有辦法解毒的。」
花滿天是誰蔡槐不知道,但是聽名字應該是花家的人,既然是花家的人肯定能夠解毒。
「應該可以,此人現在也在魯州城嗎?」
「在。」
晉王見兩人說的熱火朝天的,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二人的話,「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大夢毒我知道解毒的辦法。」
「您知道?」
二人詫異不已。
晉王朝著兩人招手,回到了營帳裡面。
「這大夢毒是大梁的毒,許多細作都會用這種毒,當初孫太醫跟隨在我身邊的時候有研究過這種毒,已經找到了解毒的辦法,我讓人去置辦解藥了,不出兩日就能解毒。」
南宋則想起了雁回的話,三天之內寧貞娘如果沒持續發熱的話命就算是保住了。
時間上來得及。
蔡槐跟晉王打聽起了解藥的事情,他擔心宋家也有人中了這樣的毒,如果遇到了也有辦法解毒。
晉王也沒有藏著噎著,將解藥的配方給了他一份。
當看到上面不太常見的藥材的時候,蔡槐終於明白提到解藥的時候晉王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怪異了。
說完正事,晉王打聽起了姜永寧的事,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了,「長公主如何了?」
「公主無礙。」南宋則不久之前才見過姜永寧,好好的,不明白為什麼晉王會如此的擔憂。
晉王的拳頭撞擊了一下手掌,「永寧這孩子真是不聽話,都有身孕了還待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陛下和內閣都要急壞了。」
「跟她娘一樣的性子,真是……」
蔡槐和南宋則呆若木雞,前者詫異,後者傷心。
晉王見二人不動也不說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情急之下拍了自己一巴掌,警告二人,「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你們可別傳出去。」
蔡槐率先反應過來,「是。」
長公主雲英未嫁,竟然有孕了。
如此一來,魯州的事必須加快腳步了。
南宋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長公主有孕了?」
晉王摸了摸鬍鬚,嘴角翹了起來,沉浸在喜悅中,「永寧這個年紀也該有孩子了,我要當舅爺爺了。」
蔡槐見南宋則失魂落魄的樣子,多少有些同情。
「長公主有孕是大喜事,我等應該儘快將魯州的事情調查清楚,不好讓長公主等太久了。」
晉王重重的點頭,「說到查案子一事,聽聞蔡大人成功的進入宋家了,還成為了宋家的贅婿,不知道可打探到了什麼?」
「宋家的人對我一個小小的贅婿並沒有放在心上,宋小姐雖然管理著宋家一半的家產,但是和鹽場卻不沾邊,想來是宋老爺為女兒留了後路,不想讓有朝一日事情敗露了連累女兒。」
晉王若有所思,「宋小姐知道宋家的事嗎,可否從她的身上下手?」
蔡槐緊了緊拳頭,「我回去試試吧。」
晉王笑著眯起了眼睛,扭頭見南宋則正在喝茶,明明是在喝茶,卻好像是在喝很苦的湯藥。
晉王也有點同情他了,曾幾何時他還想要撮合他們來著,可是永寧的心裡只有姓陸的小子。
原本他還是有機會的,等大乾和大梁開戰了,陸霽清駙馬爺的身份可能就沒了。
可現在永寧有了姓陸的骨肉,即便是雙方開戰了,她也不可能對駙馬做什麼。
至於南宋則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