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蹊的臉色一白,他張了張嘴,卻發現竟然說上來,姜永寧就是不好,用得著說嗎?
季言瑾頹廢的閉上了眼睛,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明白,許多人都明白,為什麼二弟和陽平就是不明白。
「二表哥,你覺得是我害死的陽平,但是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讓她死?」
當然是因為陽平想讓她死了。
季言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緊緊咬住了下唇。
姜永寧輕哼一聲,「陽平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死,沒有半點悔改之心,倘若換成了別人早就死了十七八次了,就連晉王府上下也難免於難。」
「可陽平到底是你表妹,你怎麼下得去手,你別忘記你能夠坐穩今天的位置靠的是晉王府。」
「季小將軍慎言。」張閣老貿然開口,他先是對著長公主行了一禮,又對著季言蹊道:「季陽平三番五次的加害長公主,可有想過公主是她的表姐?」
季言蹊氣勢上一弱,辯解道:「可陽平只是個孩子。」
方閣老都笑了,「季陽平是個孩子,難道公主比她大很多嗎?」
季言蹊身子一僵。
姜永寧只比季陽平大了幾個月而已,算起來兩人同歲。
「公主出身高貴,不跟她計較,她卻仗著晉王府撐腰屢次犯上作亂,要我說這樣的人凌遲都不為過。」方閣老不客氣的說道。
季言蹊臉色更難看了。
張閣老一臉的失望,「你說長公主能有今日靠的是晉王府,難不成你以為我們這些臣子都是吃乾飯的嗎,倘若長公主沒有監國之能,光靠著晉王府能讓所有臣子信服嗎?」
衛尚書也道:「錯就是錯,說的再多也是錯。」
季言瑾深深的嘆息。
季言蹊眼淚和血水混雜在一起流滿了臉頰。
方閣老道:「長公主,季言蹊以下犯上應該將他押送到刑部大牢。」
姜永寧居高臨下的看著季言蹊,終究沒有硬下心腸,「你們出宮去吧,等傷好了就去皇陵吧。」
季言蹊沒有說話,始終低著頭。
季言瑾卻連連感謝,脊背都壓彎了。
姜永寧看著心疼,她雖然生氣季言蹊不懂事,卻也是真心的滿意大表哥,「讓陳太醫走一趟,缺什麼藥材讓人到宮裡取。」
「多謝長公主。」
季言瑾聲音沙啞,背上了季言蹊,步伐沉重的走了。
衛尚書心疼女婿,「都是一個爹娘生的孩子,怎麼會這麼不一樣。」
這句話引起了張閣老和方閣老的共鳴,二人都是當爺爺的人了,做過幾年都能夠當曾祖父了,家中人口越來越多,性子也截然不同。
鬧出了不少事情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正因為如此,張閣老和方閣老都沒有揪著這件事。
「長公主,您的功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回梧桐宮的路上,衛尚書忍不住問道。
姜永寧一隻手攥成了拳頭,「說來也奇怪,本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力氣變大了許多,就連身手也好似變得厲害了。」
「怎麼回突然變得厲害了,可是有什麼契機?」
契機當然有了,重生之後,姜永寧一直都有在調理身體,有段時間她的飯量變大了,力氣也跟著變大了。
太醫說她的身體之前沒有張開,現在張開了力氣就大了,至於是暫時的還是長久的,太醫也拿不捉。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姜永寧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頂多是吃的多一點而已。
「衛尚書若是不信,不如和公主練練?」方閣老看熱鬧不嫌事大。
姜永寧看了過來,她倒是不介意,不過衛尚書年紀不小了,萬一將人打壞了兵部可怎麼辦?
「本宮今日累了,不打了。」
衛尚書面上不變,心裡卻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和季言蹊一樣被長公主一腳踢飛出去。
雖然衛尚書對自己有信心,可畢竟年紀大了,況且長公主是女子,即便是答應了面上也不光彩。
更何況還有可能打不贏。
晉王府內,當晉王看到一身是血的季言蹊被抬回來的時候,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醒過來後連忙跑向了季言蹊的房間。
陳太醫正帶著另外兩名太醫在為季言蹊正骨,季言蹊力氣大,三個太醫根本按不住他,於是只能找季言瑾借了幾個力氣大的侍衛。
侍衛負責按住季言蹊,陳太醫則帶著另外兩名太醫不斷的摸骨,調整抻拉的方向。
「啊……」
季言蹊的慘叫聲不斷的穿出來。
趕來的晉王腳下一軟,差一點摔倒。
「父親……」季言瑾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晉王,「父親您怎麼來了,太醫說您要好好休息。」
「老二怎麼樣,他怎麼樣?」
季言瑾扶著他坐在石凳上,安撫道:「父親別擔心,陳太醫他們正在醫治。」
「到底怎麼回事,是……長公主打得?」
季言瑾點了點頭,對上父親的目光又搖了搖頭,「是長公主打得,不過不是侍衛動的手。」
季言瑾將季言蹊口出狂言反被姜永寧教訓的事情說了出來。
晉王起先以為是小兒子在宮裡面說錯了話被打了板子,萬萬沒有想到是竟然是永寧打得。
這麼一想他更生氣了,卻不是衝著姜永寧,而是衝著季言蹊。
「他都多大的人了,跟他說了進了宮裡要謹言慎行,他就是不聽,在軍中歷練了那麼久,不是號稱一拳能夠打死一頭狼嗎,怎麼反被打的這麼慘?」
晉王嚴重懷疑他在軍中的功勞是不是都是假的,難道是軍中的人知道他是自己的兒子,故意放水嗎?
「啊……」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到最後已經破碎了。
晉王心裡又是一陣心疼。
可一想到是永寧打的,心疼也大打折扣,反而有點心虛,「永寧和老二兩人從小就不對付,之前也打過架,這一次你二弟傷成這樣,永寧怎麼樣?」
不會也流血了吧!
晉王心中一陣害怕。
「長公主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季言瑾表情變化了半天,「父親,是真的,我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