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永寧莫非是想讓你將人拉回去?」
趙嬤嬤話音一轉,「不過公主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可畢竟滿朝文武的眼睛盯著,公主也不好做的太過,公主的意思是在刑期未滿之前,不要讓季姑娘出門了。」
晉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嬤嬤說的是,煩請轉告公主,即日起我會將陽平關在王府裡面,兩年內絕對不會讓她出門半步。」
趙嬤嬤會心一笑,「奴婢的話帶到了,也該回去了。」
晉王塞給了趙嬤嬤一個大紅包,趙嬤嬤推辭不過收下了。
季言瑾將趙嬤嬤親自送出了門,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晉王讓人將陽平的東西抬進屋子裡面。
季陽平被關在宮裡的時候,貼身的東西倒是帶來不少,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多。
季言瑾眼尖的發現有好幾眼都是貢品,一定是永寧送的。
感慨道:「長公主雖然表面上懲罰了陽平了,可心裡仍舊記著表姐妹的情分,否則也不會送了這麼多的東西。」
晉王露出了少許的慚愧,「永寧對陽平好,都是因為你我的功勞,倘若是因為陽平一個人,她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真以為姜永寧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嗎?
再多的姐妹情分,在陽平一次一次的鬧騰之後怕是也早就沒了。
晉王走到兒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後一定要看緊陽平,等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將她嫁得遠遠的,若是她再鬧出什麼事來,整個晉王府加在一起也保不住她,說不定還會被牽連。」
晉王疼愛女兒,卻不能拿整個晉王府做陪葬。
季言瑾擔憂道:「陽平離開京城或許好一點,可她現在的樣子有多少好人家能夠看得上,再說她也未必願意離開,若是以死相逼……」
晉王心疼女兒,季言瑾也心疼妹妹,妹妹是他護著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想起趙嬤嬤臨走之前說的話,季言瑾甚至懷疑季陽平的病並沒有那麼嚴重。
如果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陽平恢復過來一定不會消停,勢必會惹出事情來。
晉王渾身一震,半晌後微微嘆息,露出了幾分疲倦,「陽平被關起來的這段日子我就在想,以往是不是太過於縱容她了,以至於她惹出了這麼多事情來,仍舊不知悔改?」
晉王每每想起季陽平滿臉憤怒盯著自己的樣子,心裡都無法平靜。
季言瑾沒有說話,他知道父親什麼都明白,不過是愛之深罷了。
晉王將怒氣遷怒到了下人的身上,「明月明雪不能用了,找個由頭將她們發買了吧,換上幾個穩重的人伺候著。」
「只怕陽平不會答應。」
是啊,她對吃的穿的用的都有極高的要求,如果達不到要求就會鬧,東西尚且如此,更不用說人了。
晉王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由不得她。」
……
各國使臣先後到達京都,姜洺鈺命人在宮中設宴款待使臣。
宴會上,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參加宴席的皇親國戚陸續進宮,異國使臣也在宮人的帶領下有序的進入宴會。
大殿的中央空出來一大塊地方,皇親國戚和朝廷官員在一邊,異國使臣在另外一邊,形成了風格迥異的畫面。
寢宮內,姜洺鈺換上了最隆重的一套衣服,足足有十多斤重,光是穿戴就用了半個時辰。
姜洺鈺頹廢的坐在龍椅上,「阿姐,好重啊!」
姜永寧也心疼弟弟,摸了摸他的臉,「忍一忍,只今日一次,之後不會再穿了。」
姜洺鈺無奈的點頭,等看到姜永寧穿的朝服厚,他突然好受了不少。
只見姜永寧身著紅黃兩色為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領口繡著牡丹的圖案,裙擺則是金色的祥雲圖案,以寶石點綴,一雙犀利的丹鳳眼含著笑,冷傲孤清,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阿姐,你看上去好厲害。」
姜永寧臉色緩和了許多,「你以後一定會比我還厲害。」
姜洺鈺重重的點頭。
有了阿姐陪著,姜洺鈺心裡小小的不安也消失了。
陸霽清也換上了一席絳紫色的長袍,衣服上沒有過多的花紋,腰間佩戴團紋玉佩,頭戴紫金冠,舉手投足優雅無比。
宴席上,陸霽清坐到了大梁使團的位置,旁邊正是陸南蕭。
陸南蕭看到他來,薄薄的嘴唇,浮出弧角完美的笑意,引得不少偷看的貴女發出了低低的驚呼聲。
陸南蕭嘴角翹的更高了,似乎很滿意。
他用杯子擋住了嘴角,「之前跟你說的事情,姜永寧答應了嗎?」
陸霽清笑而不語,手指在杯子上敲了敲,「四哥讓我傳的話我都傳到了,至於姜永寧怎麼想會不會和你合作,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陸南蕭語露不滿,「我以為以你和她的關係,她會答應,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陸霽清面不改色,拖著酒杯晃了晃,「我不過是大梁送過來的質子,靠著幾分美色得到了公主的幾分寵罷了,姜永寧能夠臨危受命成為監國公主,四哥不會真的以為她是什麼貪戀男色一類的女人吧!」
陸南蕭面上緩和了幾分,餘光正好看到了陸霽清手腕上露出來沒有癒合的傷痕,臉上的笑容更甚。
陸霽清察覺到他的目光,冷著臉將傷痕掩蓋住了,「四哥可有傳信給父皇,父皇可有讓我回去的意思?」
陸南蕭眼睛閃了閃,為難的道:「兩國相隔千里,父皇怕是還不知道此事,不過若是你能夠幫我拿到天靈草,回去我定會向父皇求情。」
陸霽清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只怕父皇早就忘記我這個兒子了。」
「怎麼會呢!」陸南蕭解釋了一番。
正說著話,大遼的使臣耶律格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耶律格是大遼新帝的表弟,為人豪爽,長得也粗獷,一看就是來拼酒的。
「大梁四皇子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