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十分的明亮,但是在月光下還是看不清紙上寫了什麼,洛淺淺沉默了片刻,還沒想好要不要拿出手電筒就眼前一亮,一隻瑩瑩燭火出現在了面前,映照著小正太的臉頰,他舉著這一根蠟燭,燭光在樹林間搖曳,隨著晚風搖擺。
帶我走。
紙上就這三個字,洛淺淺眨眨眼,還是難以確定,在小正太面前揮了揮:「這是你的嗎?是你寫的嗎?」
小正太點了點頭。
「讓我帶你走?」小正太又點了點頭。洛淺淺依舊難以置信,她到現在都不敢肯定對方是誰的人,對方卻來投奔了?
難道她看上去像是開收容所的?
小正太依舊是點了點頭,神色間平淡的仿佛這是一件多麼平常的事情一般。
微微蹙眉:「可是你下午的時候是跟蹤我的吧?是要做探子?」
洛淺淺還沒有那般容易相信一個人,尤其是這個人在下午的時候還是被派來盯著她們的,甚至於還被自己踹了一腳。
小正太連忙搖了搖頭,連連擺手,指了指寒允,一臉的焦急,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把手上的蠟燭遞給了洛淺淺,從身後的包袱中拿出了,走到寒允的身前,將手上的東西在他的鼻下輕輕晃動了一圈,寒允就蹙著眉醒了過來,還一臉的嫌棄模樣:「什麼味啊?」
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下意識的選擇跳到了樹上,不過很快就又跳了下來,一臉的愕然,緊緊地抓住了面前的少年的肩膀:「小白?你怎麼在這裡?」
「你認識啊?」千兮直接傻眼了:「你弟弟?」
「怎麼可能,這是之前在我小時候給我解毒的那位民間神醫唯一的弟子,後來神醫不知道為什麼下落不明了,我就再沒見過了。」寒允白了千兮一眼。
但是很快就一臉愕然的看向了千兮:「你說是我弟弟?難道你們之前說的那個人就是小白?」
千兮點了點頭,誰知寒允跟瘋了一樣直接抓住了小正太的下巴,捏住,強迫他張開了嘴,看到少了半截的舌頭頓時傻眼了,倒退了兩步:「怎麼會?怎麼可能?那神醫呢?小白?」
小正太含淚偏開了頭,卻是讓在場清醒的兩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怎麼會……」跟著十七找來?
寒允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對待誰都掏心掏肺的傻瓜了,所以即便是熟人,他也還是保持著存疑的態度,畢竟現在的洛淺淺對他來說更重要,不僅是救了他,還幫他去找了花念依,他無以為報。
小正太一臉的著急,拿著紙一臉著急的模樣,但是他包裡面只有衣服跟藥物,哪裡會帶著筆墨?
洛淺淺默默地遞上了一根水性筆:「寫吧。」
小正太拿著筆還愣了許久,左右觀察了一番還是十分的不解,才默默地選擇了相信這種小東西也能寫出來字。
墊著行囊,靜靜地寫了幾行字。
因為是水性筆,字比較細,故而洛淺淺跟寒允看的時候,蠟燭靠得很近。
而洛淺淺只得出了一個結論,水性筆果然不適合在宣紙上使用。
「真的?」寒允卻是一臉崩潰的模樣看著小正太,手上微微的顫抖。
紙上只有三行字:
師傅去世五載,我失音五載。
逃出深宮,被聚寶閣收留,上午要求我得知二位落腳點,我已離開,並未多言。
你們身上有特殊的味道,有特殊的追蹤方法。
洛淺淺突然響起之前在星路焰捏碎的那枚丹藥,臉色有些怪異,看向了一邊靠著樹坐著的焰,似乎也是在沉睡之中。
「五年前,我的毒被解,但是神醫跟小白同時失蹤,我以為他們已經離開雲遊天下,沒想到啊,沒想到,竟是我害了他們!」寒允臉上寫著幾分的崩潰,伸出手狠狠的對著大樹捶打了過去。
洛淺淺並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對於那些事情,他是不願意去了解的,能在一群爭奇鬥豔忙著爭寵的甚至可能有著各種極端的心理的女人之中生活,本就是充滿了黑暗的地方,她不願去深想。
畢竟宮斗劇也看的太多。
小正太卻是看向了洛淺淺,臉上帶著幾分的忐忑,看著洛淺淺還是沒有鬆動的樣子,臉上也是有點著急。
搶過了洛淺淺手上的紙,又是刷刷刷提筆幾行。
我不會添麻煩的,我保證我不會對在場的各位有任何的惡意。
如果不信,我願立下天道誓言。
洛淺淺挑了挑眉。對於一個非修者,天道誓言的威懾力並沒有那麼大。
「你先把他弄起來。」指了指焰,洛淺淺神色平靜,現在她是沒有辦法仔細去想那些事情,她需要一個信任的人來出主意。
這個小正太看上去是寒允知根知底的,但是五年,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發生了什麼,誰又敢保證?
小正太立馬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拿著手上的東西在焰的鼻下晃了晃,焰睜開了眼睛,迷茫的看著眾人,又看到了面前的小正太,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洛淺淺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把手上的紙遞給了他,最明顯的就是那三個字:帶我走。
聽到洛淺淺的解說,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既然是寒允的熟人就留下吧,等到時候安置他的時候,讓他們在一起,就都不孤單了,畢竟寒允真的是除了逃跑什麼都不會。」
絲毫不帶嘲諷的語氣,平淡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就連正在發泄著的寒允的動作都是一頓才繼續打樹。
沒錯,什麼都不會,如果不是遇上了他們,寒允根本就是一直各種野果充飢,如果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受不了的。
不攝取鹽分也不攝取油脂,只有糖類還不刷牙……
洛淺淺可以想像他的結局一定是一口蟲牙的糖尿病!
而且沒有熱量,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是存疑的。
跟焰兩個人面面相覷,下意識的都嘆了一口氣。
「你待著吧,跟他一起,如果我們發現你傷害我們,等著你的就是死亡。」洛淺淺還是先把警告說了出來,一臉嚴肅的模樣。
焰看著洛淺淺的模樣也是一臉的好笑:「把他們叫起來說一聲吧。」
臉上帶著笑意,神色間卻是審視。
他自然是知道這些人是昏迷而不是熟睡,但是並不想暴露這一點。
洛淺淺顯然跟他想的一樣,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人來的莫名其妙,他們又哪裡會輕易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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