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認真的蘇扶楹,宋泊心裡異樣更勝,緩聲說道,「你即將考試,之後會步入大學,怕你覺得麻煩。」
蘇扶楹似乎是被逗笑,「宋少帥的未婚妻,不該是一個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這一刻,宋泊忽然發現,蘇扶楹一直都不是什么小貓咪,而是一隻靈動聰慧,就算沒做什麼,也會讓人想要靠近的小狐狸。
敲門聲再次響起,是送飯菜的服務員。
開門的時候正好有賓客路過休息室,他們說的話傳入房間之中。
「葉家竟然真的沒出席少帥的訂婚宴。」
「哪是不出席啊,葉家現在情況不好呢,自身難保。」
聲音漸行漸遠,服務員擺好飯菜出去之後蘇扶楹才問道。
「是因為大集營的事情嗎?」
宋泊給蘇扶楹準備餐具,回答道,「算是。」
「處罰結果也就這兩天就要下來,不說革職查辦,至少現在的位置他待不住了。」
蘇扶楹點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
她知道葉家的結果不好就行了,其他那些,宋泊不方便說,她也不必要知道。
宋泊走後蘇扶楹吃了點東西,去衛生間的時候聽到了雜物間拍打的聲音。
門口的士兵也只剩了一個,另一個估計是通知於遂或者許氓了。
蘇扶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許氓已經來了,正要關門。
許氓看到蘇扶楹,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蘇小姐。」
蘇扶楹看向屋內,蘇晴菀被五花大綁,狼狽至極。
她也看到了蘇扶楹。
又開始不服輸的亂動起來,下一秒直接被士兵按住身體。
蘇扶楹面色未變,但語氣卻是上揚的,明顯的愉悅。
「帶她去休息室吧。」
蘇扶楹率先回了休息室,剩下兩個士兵面面相覷。
「許副官,要鬆綁嗎?」
「不用,抬她去休息室。」
訂婚宴開始之前蘇晴菀在休息室門口鬧出的動靜不算小。
雖然沒有驚動賓客,但是處於休息室里的人絕對一清二楚。
但是蘇扶楹當時並未出來替自己的妹妹做主。
也是,如果是好姐妹,又怎麼會做出換親這種事呢,又怎麼會進不去休息室就大吵大鬧呢。
休息室的門被關上,許氓和兩個士兵都守在外面。
蘇扶楹來休息室之前給大家敬酒,現在酒勁才上來,整個人粉粉嫩嫩,在紅色裙子和休息室燈光的襯托下讓人更加移不開眼睛。
蘇扶楹踩著高跟,一步一步靠近蘇晴菀,帶著無盡的冷漠和仇恨。
蘇扶楹是來找她索命的!
雖然被五花大綁,但蘇晴菀還是奮力的往後退。
最後撞到沙發,不得不停下來。
蘇扶楹順手拿了桌上的筷子,後緩緩挑起蘇晴菀的下巴。
「這種感覺好受嗎?」
束手無策,被人捏住脖子的感覺。
蘇晴菀怕了,她真的怕!
「妹妹,為什麼這段時間你總是與我作對?」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忽然想要換親,但是既然換了,又為什麼非讓今天的訂婚宴不圓滿呢?」
「你還想要什麼?」
蘇扶楹往前一步,筷子也就更近蘇晴菀一步,似要捅破她的喉嚨。
蘇晴菀瘋狂搖頭,眼中泛著淚光,極具驚恐。
真是,沒出息極了!
上輩子殺人的時候她可不是這個樣子。
蘇扶楹扔下筷子,「妹妹這段時間的變化有些大呢,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最近夜裡,總是做夢,夢見妹妹讓我喝水,還總是嗆到。」
話音落下,蘇晴菀死死盯著蘇扶楹,恐懼讓她渾身顫抖。
蘇扶楹拿著手帕擦手,忽然想起來什麼,回頭看著蘇晴菀。
「對了,剛才聽說葉家出事了,妹妹知道嗎?」
「說是革職查辦,真是突然呢。」
不對!不對!不對!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蘇扶楹輕輕坐在沙發上,照著面前的鏡子,漫不經心的繼續衝擊蘇晴菀的心理防線。
「哦,還有,剛在在外面,那些太太們都在問你的婚事。」
「議親都那麼久了,是妹妹不喜歡秦家?怎麼遲遲不提訂婚的事情。」
蘇晴菀想反擊,可是一口氣沒提上來,亦或者氣急攻心,直挺挺暈了過去。
蘇扶楹臉上的興味消失殆盡,端起手邊的杯子來到了蘇晴菀的面前,面無表情抬手。
「啪!」
一杯水完完整整的打在蘇晴菀的臉上。
蘇晴菀有了動靜,蘇扶楹也蹲下,用力捏著蘇晴菀的下巴。
「妹妹這是怎麼了?在這裡暈過去了可沒人帶你走。」
蘇晴菀神情恍惚,渾身都在顫抖。
真沒意思。
蘇扶楹甩開她的下巴,重新拿起手帕擦手,準備離開休息室。
到門口打開門,宋泊就在門外等著。
是的,等著。
宋泊看向蘇扶楹,而於遂和許氓看向裡面。
宋泊看著蘇扶楹冷淡的面色,並未多問,只道,「賓客已經離開,我送你回家?」
「好。」
蘇扶楹走在前面,宋泊跟在後面,轉身的時候隱約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眸中湧起情緒,眼神示意許氓和於遂善後之後快步跟上了蘇扶楹。
於遂看著躺在地上精神恍惚的蘇晴菀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而許氓則平靜多了。
坐在車子上,街邊的景色在倒退。
蘇扶楹心不在焉。
良久,車子駛出繁華街道。
蘇扶楹輕輕開口,「可以去一趟江邊嗎?」
宋泊吩咐,「去江邊。」
蘇扶楹也再沒說什麼,只是覺得疲乏,便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色漸暗,餘一抹最後的夕陽。
宋泊那邊的車窗開著,江邊微風吹著他的碎發,高挺的鼻樑在餘韻的照耀下仿佛發著光。
他手拿著一封信件在看。
認真的很迷人。
宋泊察覺她醒來,便看過來。
蘇扶楹移開視線,坐直身子,這才發現身上披著毯子。
蘇扶楹看向車窗外蕩漾的江水,拂下毯子推門下車,「我下去透透氣。」
宋泊放下信件,在副駕駛的袋子中拿出了一早就準備的披肩隨後下車。
春天江邊的傍晚,風有些涼。
蘇扶楹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覺肩上落下一物。
是宋泊給她披上的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