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事情終於結束,蘇扶楹靠在背倚,走在回蘇家的路上。
最近的事情雖然談不上非常順利,但是也有條不紊的完成了。
接下來,就該大展宏圖了。
只是婚期將近,學校也快要開學。
北城距離海市那麼遠,她恐怕是不能時刻關注到公司的情況。
公司交給耿星津蘇扶楹是放心的。
但是耿星津很容易鑽牛角尖。
準確來說是一件事情非要做到最好和最正確。
這樣有些榆木的思想,不能第一時間為公司規避風險。
王希月吧,過於理想,缺乏實際。
蘇扶楹亂亂的。
車子緩緩駛進蘇家所在的街道。
夜色中,宋泊依靠在車上。
幽暗的路燈照射出騰空飄散的煙霧。
他在抽菸。
難得。
蘇扶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車子不是軍車,於遂和許氓都沒有跟來。
只有宋泊自己。
蘇扶楹下了車,通達和逄文山就走了。
走到宋泊的身邊,蘇扶楹問道,「都這個時間了,你怎麼在這裡?」
宋泊的煙已經滅掉,丟在了一旁。
蘇扶楹剛才靠在背倚,頭髮有些凌亂,宋泊抬手捋了捋。
「來告訴你明天帶你去看婚服。」
已經過了半個月,徐溪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因為宋泊的動作,蘇扶楹鼻尖縈繞著些煙味。
她點點頭,又問,「其實打電話告訴我就可以了。」
宋泊垂眸看著不明所以的蘇扶楹,忽然心中泛起委屈。
蘇扶楹被拉進宋泊的懷中,菸草味已經隨風消散了不少,現在只剩淡淡的味道縈繞在鼻息之間。
宋泊聲音有些低,「想見你,就來了。」
蘇扶楹下意識想說明天不就可以見到了嗎。
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宋泊似乎有些疲憊,身子的重量壓在蘇扶楹身上,蘇扶楹身上的香氣充斥著鼻腔,心中從未如此滿足。
他最近挺忙的,時至此刻,他三天內才睡了不到十個小時。
最近寇國人逐漸活躍,身影在生意場上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宋泊最近都在忙新律的事情。
新律當然是針對寇國人的。
限制他們,再給他們點甜頭。
宋泊現在更擅長放長線釣大魚。
宋泊攝入能量,並沒有說話,靜靜的抱著。
蘇扶楹又問,「你最近很忙?」
宋泊微微動了動,啞著聲音問道,「你都不會想我嗎?」
蘇扶楹哽住,心跳更快。
想啊,確實想了。
只是,他怎麼那麼不含蓄?
不過,想想宋泊求婚的事情,好像還挺像他做事風格的。
蘇扶楹輕輕緩緩環住宋泊的腰。
整個人完全沒入宋泊的懷抱,安全感滿滿。
宋泊被取悅,唇角微微上揚。
旖旎的氣息並沒有持續多久。
街道重新亮起車燈,蘇扶楹下意識的推開宋泊。
宋泊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蘇扶楹背後不遠剛拐進來的車子。
蘇瀚海的車子。
好不容易的溫存被打斷,宋泊的心情確實算不上好。
宋泊收回目光,看向蘇扶楹,眼眸中充斥著委屈。
蘇扶楹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轉過身,回頭看向來車。
她也很意外竟然是蘇瀚海。
往常蘇瀚海都是早早回來,再晚也不會晚到這個時候。
蘇瀚海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門口遇見宋泊和蘇扶楹,表情有些許的不自然。
「這麼晚了少帥還在。」
宋泊:「蘇書記今日也回來的挺晚。」
蘇瀚海笑了笑,「有些事情耽擱了。」
看到車裡沒人,蘇瀚海又道,「少帥自己來的?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宋泊淡淡的,「不用。」
多說多錯,蘇瀚海果斷先走,「那你們說,我先進去。」
走了走了蘇瀚海回過頭,想起自己父親的身份,「扶楹,時間不早了,讓少帥回去好好休息。」
剩下蘇扶楹和宋泊,蘇扶楹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快回去吧,明天我等你來。」
宋泊終是什麼都沒說,上了車,和蘇扶楹告別後緩緩離開。
聽通達說最近扶楹也很忙,都早些休息吧。
·
而此時,秦家氣氛嚴肅。
大夫剛離開,沙發上坐著的人無一開口說話的。
蘇晴莞半跌在地上,神情有時恍惚,有時驚恐。
身上的衣服是自從嫁過來穿的最好的一次。
只不過,穿衣服的過程過於恥辱。
是一個傭人當著秦母和秦翊恆的面給她穿上的。
今天夜晚也不例外,秦翊恆是帶著榮兒回來的。
他們結束一輪之後就輪到了蘇晴莞。
只不過和榮兒剛開始,蘇晴莞就隱隱不適。
後面更是見了血。
見情況不對,秦翊恆便讓人請了大夫,這就驚動了主宅的秦母。
大夫沒來之前,他們心中就隱隱有答案。
蘇晴莞懷孕了。
但是具體是誰的。
不清楚,反正絕不會是秦翊恆的。
別人玩過的破鞋,秦翊恆就算是對女人感興趣了,也都不會找蘇晴莞這樣的。
現在,秦家少奶奶有孕的消息估計在大夫上門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知曉。
不過秦家不在乎,這孽種是絕對不可能留下的。
根本沒等到夜半,蘇晴莞就已經一碗墮胎藥下肚。
也因為這次流產,蘇晴莞終於得到些喘息的機會。
流產之後要好生休養。
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床。
可是她還是沒辦法和外界取得聯繫。
她開始後悔之前的嬌縱蠻橫,導致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不對,有一個。
但也因為她的一句話,讓他們家從高處跌向低處。
蘇晴莞現在才想到,她連葉家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
為什麼重來一世,明明知道未來事情的走向,但偏偏比上一世還要難過?
蘇晴莞不禁懷疑上天讓她重生的意思。
難道就是為了懲罰她殺了人嗎?
所以,
蘇扶楹這輩子這麼順利,是因為上天給她的好運?
蘇晴莞怎麼都想不明白。
但時至此刻,她還不想想自己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
懷了別人的孩子,日後在秦家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
現在她和秦翊恆畢竟剛新婚,她要是出了事情恐怕秦家不免遭受謠言。
所以她才有喘息的機會。
可是她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重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