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端著藥碗給徐晏殊一口一口餵藥,門外的徐夫人和徐丞相都看在眼裡。
徐夫人精明的眼睛眨了眨,轉身要回去休息一下。
「夫人,你去哪裡?」
「回去休息,你快去上早朝吧。」
「那,那個假兒子,怎麼辦?」
「看樣子,他沒有惡意,想必晏殊是知曉他身份的,沒他的掩護,你再腦子笨,可不能認不得自己的孩子。」
屋內,徐晏殊喝完藥,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精神頭好多了,氣也消了不少。
「你還是要離開嗎?」
蘇安笑道:「怎麼,你捨不得我?」
「胡說八道,我巴不得你趕緊離開,萬一被蕭夷知道,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徐晏殊雖然這麼說,但眼神卻有些暗淡,他在的日子裡,彌補了他一直想要兄弟情分,他不會像他兄長那般對他不理睬,也不會像蕭夷那樣硬邦邦的,難以溝通。
和他相處的日子裡,他肆無忌憚。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那麼妙不可言,一直站在對立面的兩個人,卻能在同一個屋檐下把兄弟演的如此逼真。
「如果,有一天,我與蕭夷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了斷,你......」
徐晏殊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我不會選擇你,但我不會看著你死。」
蘇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若有那一天,你要顧好你自己。」
徐晏殊生氣道:「我是那麼自私的人嗎?你與蕭夷對我來說不一樣,我肯定會為他擋劍的!」
說完見蘇安不語,他又補充道:「換作是你,我也會替你擋劍。」畢竟你們雖然對我來說不一樣,卻都成了我生命中重要的朋友。
「別那麼傻,你太善良會受傷。」
徐晏殊見蘇安關心他,一臉驕傲的說道:「那又如何?我覺得值得就行了。我才沒有你傻,畢竟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也是少見。」
「你這張嘴啊,真的很像在涼國宮時的我。那時,因為說了很多不順耳的話,沒少被阿姐打。」蘇安神情沒落,像是被拋棄的孩子,眼毛垂落時,不禁打顫了幾下。
徐晏殊拉了拉他,「別走了,我罩著你。」
兩人相視一笑,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彼此的不舍。
相彼景響,也比形聲。
最終徐晏殊還是沒能留住蘇安……
夜裡,蘇安走了。
徐夫人看到兒子落寞的樣子,安慰道:「若是有緣,日後還會相見。」
徐晏殊擠出一抹笑,「母親不必為我擔心,我都明白。」
夜深,清禾驚醒,她夢到蘇安跟她告別,決絕的樣子讓她難受。
蕭夷被她弄醒,見她一頭冷汗,將她抱在懷裡,蓋好被子。
「沒事了,都是夢。」
清禾緊緊抱著蕭夷,臉色發白,她好想告訴他蘇安的事,向他傾訴,但她又不敢,她不敢賭,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夜,是那麼的平凡,卻又是那麼的不平凡。他們對人生的有些正在經歷事沒有辦法,可能,無奈是人生的常態,但也是作為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