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湖南邵陽

  想到買車,幾人連淘金的念頭都沒了。

  只覺得幹什麼都枯燥無味。

  第二天,第三天,連續淘了兩天,收穫100克不到。

  「算了算了,先回一趟再說。」

  隔天就開始收拾東西,三人四馬兩條狗,帶著20多根金條還有兩塊狗頭金,趙光明堅持要帶上兩尊大黑天,走到塔公草原的時候,繞了段路,來到個小村子。

  攛掇兩人抱著大黑天,去牧民家裡敲門。

  「算了老哥,你還缺這點錢麼。」

  「錢有誰不缺,當初說好了的,咋不認帳了呢,我跟你們說,要是穿件喇嘛的衣服,要多少錢,就能給你多少錢。」

  「不去。」

  「不去算了,那你們等我,我自己去。」

  抱著大黑天,趙光明轉了兩圈,跑到一戶牧民家敲門。

  耽誤了半個多小時,牽了一頭氂牛出來。

  回到康定,補交了兩個月的房租,將馬和狗,再放回拉姆大叔的畜欄寄養,結清了租馬的租金,范陽身上的錢,已經所剩不多了,不到1000塊錢。

  想了下,蟲草都不帶,三人輕裝簡行,就一個旅行包,趕了一天的客車,回到成都。

  「先去看車嗎?」回到成都,趙光明深吸了一口荷花池汽車站渾濁的空氣。

  此時已盛夏,成都的天氣就像個火爐一般。

  三人找個攤子吃著冰粉,雪糕,趙光明心急火燎的就要先去看車。

  路上三人都商量好了,到邵陽趙光明的老家出金,但買車,還是到成都,上四川的牌照,三人便乘公交到紅牌樓,先到二手車市場轉了幾圈。

  趙光明念念不忘的小轎車,一輛二手的富康只要兩萬多塊錢,看得他心頭火熱。

  范陽則對此不屑一顧,買輛富康,還不如買輛奧拓。

  看上了一輛北京吉普2020,軍綠色的外觀,頂棚已經是鋼架結構了,492的發動機,85匹馬力,86年的車,新車提車價66000,這輛保養都很不錯,二手48000,還看上了一輛大切諾基,只不過價格略高,帶過戶差不多要9萬塊錢左右。

  經過范陽反覆的講解,趙光明還是同意了,畢竟是三人湊錢買車,買太好了到時候分帳麻煩。

  「師傅,能把火打著,我出去試一圈嗎?」

  「可以啊。」那賣車的是個二手販子,雖然幾人穿得不咋樣,但態度還是挺好的。

  看見范陽往駕駛員的位置上爬,還是略有點吃驚:「小伙子,你有駕照?」

  「額,還沒有,不過沒事,我就試一下性能,放心,會開。」

  將鑰匙要了過來,坐上駕駛位,這個年代的北京吉普,一切全都以實用為主,沒有過多的裝飾,大部份的功能還是集成在方向盤上,范陽略看了一下,大致就心中有數,試了下雨刮器,轉彎燈,搖了搖檔把,放在空擋,鑰匙一擰,轟的一聲,車打著了。

  賣車的販子一看,果然會開,便放下心來。

  坐在副駕駛現寶似的按開了收音機,調了下頻段,一首粵語歌便在車內空間響了起來。

  缺一門和趙光明坐在后座,聽到喇叭里傳來悅耳的音樂,頓時就飄了,恨不得立刻就買下來。

  換到一檔,平穩起步,熟練的抹著方向盤,四平八穩的開上了路。

  在外面轉了一圈,把車還給販子,約定過幾天就來提車。

  成都距趙光明的老家1400多公里,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到達長沙,在長沙住了一天,又花了一天的時間,轉車到邵陽。

  趙光明的家在一個小鎮上,也是農民家庭,只不過房子早就翻修過了,已經修成了上下兩層,堂屋三大間,右廂房各兩間,左廂是廚房,豬圈的大院房,上下兩層總共有10間房子,趙光明有三兄弟,令范陽意外的是,竟然早早就分了家的。

  也就是說趙光明一個人,就有經濟能力,修起了這種大院房。

  即便90年代,這一套房子沒個兩三萬塊錢,也是修不起來的。

  趙光明回到邵陽,出手就闊綽起來,帶著兩人買了幾大包東西,書包,裙子,麥乳精,米花糖,吃的玩的買了一大堆。

  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女兒都嫁出去了,小女兒13歲,剛讀初中,最小的兒子才9歲。

  屋裡還有父母兩個老人,一個小姑,還沒嫁出去,就跟著趙光明這個長子一起住。

  田坎上,趙光明的妹妹,名叫趙倩,穿一條碎花布的褲子,腳下踩雙膠鞋,正在挖土,遠遠的看見趙光明回來了,一把丟下鋤頭,去屋裡把一家人全部叫了出來。

  遠遠的看見趙光明,一大一小,兒子女兒就順著田坎奔跑,叫著爸爸爸爸就粘了上來。

  趙光明把手上買的東西,交給范陽和缺一門,一手一個,抱著兒子女兒就往家裡走。

  他爸是個瘸子,拄個拐杖站在門口,他媽的身體還挺硬朗,也跑了過來,幫忙提東西,還給范陽和缺一門拍身上的灰,人也挺熱情。

  「大哥你咋才回來?」

  小姑人還長得挺漂亮,十八九歲的樣子,扎著條馬尾辮,看見范陽和缺一門兩個小伙子,臉上微微一紅,臉嫩得很,幫忙在范陽手上接過兩個包,背著就往家裡走。

  門口一條狼狗也在汪汪亂叫。

  進了屋子,喧鬧了好一會兒,洗手洗臉,他媽就張羅做飯,小姑帶著兒子女兒,耍玩具去了,才算慢慢安靜下來。

  桌子上擺著花生,核桃,還有些葡萄乾,他媽打了兩杯酒出來,趙光明和老爺子就在桌子上喝酒,入鄉隨俗,范陽和缺一門兩人也端了杯白酒。

  老爺子腿瘸了,精神到是挺健旺,給范陽和缺一門發了煙,問道:「這兩個娃娃是?」

  「我兩個徒弟。」趙光明答道。

  老爺子打量了兩人一番,看見范陽,點了點頭,可看到缺一門空空的袖管,問道:「這娃娃咋回事啊?」

  「天生的,叔你叫我缺一門就行。」

  「叔叔您好,我叫范陽。」

  老爺子嗯了一聲,小聲的對著趙光明說道:「哦,這趟回來,是出金了嗎?」

  「嗯,出了。」趙光明答道。

  「多少?」

  「十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