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一百一十張:沱江(求推薦票)

  江軍的個子,大概有178公分,比范陽還略高一點,肩寬背闊,臉型剛毅,要不是身上一件背心短褲,還破了兩個洞,涼膠鞋,稍微打扮一下,還是可見一表人才的。

  關鍵在這人身上,范陽看得到一種鑽營,愛表現不是個壞事,這證明這人,有向上爬的能力。

  只不過眼中幾許傲慢,藏都藏不住。

  一般有這種外表的,大都自命不凡,憋著股勁想要出人頭地呢。

  稍微鍛鍊一下,就可以獨當一面。

  范陽很欣賞他,要不是幾人的行動太過驚人。

  范陽還真想把他帶在身邊。

  「可以啊,你現在不是在跟著我幹嗎?」

  「不是,陽哥,你帶我出去吧,我什麼苦都能吃,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賣命都行。」

  眼中一股狂熱。

  「以後再說吧。」

  「陽哥……你是不相信我?你交給我什麼事情,我都會努力辦好的。」

  「不是,江軍,你聽我說,我很欣賞你,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幫我把家裡看著點,特別是那個范偉……」范陽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他這裡有點問題。」

  「啊?」

  「我出去一兩個月就回來,我跟范偉說了,你給他當個二把手,生產主管,村里那些年輕人,你多招呼著一點,以後我會給你安排的。」

  「生產主管?那個我不會啊。」

  「不會可以學,這個皮鞋廠我還是很看重的,你把這個事情做好了,一樣有前途,身上有錢麼?」范陽問道,一邊就去拿他皮包。

  江軍一看范陽的動作,呼吸都為止一滯:「不,不用。」

  范陽在皮包里點了一下,拿出500塊錢:「拿著,買兩套衣服,打扮精神一點,以後皮鞋廠就靠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真,真的不用。」

  「讓你拿著就拿著,下次回來咱們再好好喝酒,行了,你回去吧,別送了。」

  捏著錢,江軍滿臉的感激,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吧下車了,我要走了,好好干。」

  說著把車打著,掉了個頭就出發了。

  趙光明總算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我還真怕你耍社會上癮了那。」

  幾人相視哈哈一笑,也只有這三人單獨在一起,才有那種感覺,這是種默契,大家有共同的秘密,知根知底的那種。

  發生了這麼多事,大家也都出錢出力,張羅吃飯,招待客人,打發那些年輕人,缺一門也是不遺餘力。

  估計他也花出去幾千塊錢。

  同時也收穫了尊敬,收穫了成就感,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這段時間缺一門膨脹得還有點厲害,把昔日的一群小夥伴忽悠得一愣一愣,吹噓在藏區賣沙琪瑪,趕廟會,差點把趙光明賣菩薩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范陽沒多管,任他吹,還懶得自己解釋。

  「這次的事情,鬧得真是大,這次咱們兄弟兩可真是漲臉了,以後看看還有誰敢跟咱們叨逼逼。」缺一門一撩頭髮:「不過范陽,我到是真佩服你,真的敢幹啊。」

  「這有什麼,我又沒動手,你以為我又有多大能耐?我就指個人,都是大軍他們幹的,有錢,有的是人給你賣命。」范陽答道。

  「你兩個有臉了,以後再幹這種事情,小心我把你兩逐出師門。」趙光明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說道。

  「哈哈。」

  幾人又是相視一笑。

  車速帶起的涼風打在臉上,心情都很不錯。

  「不過范陽,江軍那人,你真打算提拔他?」

  缺一門經過了這個事情,也得到了不小的鍛鍊,說話,做事,都成熟得多了,可提到這個江軍,他心裡始終有點瞧不上。

  「咋了?他得罪你了?」

  「沒有,他一口一個勇哥,勇哥,就跟著我屁股後面轉,這麼大的個子,也真是垮得下臉啊。」

  「那不就對了。」

  缺一門卻搖搖頭:「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這人,我覺得那啥,有點欺軟怕惡是不是?還有點沒事找事,到處安排人作這個,作那個,到處指手畫腳,他那是作給你看呢,底下的兄弟背地裡都說他,不討人喜歡啊這人。你要是讓他當了主管,底下的兄弟肯定夠得受啊。」

  「呵呵,可以啊,長進了,學會站在別人的角度看問題了,在上層的感覺不好麼?別人舔你,你還不樂意了,你是個賤啊。」范陽笑道。

  「我哪是賤,這人我說不出來,總是有點彆扭,老哥你說是不是?」缺一門說道。

  「屁,你就是個賤,一天到晚悶不出個屁的人就好了?我看那小孩也挺不錯。」趙光明也贊同的說道。

  「連你也這樣說?」缺一門不忿道。

  「你要學會站在高處看人,眼光就不一樣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走到哪裡都會有層次的,老實,不一定是好事,刁惡,也不一定就是壞事,他掙表現難道我就看不出來麼?他站出來指手畫腳,得罪了下層的人物,目的是什麼?獲得上層人物的賞識,說實話,我欣賞的就是他這點,敢得罪人,當個生產主管正好合適,我只要結果,把人給我管好就行了,出了問題拿他是問,搞管理,還就是需要他這種人。」

  缺一門若有所悟:「呵呵還是你的歪道理多。」

  幾人一路聊天,走的老成渝路,過了內江收費站,前面一座跨河大橋,足足有好幾百米。

  此時正當盛夏,橋下一條河水緩緩流淌,趙光明探出頭去一看,河面至少有兩三百米那麼寬,河灘的兩岸,布滿了鵝卵石,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河灘上,隨處可見戲水玩耍的人,還有就是三五成群的小孩子,提著小桶,把那些鵝卵石搬開,抓螃蟹,灘涂上的水窪里,還有幾個帶著草帽,將褲腳挽起來,腰間掛個電瓶燒魚。

  很是熱鬧。

  「停,停,下去看看呢。」趙光明叫道。

  范陽一腳剎車,將車靠在橋邊。

  三人下車,橋上風大,伸了個懶腰,渾身的愜意。

  缺一門拿出幾罐可樂,發上煙。

  趙光明看了一會兒,說道:「這麼大條河?從哪兒流下來的?」

  「不知道嘛。」范陽答道。

  悶熱的天氣,看著河水,自己都有點想下去滾趟澡了。

  「這河叫什麼名字?」趙光明又問道。

  「好像是叫沱江吧。」

  「沱江?」趙光明沉思了一會兒,把眼光放遠,四周望了一圈,想了一會兒,把手伸出來,指著水流上游的方向問道:「那邊,是哪邊?是哪個方向?」

  「什麼哪個方向?」缺一門走了過來,摳開一罐可樂,遞給趙光明。

  「河的上游啊,從哪個方向流下來的?對了車上不是有個指南針嗎?給我摳下來用一下。」

  車的前面板上,粘著一個車載的指南針,是上一個車主留下的,挺好看,就把它留在上面,當個裝飾。

  趙光明來到車裡,摳了一下,粘得太穩,索性拿把小刀將它剔了下來。

  然後下車,原地轉了兩圈,找好水平,指南針的箭頭,指向橋的正前方,正好是車頭的方向,觀察了一會兒說道:「這橋是從南到北,河水就是從西往東,這是條江啊,叫什麼名字?沱江?」

  「好像是叫沱江,等下找個人問問呢,怎麼?有問題麼?」范陽問道。

  「沱江,我想想,四川這邊我不熟,到底是都江堰流下來的,還是大渡河流下來的?這條河裡也有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