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繡芸在旁邊看顧著宋擷燕:「宋姐姐,你去換衣裳吧,小燕兒這邊我幫你看著。」
宋擷玉摸了摸宋擷燕的頭安撫,這才帶著玉嫻跟著忠勇伯府的丫頭往後院走。
走了將近一刻鐘,玉嫻看著前面低著頭的丫鬟,只覺得心中古怪:「這位姐姐,怎麼走了這麼久還不到?只需要隨便找間空置的廂房,讓我們郡主換件外裳就行。」
那丫鬟頭都沒回,聲音嗡嗡的從前面傳了回來,有些含糊不清:「郡主稍安勿躁,前面就是了。」
看著周圍越來越偏僻荒涼的景,玉嫻心中生疑,呵斥了一聲:「什麼廂房要在這麼偏僻的地兒?」
那丫鬟頓了頓,腳步沒停,三兩下竟消失不見,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你站著!停下來!」玉嫻急了,這丫鬟一路急匆匆的,她本來還以為是這丫鬟心焦,沒見過世面,想早些交差,也就沒出聲,儘量跟著她的速度走。
可如今看來,她這定是故意為之,一路上為了跟緊這丫鬟的步子,玉嫻也沒怎麼記路,如今這丫鬟跑了,丟下她和小姐在這兒,一時之間還真分不清該從哪回到正廳。
「玉兒妹妹。」
就在宋擷玉和玉嫻兩人存著戒備之時,謝央竟然從旁邊的院子出來,他今日著一身素白常服,本是看著平易近人,可偏偏一雙瑞風眼狹長,眼裡的野心和執念跟他這身打扮格格不入。
看到謝央時,宋擷玉才覺得放下心來,若是旁人,或許她還不清楚這人算計她是為了要什麼,可謝央,呵,她最是清楚這人什麼德性!
「太子殿下千方百計把我帶來這裡,不知是為了何事?」
謝央一步步朝她過來,玉嫻下意識就要擋住他,哪怕心中慌到極致,還是強撐著氣勢冷臉呵斥:「太子殿下請自重!」
「玉兒妹妹這奴才好是不懂事,不如讓孤替你管教管教!」
謝央冷了臉,手一揮出來兩個暗衛,直接一記重擊敲在玉嫻腦後將她打暈過去。
宋擷玉站在原地強裝鎮定,若是謝央言語威脅,她自然有辦法跟他周旋談條件,可一上來就動用蠻力,她現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就不怕陛下震怒,淮陰王府震怒嗎?」
宋擷玉倒退一步,揚高聲調,試圖震懾住他,面上鎮定,只是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出賣了她的心思。
謝央站在原地不動,惡狠狠的開口:「等你成了孤的人,到時候就算父皇震怒又怎麼樣?你淮陰王府只有盼著我別出事趕緊娶了你的份!」
宋擷玉被迷暈之前,最後聽到的就是謝央陰森森的在她耳邊開口:「玉兒妹妹,你別怪孤,只有孤毀了你的清白,宋青山才會讓你給孤做側妃。」
「前未婚夫跟別的女人成親,你傷心欲絕之下不勝酒力,而孤也被灌醉,糊塗之下在侯府苟合,被賓客撞見,你說這個理由,值不值得你淮陰王府吃了這啞巴虧……」
宋擷玉氣的渾身發抖,是她最近太順風順水了,這才小看了謝央!她但凡再謹慎一些,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般境地!
其實若是謝央碰了她,他日她定要親手要了他的命!他不是想做皇帝?就算毀了她的清白又如何,就算娶了她當側妃又如何!她讓他這輩子都跟帝位無緣!
謝央可不知道宋擷玉正在謀劃什麼,他直接抱起宋擷玉去了旁邊的院子。
「把這丫鬟移走,別讓她壞了咱們的事。」
暗衛得令,連忙將玉嫻避著人抬到了其他地兒,劉慶等謝央和宋擷玉進去後,垂手站在門口守著。
謝央看著懷裡的宋擷玉,看她毫無防備的在自己懷裡睡得安穩,心中不由得泛起柔意,他在她身上投入了這麼多財力,本以為是宋擷玉沒腦子,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女人扮豬吃老虎,把他坑的這般悽慘!
若是先前對她只是敷衍,如今他對她倒是有了興趣,這世上能耍他的人可不多,女子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一個有著如此美貌的女子!
「長樂,孤也不想這般急切,可你太不乖了,孤好不容易轟走一個司晉宇,你又要嫁給李祁汐……」
謝央抽了她的腰帶,外裳便順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滑落,這般美景,沒由來的讓謝央口乾舌燥。
宋擷玉確實聰明,李祁汐可不像司晉宇這般好對付,尤其是李家和淮陰王府都有了防備,若是繼續在李家這邊動手腳,恐怕就得眼睜睜的看著宋擷玉成為李祁汐的妻子……
他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夠鋌而走險,趁著宋擷玉沒防備,生米煮成熟飯!
她只能是他的,也只會是他的!
「雍王殿下,您怎麼來了?」
「這裡面不能進!我們太子吃醉了酒正在裡面休息呢!」
聽的外面劉慶驚慌的聲調,謝央臉色難看起來,眉眼染了三分陰鷙,還沒等他想出對策,就聽到一聲踢門聲,謝俶滿臉怒容,竟是活生生將門給踢開了!
謝俶看著躺在床上解了外袍人事不省的宋擷玉,只覺得心口怒氣猛漲,幾乎忍不住要讓謝央血濺當場。
「太子,你行事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謝央看見謝俶,本能的開始心虛,可讓他這時候放棄自己的計劃,卻也是萬萬沒可能的。
半屈著腿,謝央坐在床外沿,盯著謝俶:「王叔,不該管的閒事你還是不要多管,糊塗的人才能活的長久。」
謝俶冷笑:「可本王偏偏不想在這事上糊塗!」
他說完竟是拔了劍,生生的往謝央的頭上劈了過去,謝央沒想到他居然真能這麼狠,狼狽的往旁邊一躲,摔下了床。
謝俶的刀砍進了床頭,謝央被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他剛剛躲閃及時,恐怕現在被砍開的就是他的腦袋!
「王叔,若是孤出了事,你可知道父皇會如何震怒?」
謝俶半蹲在他面前,一雙狹長鳳眼帶著殺氣:「知道又如何?皇兄可不止你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