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擷玉越是跑動,身上越是使不上力氣,同時燥熱感也越來越強烈。
這催情藥確實厲害,剛開始毫無所覺,可用特定的介質一刺激,藥性便越發的霸道。
「快!去那邊看看!」
宋擷玉靠著石頭喘氣,遠處卻突然傳來說話聲,她如今迷了路,這一小群黑衣人又朝她這邊搜查過來,她咬著牙剛想拼命一搏,嘴突然被人從後面捂住!
宋擷玉嚇得陡然瞪大眼睛,瞳孔驟縮,剛要掙扎呼救,就聽到耳邊有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
「別怕,是我。」
這聲音是……謝俶?
一瞬間,宋擷玉眼淚涌了出來,止都止不住,努力壓制才能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謝俶也感覺到手上的濕滑,意識到宋擷玉認出自己,他慢慢鬆開手,脫了宋擷玉身上的紗衣,示意楊瑾披上去把人引開。
楊瑾身形猶如鬼魅,幾個挪步,人已經到了跟謝俶和宋擷玉藏身石頭的相反方向。
天色黑,加上宋擷玉的紗衣是黃色,在夜間尤為鮮明,那些黑衣人毫無懷疑,直接追了出去。
等人走後,謝俶才抱了宋擷玉在懷裡,快速往林子深處走。
宋擷玉還有意識,看謝俶越走越深,心中覺得奇怪,抓緊了他胸口的衣襟:「三哥哥……為什麼不回去,安寧還在那裡,咱們要趕緊找人去救安寧……」
她知道,剛剛如果不是謝俶,恐怕她已經被謝央的人抓了回去,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警惕起來,她現在已經不敢再信任何人了!
謝俶並沒有意識到她的這些心思,一心一意的趕路,同時還要警惕周圍有沒有新的暗衛。
「我從營帳那邊過來,沿途都是暗衛,長樂,他們的目的不是把你抓回去,是要滅口!」
宋擷玉之前便覺得奇怪,如果只是抓她回去,怎麼會弄這麼大陣仗,原來謝央打的是更狠毒的主意!
「可……可安寧還在謝央那裡!安寧該怎麼辦……」
聽著懷裡女子驚恐又擔憂的哭腔,謝俶忍不住低頭,今日烏雲蔽日,直到現在起了南風,烏雲才散開些,露出些月光。
宋擷玉臉上滿是淚水,跟水洗過一般,眼尾紅彤彤的,被他抱著,小小的一團,楚楚可憐,卻又透著一股子驚人的脆弱的美來。
謝俶忽然不敢再看,連忙移開視線:「楊瑾擺脫掉追兵,回去會叫人,只要你沒事,謝央就不會動安定大將軍的女兒!」
他疑心過謝央,知道康平並沒有宴客,他追著宋擷玉她們離開的方向好幾里都沒有看到人影,想了想又去了謝央的帳篷試探。
只是謝央表現的太無懈可擊,硬生生讓他問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出來,無奈之下,只能用笨辦法撞運氣,看能不能碰到人。
宋擷玉和顧安寧消失的消息,一定不能生長,否則這兩人的清譽恐怕就被毀的乾乾淨淨。
眾口鑠金,古來有之。
現在從宋擷玉口裡得知,這一切果真是謝央搞得鬼,他一時之間是又驚又氣!之前賑災,謝央為了中飽私囊,對他這個皇叔痛下殺手,他那是以為他只是一時走了歪路。
如今他又故技重施,竟然想毀了宋擷玉和顧安寧兩個無辜的姑娘家……
這麼一個滿肚子歪門邪道,心肝黑了乾淨沒了良心的皇子,如何配成為一個愛護蒼生的皇帝?
將宋擷玉帶到隱秘的山洞,謝俶安下心來的同時,這才注意到宋擷玉臉色的不對。
「長樂?長樂!」他拍了拍宋擷玉的臉,觸手才察覺到溫度的不正常。
「長樂,醒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宋擷玉腦子混混沌沌,能感覺到謝俶的手每次碰到她,冰涼感會讓她忍不住往上貼,意識清醒一刻隨後便會陷入更深的沉溺之中。
「三哥哥……我被下了藥……你……你莫要再碰我……」
她掙扎著開口,活了兩輩子,她自然不會如同那些二八年華的姑娘家一樣手足無措,哭個不停。
「水,把我放到水裡……」
哪怕身體如同被萬蟻啃噬,她還是冷靜的想解決辦法。
謝俶看著在自己懷裡扭著身子,細軟的腰肢如同水蛇,艷麗的食人心魄的宋擷玉,再一次深深意識到,宋擷玉不再是一個沒成熟的少女,她已經有了女人的情慾和讓男人瘋狂的資本。
壓下身體裡的雜念,他抱起宋擷玉開始去找水塘,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任何能讓她降溫的地兒。
宋擷玉被折磨的幾乎受不住,只覺得身體熱的快要爆炸,手忍不住貼到謝俶胸膛。
「長樂!你忍一忍!不要出聲亂動。」
萬一要是惹來了謝央的追兵,到時候,他帶著宋擷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謝俶滿頭大汗,一時不防,竟然硬生生被宋擷玉撲倒在地,兩人摔在一塊。
少女的唇貼在他唇上,讓謝俶有一瞬間的沉溺,等反應過來,他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猛的將人推開。
嗓音低沉嘶啞,死死的抓住宋擷玉的手:「長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宋擷玉咬了咬牙,只覺得眼前的人景都看不清了,只能勉強從聲音辨認出來這人是謝俶。
這藥只能讓肉體產生生理反應,宋擷玉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並不像謝俶以為的那般,沒有意識,全靠身體本能。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她也顧不得什麼了。
她一開口,聲音嘶啞的仿若六七十歲的老嫗:「三哥哥……我想活著……」
她想活著,哪怕知道身下是謝俶,她還是卑劣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裝作被藥物驅使,利用他當自己的解藥。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二次的命格,絕對不能就這麼憋屈的死在這裡!
她已經死過一次,為了活著,清白算什麼!與其便宜了謝央那匹豺狼,不如給了謝俶。
至少占了她的身子,以謝俶的為人,恐怕也會對她覺得愧疚,不會利用這事威脅於她,更不會用這事毀了她,毀了淮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