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嘿嘿一笑,還要說些什麼,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許思拿起來聽了一會兒,將話筒遞給張恪:「邵經理的電話,打到你辦公室,晚晴姐轉過來的……」
「四鳳橋那邊都交給他負責了,要錢找蔣薇,找我有什麼用?」張恪嘴裡發著牢騷,接過電話說,「老邵,這時候有什麼事情找我,不會是我小叔公司的工程隊工人要急著回家過年吧?」
「工程要做春節前兩天才暫停,」邵至剛在電話里說,「恪少,盛世年華的經理你還有印象?」
「你說盛青啊,這怎麼可能沒有印象?剛跟杜飛將人家的店砸了一塌糊塗,再沒有腦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事情忘了。」張恪坐在許思的辦公桌上,將電話拿起來放在膝蓋上。
許思聽了他這話,佯怒的揮了揮拳頭。
「盛青對上一次的事情,還一直很抱歉,晚上有空的話,想請你到他店裡坐坐,好再給他一個謝罪的機會。」邵至剛在電話里說。
「把我當小孩呢,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里說?」張恪兩隻腳盪啊盪的,盛青不在肚子裡詛咒他跟杜飛,就算謝天謝地了,怎麼可能會內疚呢?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恪少,盛青他對源翔感興趣……」邵至剛在電話說,「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再接觸一下?」首發
張恪拿著話筒輕輕的敲額頭。九十年代的娛樂場所,很少有絕對乾淨的,所以也不要指望開娛樂場所的人有多少清白地,但是源翔娛樂場要是搞得烏煙瘴氣。會嚴重影響飲食廣場的形象。
「晚上見一下也行,你先回公司來,等一下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張恪將電話放好,對許思說:「好了,通知蔣薇、周復他們回公司,先給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大家都趕回公司,從張恪嘴裡聽到謝晚晴將全面主持公司的工作,都沒有太大的疑問,周復、邵至剛、劉明輝等人一向都認為謝晚晴才是幕後的大老闆,海裕公司的問題解決掉。謝晚晴接手錦湖,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聽到謝晚晴會將海裕公司的主要資產置入錦湖。還會將原料紙漿採購業務置入錦湖,在場的人聽了都很興奮。錦湖這下子才算有大公司地模樣。
簡單的宣布之後,張恪就站了起來,示意晚晴坐到他地位子上來,底下就由她來主持會議,聽取周復、邵至剛等人的匯報。
簡短地會議過後,在新海通大廈附近的餐廳用過簡餐,許思陪晚晴去沙田接芷彤。張恪則與邵至剛去北山路的盛世年華酒吧找盛青。海泰重組之後。福特車、別克車都歸錦湖用,公司里的車很寬裕。軍牌奧迪也成了張恪的專用車。首發
張恪讓周文斌開車載著他跟邵至剛去北山路。
時間還算早,九四年北山路的酒吧還沒有什麼規模,倒是路邊的美髮屋很多。粉紅色地旋轉燈柱,簡易鋁合金玻璃門裡緋紅地燈光,映著風塵女粉白的面孔。
盛世酒吧還是那麼地不起眼,桃木色的門嵌在門洞裡,門楣掛著彩燈串,推開門進去,裡面在放齊秦的歌,《原來地我》,張恪相當喜歡的一首歌。沒有嘈雜的音樂,光線有些暗,張恪見大廳里竟然沒有小姐,心裡還有些奇怪。往裡走,竟然發現杜飛這小子站在吧檯後面,他身邊是那天將他反手制服的那名女服務員,好像聽盛青嘴裡叫她「小夏」。
張恪笑嘻嘻的站到吧檯前,問杜飛:「你小子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混了?」
「過來學調雞尾酒……」
「拉倒吧,這裡直接宰客,根本不靠調雞尾酒混飯吃,」張恪笑了笑,「再說了,海州有多少人知道雞尾酒?」
「恪少……」
張恪轉身看見盛青從裡面的包廂走出來,說道:「時間也不算早,怎麼冷冷清清的?」
「特意請恪少來坐坐,怎麼能亂糟糟的?」盛青笑著說,「到包廂里坐坐吧,正好杜少也在。」
「既然沒什麼人,哪個包廂能比得上這大廳開闊?」張恪轉身笑著對杜飛說,「給我調杯你最拿手,不好喝,小心從你脖子裡灌下去。」首發
杜飛鼻子一抽,不屑的笑了笑,拿起傢伙起顯擺手藝。張恪見杜飛上手就玩花藝調酒,滿打滿算,他頂多在酒吧混了十天,真怕他把搖酒壺丟自己頭上來,腦袋偏了偏還是擔心,索性挪了一個位置,下巴磕在吧檯,看著整理吧檯的那女服務生,之前光線暗還看不出來,這會兒湊近了一看,還真水靈,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說:「小姐,還能知道你的芳名呢?」九四年,喚女孩子小姐還不太惹人厭。++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那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漠,沒有理睬他。
「咳……」杜飛停下手,差點沒接住搖酒壺,咳嗽了兩聲,朝張恪擠擠眼睛。
調班最快也要拖到下學期,除了期末考試這兩天,就沒有看見過杜飛的人,張恪心想:莫非他這些天真一直躲在酒吧里?
張恪嘿然一笑,又坐了過去:「怕你砸我頭上,你天天過來?」
盛青坐過來,指著吧檯里的那女孩子說:「我妹妹,盛夏。」見張恪臉上疑惑不解,「親兄妹,歲數差大了一點。」
盛夏這才抬頭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張恪心想:趕著海州結婚早的男青年,盛青這麼大年紀,有盛夏這麼個女兒都不奇怪。
張恪與杜飛到盛世年華廝混的時候,盛世年華早就搬出這條破巷子,盛青那時候也不需要家人幫著處理場子上烏七八糟的事情,加上盛青後期維護家人的緣故,張恪還是第一次聽說盛青有個這么小的妹妹。想起杜飛給這女孩反手制服地樣子,張恪背脊冰寒。這樣子女孩了,還是離遠一點。首發
張恪介紹周文斌給大家認識,杜飛給每人倒了一杯他調的酒。
張恪抿了一口杜飛的酒,又吐了回去,指著杜飛後面的酒架說:「給我換啤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