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人性考驗

  對陳立東夫婦行兇的三個人一個沒跑了,全被扭送到濕地公園所在的高上鎮派出所。【Google搜索】

  但是審訊開始沒多久,所里就一通雞飛狗跳。

  被抓的三人沒隱瞞,直接交代說受人僱傭給陳立東夫婦打病毒。

  問打的啥病毒,三人一致說:就是在非洲流行的伊波拉病毒。

  辦案的人嚇一跳,最近一個月央視新聞總在播放伊波拉病毒的消息,這種病毒有個暱稱:死神鐮刀。

  所長不敢怠慢,趕緊往上報,然後通知關大門,又問那幾個針管在哪裡。

  溫曉宇一刻鐘後就知道了消息,她最先把電話打給了陳立東。

  這時距離刺殺發生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溫曉宇打通陳立東電話後問:「你感覺怎麼樣?」

  陳立東說:「傷口有點刺癢,已經用酒精消了毒,那些人交待了嗎?到底給我打的啥?」

  溫曉宇說:「交待了,他們說針里是病毒。」

  「糙!差點嚇死我,」陳立東長出一口氣,然後慶幸地說:「當時以為是氰化鉀,我直接就軟了,後來孫婕說傷口沒味道不是氰化鉀。病毒?啥病毒?」

  氰化鉀是劇毒化學物,重度氰化鉀中毒,4到6秒就會呼吸困難,2到3分鐘心跳停止。

  注射死刑犯就用氰化鉀,它也是著名的投毒利器。

  氰化鉀無色無味,但是沾水後會有苦杏仁的味道,體液與氰化鉀混合也能聞到杏仁味,所以陳立東才有這麼一說。

  溫曉宇在電話那頭難過的說:「他們說病毒是伊波拉!」。

  「伊波拉?!」陳立東驚叫出聲,「他們怎麼會有伊波拉?」

  一旁孫婕也聽到了,一下子臉色變得煞白。

  伊波拉這把死神鐮刀,已經帶走了兩千多生命,中者死亡率超過50%。

  放下電話,陳立東拉住媳婦的手說:「注射的是伊波拉,怎麼辦?」

  孫婕也驚慌地說:「怎麼會是這種病毒?他們想幹啥?國家怎麼會讓伊波拉進來啊!」

  穩定心神後,陳立東說:「別著急,咱趕緊喝賦能酒,羅浩說挺管用的。」

  孫婕也放鬆下來,然後皺眉說:「家裡的都被你送出去了,怎麼辦?」

  陳立東安慰說:「我媽那邊留了兩箱給他大孫子的,我嫂子手裡應該也有兩箱。」

  孫婕哦了一聲說:「我給我媽、我哥也送過,我問問他們那裡剩下沒。」

  兩口子開始打電話求救。

  高上鎮也接到上級命令:

  封鎖路口!嚴格控制車輛和人員,里不出,外不進!

  派出所、高爾夫球場正在嚴查時間段內進出的人員。

  濱海縣拉響警報,附近駐軍開始出動,幫助設卡攔截過往車輛和人員。

  藍市上下一片驚駭的時候,霍奇森也接到了電話。

  打電話的人說:「我的人在球場,剛才在陳立東的附近,確信病毒打了進去,稍晚點我會把圖片發過去,請將尾款打到我的帳號里。」

  打電話的人叫藺永剛,是藺國勤的侄子。

  去年藺永強劫陳海燕事件一死兩傷,鬧得紛紛揚揚。

  藺國勤四處打點,也沒能把兒子保下來,作為主謀被判入獄15年。

  藺國勤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入獄15年,幾乎廢了。

  儘管陳海燕在綁架事件中也受到重傷,參與解救的大隊長杜昌海差點丟了小命,但藺家卻不這麼算帳。

  藺國勤曾經發誓,餘生只有一件事:搞掉陳立東,讓老陳家傾家蕩產!

  藺永剛是藺國勤大哥的兒子,對搞掉陳立東更加在心。

  作為很可能獲得家族大權的他,要想登上寶座,就要在報仇上取得戰果。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藺家與陳家的恩怨,胡必坦作為華裔是非常清楚的。

  便撮合霍奇森與藺永剛取得了聯繫,策劃了這次針對陳立東的這次行動。

  藺永剛屬於燕京老炮。

  藺永強進去後,藺永剛接手了燕京的酒吧。

  而大四掛了後,酒吧看場子的經理就沒了人選,許多馬仔都想著那個位置。

  孫寶利就曾經是其中一個,還向藺永剛表過衷心,說起過自己的往事。

  有利益驅使,有舊怨要報,孫寶利便成為這次報復陳家的主力。

  孫寶利查過法律,按照華夏的規定,「故意傳播病毒涉嫌妨害傳染病防治罪,屬於危害公共安全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後果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給陳立東扎一針,如果陳立東死不了,自己頂多判幾年,要是能拿到100萬,三個人三一三十一,也值了。

  如果陳立東死了呢,那更值了,還能出名,是他幹掉了華夏首富。

  當然如果跑得掉,抓不住就更好。

  被抓到後,孫寶利立刻「坦白了」,這也是被交待過的。

  病是伊波拉,他的目的就是報仇,至於從哪拿的病毒,打死也不說。

  三人投毒時,藺永剛另外安排的人在附近,用長鏡頭拍到了當時的畫面。

  霍奇森看完郵件後,立刻安排給藺永剛打了錢。

  胡必坦聽到消息後也十分高興,不過還有些事兒沒搞懂。

  他問霍奇森:「為啥要說出伊波拉病毒的消息?讓他們診斷不出來不是更好,沒準等陳立東發病時就已經來不及了,真有可能要他命。」

  霍奇森驕傲地說:「呵呵,你以為陳立東手裡會沒有賦能酒水?華夏人手裡的賦能酒水都消耗掉了?」

  胡必坦立刻恍然大悟:「啊,您是準備製造恐慌,榨乾華夏人的賦能酒水,可怎麼才能做到?」

  霍奇森說道:「呵呵,告訴你吧。這一次使用的是新一代病毒,比非洲傳播的還要厲害很多。

  這次的病毒不僅能通過血液和體液傳播,還能透過空氣傳播!

  如果華夏方面按照非洲的方案控制感染的話,很可能出現大爆發。

  只要疫情迅速蔓延,就會很快消耗掉他們手裡僅有的賦能酒水。

  這時候,考驗親情、友情的時候就到了。

  就算陳立東喝了賦能酒水保住命,他的家人怎麼辦?

  據說他把員工當兄弟,濱海縣有許多東華的企業,有幾萬東華員工,那些員工感染了怎麼辦,員工家屬感染了怎麼辦?

  到時候,巴里克打算私下聯繫陳立東。

  只要交出賦能酒水的配方,交出康復中心的秘密,巴里克那邊就能歸還設備,甚至來華夏幫助抗擊伊波拉。

  這種情況下,你說陳立東會怎麼選擇?」

  看著霍奇森陰森的面孔,胡必坦心中驚懼:

  霧草啊!

  這b太狠了!

  這麼玩,一個不好,得收走多少條人命?

  感染伊波拉就算治好了,也有後遺症!

  從網上發布的消息看,伊波拉會引發肺炎、心肌炎、腮腺炎、膏丸炎等一些列症狀

  治癒後,也有人失聰失明,以及經常性關節疼痛,甚至喪失勞動能力。

  這些歪果仁真不拿華夏人當人啊!

  往北擔草的,一會兒得給家裡人打個電話,讓大家躲起來,千萬別傳上。

  胡必坦老家在薊市,距離濱海縣只有100多公里。

  他的父母都在薊市,要是被殃及,這罪過怎麼算?

  王桂清接到兒子電話才知道出了事情,聽兒子要賦能酒水,趕緊去拿。

  孫婕那邊,她的母親卻有些猶豫說:「哎呀,我都給你奶奶喝啦,你哥那還有,要不我給你哥打電話,他在高上堡,讓他給你送過去。」

  孫婕說:「不用了,我直接給我哥打。」

  她不知道,剛放下電話,父親那邊就跟母親鬧了起來:「還有四瓶酒就在櫥櫃裡!你想幹啥?孩子那兒該死該活,你怎麼還捨不得啦!」

  「我這不是剛答應了她老姨給他們幾瓶嗎?她家也是湊巧,正好也去公園了,擔心感染上找我要那幾瓶酒。她老姨夫正在開車過來拿。」

  孫婕父親說:「你閨女已經感染了,她的命你不救,你妹妹有沒有感染還不知道,到底誰著急你這都分不清?」

  孫婕母親幽怨地說:「她有姓陳的呢,她家的事兒還用咱們操心?」

  「不跟你說了!你跟你妹妹去過吧。我去我閨女那!」

  老兩口打了一場,孫婕的父親沒有去濕地公園,而是去了南陳村找王桂清等消息。

  孫學豐這時在高上堡。

  濕地公園在高上鎮駐地的西邊,距離高上堡金豐科技公司大概10公里。

  孫學豐接到妹妹電話後也十分猶豫。

  他這裡藏著不少賦能酒,都是孫婕過去給他送過來的,平時是不會拿出來的。

  有時他會自斟自飲,或者接待高人貴客也偶爾用,總之剩下好幾箱沒動。

  康復中心被查封,再聽說這種酒能防治伊波拉,就更不捨得往外拿了。

  可是妹妹已經打發陳雨墨來討了,總不能不給吧。

  遲疑了一會,他從自己書房裡拎出4瓶,裝在食品袋裡親自送到門口。

  然後讓門衛緊閉大門,進行自我封閉。

  大門剛關上,車就到了。

  陳雨墨下車拿起袋子看了看後,就上車、掉頭朝三島七星會所趕去。

  會所也已經封閉起來,經理、服務員、廚師、保安們都被要求回到宿舍,只有陳雨墨能自由進出。

  孫婕接過袋子一看就不高興了:「就4瓶?」

  「行了,喝吧。」陳立東接過酒,打開一瓶倒進杯子。

  「我倆這酒量小,不知道喝多少管用。是喝一口,還是喝醉了呢?反正喝不死,一人一瓶怎麼樣?我倆一對一杯,看誰先躺下。」

  陳雨墨轉身離開,去外邊用酒精在身上噴。

  這是孫婕要求的。

  伊波拉對許多消毒液敏感,酒精、84、甚至肥皂水都能消殺附在物體表面的病毒。

  陳雨墨是機械僕從,是不受感染的,但免不了在接觸陳立東夫婦時會沾上病毒。

  王桂清那邊已經找了孫素娟,孫素娟也只拿出一箱酒,一起交給陳天雄,送往會所這邊。

  一起趕過來的,還有張祥民和杜林靜,他們將在會所這兒布置傳染病房,用於救治陳立東夫婦和其他感染者。

  區醫院,院長在和幾位副職在開會,他們接到區政府通知,要派乾淨去會所配合防疫。

  派誰去呢?這可是上戰場,跟送死沒兩樣。

  最終的方案是:抓鬮。

  而孫集鎮中醫院,被孫婕點名的幾位醫生和護士也在天人交戰。

  去就可能感染,感染就有生死看天。

  可是呢,他們端的是孫婕的飯碗,拿的報酬也不低,如果不去,肯定被開。

  命重要還是飯碗重要?

  主持工作的副院長孫蕊已經安排好救護車在院內等著,她不停地抬手看表:一刻鐘過去了,還有兩名醫生沒下來。

  她剛想上車關門,一個小伙子氣喘吁吁跑過來說:「我也去」

  來人叫韓弘斌,是孫蕊的丈夫,在院裡負責影像室的工作。

  「我倆都去啊?」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哦,沒事兒的,有老闆在呢,出不了大事。上車,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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