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永強正在罵人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電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個電話連續打了三遍,藺永強沒接。
酷路澤晃晃悠悠繼續順著鹽池間這條石渣路往前開。
路窄到掉頭都不行,只能往前開,開到主路上去。
藺永強在想,這麼一繞應該能把中巴車甩開,拐到柳噶公路上後,就右轉朝北開,然後再實施下一步的方案。
忽然,他的手機又響了。
大四不滿地說:「老闆,咱把手機都關了吧,我怕中巴車裡那幾個小子報警,我們的手機會被定位。」
藺永強沒吭聲,而是把手機拿起來,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是藺永強父親藺國勤打過來的。
沒等藺永強說話,電話里就傳出藺國勤急躁的聲音
:「小強你在哪?」
藺永強遲疑了兩秒說:「爸,我在湟中市。」
藺國勤說:「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噶爾穆?是不是抓了陳立東的妹妹?你到底想幹啥?要坑死老子我嗎?」
藺永強懵了,老爺子咋知道了呢?
回頭看看大四和剛子,不像泄露消息的樣子。
「爸,你聽誰說的啊?」藺永強問道。
「我聽誰說的?警察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已經通過技術手段鎖定你們了。
你跟我說,剛才是不是有人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你到底想幹啥?想害死老子嗎?
你你啥也別在電話里說,你趕緊把人。
兒子啊,千萬別干傻事。
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誤會知道麼?」
藺永強徹底糊塗了,這麼會兒的功夫,警察就查到自己了?
不說華夏警察辦案最稀鬆嗎?
爺倆通了一陣電話後,藺永強把手機扔在儀表台上,罵了一聲:「操,真他媽倒霉,這還沒幹啥呢。」
藺永強不知道的是,在呂繼民的關注下,噶市移動公司經理親自排查了柳噶公路沿線幾個信號塔的通訊信息。
在當前技術下,手機信號只要進入某個移動通訊基站範圍,就能被這個基站捕獲。
可這裡是噶爾穆,是在人煙稀少的西部地區,藺永強所在這片區域處在柳噶公路一線信號塔的範圍,所以排查通訊信息非常容易。
這段時間,在柳噶公路這個區段,除了陳海燕乘坐的中巴車上有幾部手機,就只有藺永強他們四個的了。
經過後台辨認,很快找到了陳海燕的手機位置。
再經過排查,很快就鎖定了藺永強一行的手機信號碼。
而且,藺永強的手機號碼不一般,是個靚號,這個號碼被反饋到燕京移動通訊公司那邊,便獲得了機主藺永強的信息。
當然,這其中經過了許多關節,不過有噶市警察背書,通訊公司便開了口子。
藺家在跟華夏石油掰腕子,也是風雲人物。
藺永強個人信息被鎖定時,他的有關情況很快就被搜集整理出來。
另外幾人的身份信息也被檢索出來,剛子叫張連剛,在他的小化肥廠被關停時也到政府鬧騰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專案組在請示呂繼民後,乾脆單刀直入,把電話打給了藺永強。
在三次通話無人接聽後,專案組又通過錦和公司行政辦公室聯繫到了藺國勤。
當專案組說出藺永強涉嫌綁架陳海燕的消息後,藺國勤馬上說你們搞錯了,也掛掉了電話。
專案組一會兒又把電話打過來,告訴藺國勤說,藺永強與張連剛在一起,手機定位非常清晰,希望藺國勤核實有關情況,做一做藺永強的工作,控制事態惡化。
藺國勤這才給兒子打了一通電話。
知子莫如父,藺永強想報複姓陳的,他這當爹的早就知道,沒想到的是兒子竟然用出來這麼野蠻的方法。
給藺永強打完電話,藺國勤趕緊找手下商議,藺永強辦事粗糙,給家裡惹了大禍,現在要考慮怎麼滅火。
他的律師告訴他:「綁架罪,最輕5年以上,弄不好就是10年以上。」
藺國勤問:「難道就沒有辦法輕處理?」
那位律師想了想說:「咱華夏講究民不舉官不究,如果能夠聯繫上陳立東,跟對方把誤會解釋開,應該有大事化小的可能。」
「誤會!對,就是誤會!」藺國勤興奮地說:「我們跟姓陳的遠日無仇,近日無怨,這就是誤會。」
很快,陳立東就收到了藺國勤的電話。
藺國勤說:「您好,是陳董事長吧?」
陳立東回答說:「是我,您是」
藺國勤說:「我是錦和石油董事長藺國勤,您現在方便嗎?」
陳立東聽說過錦和石油,但不認識藺國勤這個人,便回答說:「錦和石油是吧,業務上的事情您聯繫我們集團辦公室吧,我現在不方便,掛了啊。」
藺國勤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音,嘀咕幾句罵娘的話,再次撥了過去。
提示音響了幾聲之後,陳立東無奈地接了起來。
這次藺國勤在電話里直接說道:「陳董事長,您聽我解釋。
我兒子可能跟你妹妹有點誤會,現在他倆在一起。
我兒子從小缺管教,長大了愛跟人鬥富。
聽人家說您是華夏首富,就覺著不舒服。
然後,他就想找你妹妹聊一聊。」
陳立東聽到這裡才明白,這時綁匪的電話,急切地問道:「是你兒子綁架了我妹妹?他們現在在哪兒?」
藺國勤說:「陳董,您聽我解釋,你我兩家原本就不認識,也沒有瓜葛。
孩子們鬧著玩呢,這還驚動了警方,唉,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陳立東心想,敢情你是被警方逼的啊。警方挺厲害啊,已經知道了綁匪的身份啊,怎麼沒人跟我說一聲呢?
電話里藺國勤說完情況後,陳立東壓著火氣問:「藺董是吧,我妹妹怎麼樣了?你讓她接電話,我先問問她到底是啥情況。」
「那個,陳董事長,您別急。我在西疆,您的妹妹跟我兒子在一起。」藺國勤耐心解釋著,「大致情況就是,我兒子藺永強打算跟您妹妹商量一下關於我們兩家商業合作的事情,只不過他喜歡玩世不恭,跟您妹妹開玩笑有些過頭了,讓人誤會是綁架。
我這就讓他跟你妹妹道歉,並代表錦和石油從東華採購一批石油機械,大致5百萬的額度,您看如何?」
藺國勤說的顛三倒四,可總算給藺永強劫持陳海燕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雖然這個理由生拉硬拽、牽強附會,可如果陳立東出面,按照這個腳本跟官方解釋一下的話,也許說得過去。接下來雙方就能澄清誤會,來一出大水沖了龍王廟,再接著冰釋前嫌,攜手合作,錦和石油從東華採購一批產品。
這500萬就是給陳海燕的壓驚費,東華就算送幾車垃圾過去,藺國勤也會付款。
陳立東想了想,便打算同意對方的請求,為了妹妹的安全他可不想激化矛盾。
當然,他要知道妹妹現在的情況,於是跟藺國勤說:「藺董,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行。但是我得知道我妹妹的情況,要不你把藺永強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跟他說。」
藺國勤說:「我讓他給你回電話吧。」
藺永強再次接到父親的電話,聽完老爺子的安排後,憋屈的不行。
策劃好的一齣戲剛開演就砸了,關鍵就是自己被警方查到了身份。
他後悔沒有關手機,或者換個手機號碼,那樣就不會暴露身份了。
車上其他人也鬱悶的要死,本來準備給死對頭來一把狠的,卻沒想到藺家這麼掉鏈子。
剛子埋怨說:「就算說是誤會,還得進局子吧,那個地方好進可是不好出。」
藺永強打開車窗朝外吐了口濃痰,然後趕緊關上,想了想說:「我們把這丫頭撂下就走,既然是誤會,沒必要跟警察見面。」
剛子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孫立楠在想:自己只是個開車的,責任應該不大。
大四陰沉著臉沒說話。
藺永強轉過身,沖后座的陳海燕說:「陳小姐對不起啦,今天都是誤會。
我叫藺永強,我爸想和你們家談一筆生意,把我派過來對接。
我跟你們的人不熟,就從網上關注了一下你的圍脖,正好發現我們在一條路上。
我這人喜歡跟人開玩笑,就跟你玩了一齣戲。
我一會兒把你放下去,到時候你跟警察說,我們是朋友,今天就是耍著玩呢。
今天就這樣了,行不?妹妹?
改天我在燕京設宴,給你壓驚,別害怕了啊!聽見沒?」
陳海燕的嘴巴上的膠布已經被剛子撕掉,再聽完藺永強的說法總算鬆了口氣。
車裡發生的事情,陳海燕都聽著看著,她明白事情絕不是藺永強說得這麼簡單,要是沒有剛才接到的電話,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怎麼樣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抗拒的時候,就點了點頭。
藺永強把自己手機遞給陳海燕說:「你給你二哥通個電話,告訴他你沒事。
記住啊,別在電話里亂說,一會兒我們放下你,你很快就和你二哥見面了。」
陳海燕點了點頭,然後按下了二哥的手機號碼。
陳立東等的有些急躁了,終於有電話撥了進來。
陳海燕撥通電話,聽到二哥的聲音後,帶著哭腔說:「二哥,你在哪啊?」
陳立東壓抑著聲音說:「我已經把噶爾穆機場過來了,正在沿著公路往南走,你沒事吧?他們沒欺侮你吧?」
陳海燕瞟了一眼兩側說:「我沒事,他們說一會兒就放我下去。」
陳立東聽了這句心裡總算輕鬆些:「你把電話給一個叫藺永強的」
陳海燕把電話給藺永強遞了過去。
藺永強接過來,對著聽筒說:「陳董啊,我是藺永強。
今天這齣對不起啦,改天我登門去給您道歉。
再過一會兒,我們就到柳噶公路上,您就準備接您妹妹吧。」
說完之後,藺永強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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