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腎安胎丸經過實驗室檢測分析,並不含有毒有害物質,也沒有重金屬摻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藥丸再被送到藍市中醫院請一位老中醫查了查。
老中醫將藥丸捻成了粉,用放大鏡看了半天,再用鼻子嗅,一邊操作一邊將藥物成分寫下來,一會之後沖孫婕說:「你這藥的成分,主要有首烏、地黃、白朮、黃芩、白芍,我估計它就是固腎安胎丸的方子,這是一種常見的藥方,患者有小產的跡象嗎?」
孫婕搖了搖頭:「不懷孕能吃嗎?」
中醫扔掉手中的粉末,坐下來說:「不建議吃,這種方子,主要用於安胎保胎。你是患者?」
孫婕點了點頭:「嗯。」
中醫說:「查過雌激素了嗎?」
孫婕說:「查過,沒問題。」
中醫問:「你對象呢?做過常規檢查了吧」
孫婕說:「數量少,但活性還行。」
中醫說:「可以查一下染色體,倆人染色體不匹配可能導致不孕不育,也可能導致胎兒畸形,咱藍市人民醫院就能做。」
孫婕也是醫生,也沒驚訝老中醫會讓自己用西醫的法子檢查,點了點頭繼續問:「這個藥能給男的吃嗎?」
中醫說:「男的吃它幹啥?我們講究對症下藥,這個方子是給孕婦開的,沒懷孕的或者男人都不建議吃,雖然吃不壞,但是沒必要糟蹋錢。你對象腎虛嗎?」
孫婕遲疑地說:「有點吧」
中醫說:「腎陰虛的話建議吃六味地黃丸,陽虛的話吃金匱腎氣丸。
讓他來我這檢查一下,我給他開個補腎的方子,對症下藥效果更好些。」
孫婕從市里回來後鬱鬱寡歡,陳立東等媳婦走進臥室後,讓陳雨墨把藥方子寫下來,又向他敘述了檢查的過程。
聽完之後,陳立東啪地扔掉方子,心頭一陣火起,安胎藥給不孕婦女吃、還要給男人吃,這不是賺昧心錢嗎?
他對中醫沒意見,可是對西柳莊那位無良老中醫有了看法,對方收了他3000塊錢,還說三個療程准能見效。
三千塊錢,相當於這時公務員半年多的工資了,對抱子心切的人這麼坑!有意思?
想著想著,陳立東拿起電話想打給有關部門舉報,作為一方財主,在市里也掛著號,提提名字應該好使。
陳立東現在的想法是,不需要把那個無良中醫怎麼樣,但是得讓他關門,不能再坑人。
可是,猶豫了一陣又放下了手機,作為一個土豪,脫離了無產階級的人,還是少惹事才好。
社會上,仇富的情緒已經抬頭,就連自家員工都想坑企業一把。
至於他提出的東華的價值觀,估計早就在各個公司門廳上,工廠的牆面上吃灰吧。
也不怪人家眼氣。
你坐著最好的車,吃著最香的米,出國都有自己的大飛機,還說什麼家國情懷?
忽悠誰呢?
想到這裡,陳立東不由地一陣心煩氣燥。
查染色體大概就是查dna,這兩年在國內開始興起,要不就帶媳婦去看看。
正猶豫時,手機響了起來,羅浩在電話里說了個情況。
陳立東回了句:「我正在去燕京的路上,跟你弟妹查查身體,你自己處理吧,注意依法依規。」
說完後,急匆匆上樓去喊孫婕:「媳婦,走,我們去燕京。」
孫婕問:「現在?」
「現在。」
「這麼急?去幹啥?」
「我聯繫了一下,我們去燕京檢測染色體。」
「噢這都下午了,要不明天吧。」
「就現在,我們晚上住過去,明天早起驗血,明天的話又得拖一天。」
孫婕「嗯」了一聲,開始收拾東西。
倆人半小時後走出別墅,艾德蒙已經開車等在外邊。
商務艙一溜煙開向燕京。
孫婕坐在車上,看著丈夫緊皺的眉頭問:「出啥事了?」
陳立東猶豫了幾秒,「嗐」了一聲說:「有個員工偷鋼材被抓進去了,他媳婦在鬧事,想訛公司把他對象給放出來。」
孫婕露出一番果然如此的表情,一會兒說:「要不你跟浩哥說說,罰點錢就算了吧。」
陳立東搖了搖頭:「偷的鋼材被賣給太陽國一家企業了,外企想通過剛才樣本獲得我們的技術參數,現在公安已經立案,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了。」
孫婕喃喃地說:「這人怎麼這樣,這不是叛國投敵嗎?」
「那倒算不上,人家給了他兩千塊錢,就把他給利用了。
應該會追究他的侵犯商業秘密罪,其實也算不上大事,他要是好好交待也許早就出來了,可是進去後胡說八道,干擾了辦案進展,才會被收拾。」
「那就好。」
孫婕不知道的是,羅浩剛才給陳立東打電話說的是鄭曉民的媳婦,就是那天在陳樹儉家給陳立東下跪的那個表嫂,剛剛在東華總部大門口喝了農藥,正在送往鎮醫院急救。
陳立東帶著媳婦出來,主要時躲開風波。
染色體檢測安排在燕京第五醫院,方法很簡單,就是抽一點靜脈血,第三天就拿到了報告。
報告單上邊的數據看不懂,下邊幾條解釋說明也都是專業術語,讓人不明覺厲。
負責接待的醫生看了看報告說:「你倆的染色體應該沒問題,小陳這個顯示『染色體核型多態性』,也是常見的檢測異常,一般來說不影響生育或影響極小。」
檢查結果沒有大問題,倆人心情好了些。
從醫院出來,孫婕想回南陳村,被陳立東拉住:「難得出來一次,我倆逛逛。」
孫婕一聽也是,難得倆人單獨在一塊,就問:「去哪兒?」
「去曉宇家那條胡同看看。」
孫婕也放下負擔,倆人孩子一般,沒有坐車,而是帶著跟班擠上了公交。
憑著艾德蒙的記憶,找到了當年安老爺子設家宴請陳立東,給唐遠祥說情的那個院子。
這裡是西塔寺附近一個叫做楓葉胡同的地方。
趕到附近才發現,胡同被圍了圍擋,正在進行拆遷。
陳立東拿起電話給溫曉宇撥了過去:「姐,你幹啥呢?我跑燕京來了,尋思看看你家的老宅子,怎麼楓葉胡同被人拆啦,老爺子知道不?」
溫曉宇沒好氣地說:「我前年就跟你說過,胡同要組織拆遷,那一片去年夏天就開始拆了。
你以為老爺子為啥賴在南陳村?我們是沒家了啊。
喂,你小子啥時候回來?羅浩替你頂鍋都快扛不住了。
前天你那個表嫂搶救過來後,今天上午又去公司鬧了,看熱鬧的把你們大門都堵了。」
陳立東在電話里開始打岔:「姐!你說啥呢?哎呀,胡同這邊信號不好,我先掛了啊。」
楓葉胡同兩邊的老宅子沒了,但是其它胡同里還有。
陳立東帶著孫婕開始隨意地溜達,七扭八拐地穿街過巷,買串糖葫蘆,翻翻舊書攤,無事一身閒,近日來的壓抑,慢慢舒解了開來。
進入新世紀,燕京的胡同開始被高樓吞噬。
從胡同鑽出來,對面就是一座新建的大型商超,裝修完已經開始營業,準備趕上春節的消費檔。
商超一層的那些金銀店、精品服裝店、化妝品店,裝修得金碧輝煌,卻少有人問津。
而對面的路邊攤似乎更加紅火,賣炒肝的,蘸糖葫蘆的,出租小人書的,還在用傳統的叫賣招攬著顧客。
作為華夏北方的政治經濟中心,這裡充斥著重重矛盾。
房子開始漲價,工資也在漲卻總是慢半拍。
京城一些企業改制後開始回血,工人們的月工資普遍超過1000,好的企業能到1500元。
此時的京城公務員們,幾百塊錢的工資已經生存不下去,各個單位開始發各種津貼,還有物價、電話和交通補貼,事業單位開始實行績效工資,好的單位,一個月的工資也能到1500元。
1500元能幹啥?
能買一台國產大屏幕彩電!
陳立東和孫婕就碰到一處熱鬧,一個商場門前搭起了舞台,主持人用高亢地聲音喊著:「大屏幕彩電!60一斤,60一斤,大爺您來一台?」
家電企業正在打價格戰,千方百計去庫存,「彩電論斤賣」成為熱點,一台29英寸彩電淨重5公斤,只賣1575元。
專家們說華夏發展太快了,已經出現生產過剩的局面。
降價的還有固話初裝費,這幾年從5000多降到了3000多、1000多,進入2001年,華夏鐵路通訊股份有限公司獲得了通訊營業牌照,開張不久就打出GG:每台固話初裝費680元,比那三家直接降價一半。
家電降價和電話初裝費降價,損失的是商家,獲利的是百姓。
而在股市,韭菜們卻是哀嚎一片。
好多股票從入冬就開始跳水式跌停,遭受巨大損失的股民已經在找跳樓的地點。
跌幅最大的是一支叫做華科創業的股票,聖誕過後,一連9個跌停,股價從每股59元,跌落到71元,近50億元的市值旦夕間煙消雲散。
據傳大股東已經套現走人,只剩下韭菜們在寒風中哀嚎。
按照這個時代的套路,下午逛街、晚上就應該看電影。
陳立東和孫婕也不免俗,晚上吃完炸醬麵後,倆人去了一趟電影院。
今晚放映的電影是《一聲嘆息》,兩個小時後從電影院裡出來,孫婕抱著陳立東的胳膊用力地掐:「你們男人都太壞了。」
陳立東說:「他也是被大學生給勾搭了啊,有個大美女投懷送抱,一般人誰受得了啊?」
孫婕用拳頭捶著陳立東的胸,逼問道:「你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有沒有大學生美女勾搭你。」
陳立東的腦袋跟撥浪鼓一樣:「我這一年,先在西北吃沙子,又到海里曬太陽,接著跑到北極鑽洞,有哪個美女能跟著我受罪?」
孫婕摸了摸陳立東的臉,又揪了揪耳朵。
那裡的凍傷還沒恢復,不由心疼地說:「再去吃苦受累,我陪著你。」
陳立東攬住媳婦的腰說:「行,以後咱倆不離不棄。」
小兩口在燕京的大街上你儂我儂,忽然一陣轟鳴聲傳來,陳立東猛然發現對面街角轉過來一輛車,燈光直直的射過來。
他有些傻了,那輛車車速應該很快,而且是奔著他倆撞過來。
還未等他反映過來,一旁的陳雨墨已經沖了上去擋在倆人身前,陳立東耳朵里「咣」一陣轟響,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感覺身側一陣勁風颳過,臉上似乎被火燙過,也不知道是冰冷還是火熱,再接著劇痛傳來。
陳立東心頭巨駭,糟糕,又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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