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春、陳立東哥倆一起入黨,這算是政治上的大事。記住本站域名
10月底的時候,東華實業集團機關支部召開了黨員大會,接收6位積極分子加入黨組織。這一天,鋼鐵廠、機械廠、電機廠特別是汽運公司、建築公司都有人加入黨組織。
接下來,這些入黨積極分子要到集團總部參加集體宣誓儀式。
宣誓儀式在集團總部大廈前的小廣場舉行,陳立東作為領誓人站在排頭。
當喊出「永不叛黨」時,陳立東的眼眶再次濕潤,這一世雖然比當年晚一年入黨,但對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共產黨員卻有了更深的理解。
東華是濱海縣民企中中共黨員最多的一家,總部和駐地各公司中的黨員數已經突破100人,這一天納新的黨員人數又超過30人。
東華集團在去年年底的時候,被批准設立了黨委,陳樹志經黨員大會選舉,當選黨委書記。
這次能有這麼多人入黨,絕對是特例,但是入黨這些人都符合條件。
特例,是說超出了給的指標。濱海縣一年吸收入黨的指標僅一百零幾人,分配給東華的指標不超過10個,而這次納新的數量遠遠超過了指標限定。
說符合條件是因為,這些人提交入黨申請的時間超過了1年,在現實中又有突出的表現。
啥表現?多數是在抗洪救災中,表現得捨生忘死。
幾天幾宿巡視大堤、抗沙袋、堵決口那都不算事,折胳膊斷腿的都有。
把公司的挖掘機、裝載機開進了決口的大堤,不僅沒有被公司辭退,還入黨漲工資,你服不服?
7號那天上船指揮打鋼板樁的,也有被批准入黨,為啥?因為人家3天3夜沒合眼,合龍之後才被抬了下去。
當然也有想入沒入了的。
孫貴昌是運輸公司的死機司機,在部隊的時候就寫了入黨申請,這次入黨考察本來有他的,可是國慶節的時候出了點情況。
孫貴昌的媳婦是鎮機關的幹部,他一個當兵開車的,能找個當官的對象似乎有些高攀了,退伍應聘到東華後工資收入高,平時能開1000多,一個月跑幾次長途,收入能翻番。
可是他的媳婦也能幹,已經當上鎮計生辦的副主任了,就學了些官架子。
國慶節,孫貴昌想做些好吃的,然後叫父母親來家裡過節,可是媳婦卻不願意,兩口子因此鬧了口角,差點領了綠本,鬧騰大了就影響了入黨。
孫貴昌只是遺憾沒混上這一波,還有人牢騷滿腹,這人叫吳彩亮,已經任上了市場部的副部長。
平時吳彩亮表現是不錯的,但是有人反映他經常出入娛樂場所,就被從名單上拿了下來。
......
首先,郝月明「被辭掉」了東華遠洋股份董事長兼總經理職務,原因是在航運經營中夾帶商品。
說白了,就是走私。
事情不複雜,郝月明將在熊島組裝的二手車運到了國內,轉手獲取了幾百萬的利潤。
此時的熊島已經開始組裝二手車,然後銷往遠東並進入毛熊在歐洲的市場。
這樣的二手車在毛熊國是允許銷售和上路行駛的,但華夏不行。
在薊市東港,有幾個地下非法入境車的交易市場,甚至是華夏北方最大的走私車市場。
有關係的人,能將非法進來的車輛辦上手續,有些乾脆無證上路行駛,此時華夏交通管理還不嚴格,對無牌無證車輛有些部門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郝月明倒騰這樣的車輛已經有些明目張胆,被陳立東查處時,還找了陳樹儉說情。
這個決定是在董事擴大會上作出的,擴大會上只是通報了相關問題,處分決定是陳立東提出的,會上沒有人言語,但散會後,陳樹儉跟兒子說:「一個籬笆三個樁,咱家起步也是靠大夥捧著。
煥祥和月明他們哥倆做人敞亮,也講義氣,你出事之後這哥倆最先上前陪著我。
我看你就放他一馬,咱做事不能太絕情。」
沒想到陳立東一點不含糊,把郝月明叫到跟前,劈頭蓋臉臭罵一頓:「找誰說情也沒用,你這麼明白的人,還看不清形勢?
我們現在是自救。
你是沒見過錢嗎?十幾條船價值幾個億了,我都放心地交給你。這兩年你的身價也已經上億,為啥還要撈偏門?
別以為走私車這件事是下邊人幹的,追查起來誰也跑不了,特別是你這個法人代表。
你不想認錯伏法,是擔心臉上掛不住?現在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嗎?
不處理,難道你想出國躲起來,玩消失?
東華已經是國家樹立的榜樣和典型,好多人盼著我們出問題,誰張狂我就要揮鞭子抽過去,你明白我的心思吧?
如果你不接受這樣的處理,那你愛去哪去哪,我們的交情也到此為止,從此一刀兩斷,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郝月明被說落地羞憤交加,但也明白這時的境地,只好寫了辭呈,然後投案自首,把手下參與走私的人也交代出一批。
還好,有關部門鑑於他主動自首的表現,對郝月明判判三緩五,這五年內郝月明需要慎之又慎,夾起尾巴做人了。
對航運公司除了罰款500多萬之外,還有一艘滾裝船被罰沒,好在保留了企業資質和報關資格。
東華自己點炮仗,卻引發了對薊市走私車市場的治理。接下來被調查處理的還有好些人,有些人心存僥倖,以為查不出問題,但是自以為做的十分隱秘的人,還是被查到了證據。
在東華同樣如此,誰也不清楚陳立東是否掌握了自己的黑資料,比如投資公司的梁國英,竟然也被抓了起來,原因是出售企業機密,獲取非法報酬。
這當然是東華收購嘉佳在鹿城公司的條件,陳佳寧把內鬼梁國英的情況交給了東華,梁國英也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陳立東在接下來的集團幹部大會上拍桌子:「現在東華的一些人,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吃的。下邊我念一段下邊員工對我們的評價。
人家說,來公司兩年了,見到了認煙不認人的保安、欺軟怕硬的主任、只看關係的考勤。
還有不給報銷的財務部、從不出現的董事長、沾親帶故的保潔員、經常找茬的副部長、自認高超的研究員。
你們聽聽,下邊的人對我們是啥評價?
太形象了啊!充分說明我們東華管理團隊魚龍混雜、腐敗無能啊,這簡直是烏合之眾啊!
我感覺,我們東華的總部大樓建得太好了,大家都捨不得離開屁股下的那張椅子了。坐在辦公室打打電話就能把企業管好?不見員工、不見客戶,要你們何用?
得虧我沒死,我要死了,這企業還能活幾年?」
看著陳立東在台上吹鬍子瞪眼,汪佳茵心裡好笑,這些詞是昨天陳立東找到她,然後倆人研究半個多小時編出來的,根本沒哪個員工能整出這麼絲滑的順口溜。
東華每個崗位都有設定的目標、指標,有考核、有績效。員工的晉升靠手藝、憑實力,集團現在的風氣還是很正的。
但是,這些現象也不能說沒有,但是尚且不嚴重。
可這些話從陳立東嘴裡說出來就麻煩了,這叫上綱上線!
每個人都開始對號入座,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盡職盡責,有沒有浮了飄了,有沒有優親厚友、收受好處。
晚上回家,在飯桌上聽羅浩說了公司的事情後,王桂清插了句嘴:「就得管管那幫子人,整天吹空調不幹事,工資都拿到上萬了,主席都沒他們開的多,這叫事兒?哦,沒說你們幾個啊,你們都是好孩子。」
後邊這句是沖羅浩、李太順和孫嵐說的。
「行了,你瞎摻和啥?」陳爸不幹了。
「呦呵,你個死老頭子,兒子跟我說了,大夥說你是見酒就笑。」
陳樹儉臉上一紅,牛眼一瞪:「你還見禮就收呢!」
幾個小輩趕緊抹抹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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