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姥姥平時就喜歡做衣服,縫製帽子。
此時看到白舒蘭編出來的半個帽子,眼露欣喜。
「這顏色的確好看,比質量最好的麥稈還好。有席草的質感,但比席草好看。老頭子,這是紙繩廠新做出來的嗎?」
王姥爺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輕笑。
「不是專門做出來的,是機器壞掉做出來的。我覺得挺好看,但他們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不好交貨,堅持讓我把機器修好。」
白舒蘭想知道防水效果,沒有比王姥爺知道的更清楚。
「姥爺,這紙繩能防水多長時間?」
王姥爺的棋友是紙繩廠的周廠長,兩人關係很好。
他經常去那邊幫忙修理機器,因此對紙繩廠的紙繩很了解。
王姥爺回答,此時他面露好奇,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鏡,
「你手裡拿的紙繩放在水裡一天不變,超過一天,可能就要變形了。」
「用來編草帽也行,只要不是一直浸泡在水裡,一般的淋雨,沒有影響。」
白舒蘭聽到這話,眼露欣喜,「姥爺,這裡面有對身體有害的物質嗎?」
王姥爺搖頭,對紙繩的成分了解頗多。
「這些紙繩,國內用的不多,大多用於出口。國外的廠商要求高,要求食品級的。對身體就算有影響,但也微乎其微。」
白舒蘭越聽越高興,這簡直就是製作紙繩草帽的絕好材料!
「姥爺,就我手裡這種質量紙繩有多少?」
白舒蘭問,如果價格合適,她想編成新穎時尚的帽子,然後賣到國外,賺外匯。
王姥爺一愣,看了看帶回來八捲紙繩。
「舒蘭,這些紙繩還不夠你編草帽的嗎?這樣的紙繩就算次品,價格也不便宜。」
「你用這個編草帽,賣不上價格。畢竟咱們國內其他地方有專門編草帽之鄉,你這用紙繩編的草帽,沒有銷路。」
白舒蘭抿嘴輕笑,手上不停編織。
「姥爺,我沒想著在國內賣,我想賣到國外。」
遲宴正在喝水,「咳咳」兩聲,被白舒蘭的大話嗆到了。
「現在雖然有出口貿易,但管制特別嚴格,你個人無法跟國外進行貿易。」
白舒蘭站起來,走到放報紙的柜子上,指了指上面的國際新聞。
她聲音輕柔緩慢,但很有說服力。
「你們看,現在國外提倡環保,紙繩做的草帽,是有機的,以後能夠自然分解。」
「你們再看下面的圖片,這個國外女明星的草帽就是用環保材料做的。有這個理念在,加上我編織的草帽款式好看,我覺得能夠賣出去。」
遲宴、王姥姥和王姥爺,就連小周,目光都轉向了報紙上的那個女明星。
寬大的帽檐,上面還有蝴蝶結。
大眼挺鼻紅唇,豐胸美臀細腰,包裹在長裙里,很誘人。
王姥姥想了想,覺得白舒蘭說得有道理。
「舒蘭,我覺得你很聰明,或許真的大有可為。你先編出來幾個樣品,給我們看看,先試試效果。」
白舒蘭也覺得說再多,都沒有做出來樣品,更有說服力。
「嗯,姥姥,那我先拿回樓上,儘快編幾個好看的帽子。」
說完,白舒蘭把八團紙繩,全部裝在包里,準備帶回樓上。
今天晚上熬夜,爭取明天編出來好看的草帽。
看著風風火火的白舒蘭,王姥姥莞爾一笑。
「舒蘭,你別熬夜,熬壞了眼睛,得不償失。」
「知道了,姥姥。」白舒蘭嘴裡答應輕快,心裡卻不以為然。
就熬一夜,不算什麼。
如果有手機,她就是暗夜精靈,能嗨一夜。
剛出門,白舒蘭就碰到了請假回來的秦淑媛。
秦淑媛本來今天應該值班,但心神不寧,以不舒服請假,同事幫她代班。
「舒蘭,你手裡拿著什麼?我幫你拿。」
秦淑媛的目光迅速從白舒蘭的身上,看到了屋裡的遲宴身上,然後又回到白舒蘭的身上。
白舒蘭擺手,連忙拒絕。
「你加班也辛苦,不用你幫我拿。我還有事情要忙,不跟你說了。」
白舒蘭猶如一陣風一樣,快速上了樓梯,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秦淑媛看著白舒蘭猶如耗子一般靈活的背影,目瞪口呆。
白舒蘭避她如蛇蠍,一定是懷疑她了。
遲宴瞟了一眼秦淑媛,眸光微冷,對小周說:「廚房有熱水,小周,你給舒蘭送上去。」
秦淑媛聽到遲宴那麼關心白舒蘭,心裡難受。
掏出鑰匙,直接開門進去,甚至沒心思跟王姥姥和王姥爺打招呼。
回到家裡,秦淑媛心裡難過。
她心裡很矛盾!
秦淑媛內心明白,就算拆散了白舒蘭和遲宴,遲宴也不喜歡她,也不會跟她在一起。
除非她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讓遲宴不得不娶她。
警衛員小周幾乎寸步不離遲宴,而且遲宴對她多有提防。
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遲宴。
可一想到遲宴寧願娶白舒蘭,也不娶她。
秦淑媛的心,就猶如被無數鋼針狠狠地刺穿一樣痛苦。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秦淑媛拿了一瓶麥乳精,出了家門,上了二樓。
此時的白舒蘭為了編出好看的草帽,聚精會神,渾然忘我。
手工草帽,曾經是白舒蘭帶領一個貧困村脫貧致富的項目之一。
漫山遍野長得都是席草,但無人利用。
她自學編織草帽,尤其是新穎的款式,都是她學會了手把手教會村民。
開設網店和直播,賣了出去。
在工作中,白舒蘭逐漸體會到那句「方法總比問題多」的真諦。
只要找對辦法,找對方向,因地制宜,埋頭苦幹,極力爭取,成功就不遠了。
紙繩比席草更好編織,而且編出來的草帽更好看,雅致。
秦淑媛敲門,好一會兒,白舒蘭才聽到。
白舒蘭皺眉,誰啊?打擾她工作!
轉念一想,應該是秦淑媛吧?
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她。
秦淑媛眼神複雜,可憐兮兮,十分委屈。
「舒蘭,你別生氣,其實我都是為了你好,不想你被人欺負,所以才會著急。我們是好朋友,你不會生我的氣,是吧?」
看著又茶又綠的秦淑媛,白舒蘭一陣膩歪。
與其在這裡跟秦淑媛掰扯塑料姐妹情,她還不如多編幾圈草帽。
「秦淑媛,其實你也喜歡遲宴,到現在你還喜歡,你對我說了謊。」
「你想從我手裡搶走遲宴,但我告訴你。你別費心思了,遲宴喜歡自始至終喜歡的人,都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