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燈光下,白舒蘭坐在被窩裡看書。
遲宴則是坐在床頭的書桌上,專心致志看書。
到了十點,白舒蘭打了個哈欠,收齊書本。
遲宴見狀,也收齊書本,「今天看得怎麼樣?」
白舒蘭笑笑,「還行,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明年如果能夠回復高考,我應該能考上大學。你呢?」
「我也能。」遲宴頗為自得,一點都不謙虛,「你知道的,我上高中的時候,成績也不是很差。」
白舒蘭偷笑,「也沒有那麼好!」
遲宴搖頭,撲在白舒蘭的身上,「你不知道,那時候我需要藏拙,不敢學得太好,就怕被扎眼了。低調,一切都要低調!」
白舒蘭翻白眼,哼了一聲,「我才不信。」
「不信,那我們打賭,真能高考,我要是比你考得分數高,你是不是就服氣了?」遲宴咬了一下白舒蘭的臉,軟嘟嘟的,真可口。
「行,打賭。」白舒蘭點頭,推開遲宴的臉,「說話歸說話,亂咬人!」
「就咬,就咬……」遲宴耍起無賴,讓白舒蘭很快招架不住。
暖暖的被窩裡,春情無限。
一轉眼到了周六,這個星期的最後一天上班。
外面下了鵝毛大雪,洋洋灑灑。
辦公室里,好在蔡廠長弄了鍋爐,進行供暖。
別說白舒蘭在辦公室里坐不住,在車間裡的那些女工也伸不開手。
宋曉慧從車間回來,頭上落了幾片雪花,回到辦公室之後,迅速化成了水珠。
宋曉慧暖手,不停跺腳,「真冷啊,怎麼會這麼冷?」
看著外面下得越來越厚的雪,白舒蘭也頗為感慨,在後世的京市,可看不到這樣的大雪。
「三天後發貨,沒問題吧?」白舒蘭問,還有十天就過年了。
宋曉慧回答:「這場大雪,明天就能停了,三天後應該能夠發貨。」
「那就好,發了貨,三天就過年了。忙碌了這麼時間,終於能好好休息幾天了。」白舒蘭感慨,平時讓這些女工休息,但訂單多,工人根本就不願意休息。
「要不要置辦年貨發給工人呢?」宋曉慧問,「廠長也不說。」
白舒蘭抿嘴一笑,「我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宋曉慧好奇,趕緊湊過來,「難道真有年終福利?」
白舒蘭點了點頭,「還是我給李書記和蔡廠長提的呢,有紅糖,咱們工廠女同志多,多喝紅糖對身體好。」
「多吃核桃,補充營養!另外每人兩斤油,兩斤點心。」
宋曉慧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天哪,咱們工廠今年的福利很高呀!」
「我打聽了蘭花紡織廠的年終福利,好像就兩個罐頭,而且還是水果的。」
白舒蘭笑道:「咱們工廠的很多女同志以前下鄉,虧空了身體。」
「雖然這半年工廠裡面吃飯,身體養得強壯了一些,那還要補充營養。」
「咱們工廠的福利好,工人們拿回去也有面子,工資好福利好,咱們工廠的工人好找對象。」
李書記正好過來,聽到白舒蘭的話,頗為贊同。
「順義公社那邊的鋼鐵廠,那邊的婦聯工會,都在聯繫我呢!說年前舉辦一個聯誼茶話會,讓年輕男同志女同志多接觸。」
白舒蘭稱讚,「順義的鋼鐵廠,那可是大單位!不管是裡面的工人還是技術員,工資都很高。」
李書記點頭,「是啊!非常好,而且有技術的年輕人也非常多。」
「這個是工廠舉辦的聯誼茶話會,是正當的,而且官方的。想找對象,就多觀察。不想找對象,出來玩玩也不錯。」
「曉慧,你感興趣嗎?到時候跟著咱們工廠的女同志一起過去看看?」
宋曉慧雖然非常感興趣,但也知道她的婚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宋曉慧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媽就等著我放假,帶著我回河北姥爺那邊,沒時間去。」
「雖然我不去,但是李書記你可要去,給咱們工廠的女同志撐腰。」
李書記連連點頭,「那當然,我得跟著去看看,如果真的有感興趣的,我還得幫忙了解對方的情況。」
「買豬看圈,我得跟鋼鐵廠那邊的人打好關係,多方了解。可不能因為看對眼了,就不管不顧的。」
「到了我這個年紀,特別明白家庭的重要性。如果對方家庭是講理的,要面子的,這樣還好。」
「若是遇到那種不講理的耍無賴的,這種人家趕緊遠離。就算男的非常優秀,但他脫離不了原生家庭,吃虧受罪的還是咱們女方。」
白舒蘭深以為然,「李書記您說得對。我覺得咱們工廠的女工報名參加聯誼會之後,您要給這些年輕的小姑娘女同志講你的經驗。」
「有了經驗之後就不會被別人三言兩語的好話哄騙了去,也不會被對方的外表所迷惑,或許就有更大可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對象。」
宋曉慧對著白舒蘭豎起大拇指,「舒蘭,你的建議非常好。聽人勸吃飽飯。尤其我們年輕人就應該聽英明睿智的長輩多給我們傳授寶貴的經驗。」
李書記特別喜歡宋曉慧和白舒蘭說話,不僅明理,而且還聰明。
「你們兩個說得不錯,我們雖然不再年輕了,但是我們年輕時也走過很多彎路。如果年輕人能夠借鑑我們曾經的經驗,的確會少吃虧。」
白舒蘭點了點頭,「是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如果晚輩仔細聽著長輩的建議,再結合年輕人的銳意進取,做人做事,不僅順達,而且還周全。」
聊了一會兒之後,李書記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頭,「對了,光跟你們說笑,忘了說正事!」
「我知道你工作忙,可能沒時間關注你娘家的時間。你可是我們工廠的大功臣,我可不希望你把精力放在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上。」
「我一直找人幫你盯著呢!白先勇因為在裡面又跟人打架了,又被加刑了。」
「白老太她不敢過來找你麻煩,她就作賤吳秀麗,整天罵吳秀麗,甚至就連白舒月也成了老太太的出氣筒。」
「吳秀麗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回來還要幹家務,隔壁的一個姓王的人,他對吳秀麗呀,噓寒問暖,而且還幫著她做事。」
「最近,吳秀麗已經跟公社那邊提出,跟白先勇離婚,堅稱跟白先勇這個壞分子劃清界限。」
白舒蘭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那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