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也點頭附和，「就是，那副嘴臉可真難看。倒是你好脾氣，居然還能跟他和聲和氣。」
白舒蘭輕笑，不以為意，「那就是個秋後的螞蚱，我才不想跟他浪費口舌，也不想跟他大動肝火。」
「咱們這次交易會很成功，找到很多客戶和訂單。今天很累，而且明天當有一天，說不定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唐念笑了，「說的也是，拿到訂單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靠後。」
「咱們做外貿的就是賺外商的錢，就是要有好成績，才能腰杆子硬氣。」
周恆嘿嘿笑笑，擠眉弄眼，「我們廠長聽到我的匯報之後，在電話里笑得合不攏嘴，還是等我回去，他要拿珍藏的老酒招待我。」
「這次我們副廠長過來的，對我更是和顏悅色的，可比以前態度好多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得到訂單了，而且還請了舒蘭這樣厲害的設計師。」
宋曉慧在邊上意氣風發，「那當然，我們舒蘭可厲害了。當初我們草帽廠就是做舒蘭的主導之下建立起來的……」
眾人聽到宋曉慧的講解，看向白舒蘭的目光，更加敬佩。
招收了好幾百的返城知青，解決了很多人的工作和生計。
她們身邊也有很多人下鄉回來之後，沒有工作，只能掃大街，做臨時工。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誰能想到有三百多人的帽子廠才建立幾個月的時間？
回到招待所，大家快速吃飯，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白舒蘭和唐念還在討論今天的客戶，交流以後如何跟外商溝通。
另外，現在已經確定了要去看廠的客戶，等到展會結束之後，她們估計沒時間在這邊逛逛，要跟著顧客一起看廠。
唐念面露請求，「舒蘭，這次顧客來看廠，都是先去滬市，然後再去京城。」
「這些服裝都是你設計的，你最了解。你還要跟我一起去廠里一趟，幫我招待客戶。」
白舒蘭想了想，點了點頭，「行啊，我跟你去。其實我們帽子廠比較單一，單獨購買帽子的外商並不多。」
「如果不是跟你們在一起，我或許不可能找到這麼多的客戶，而且我還是你們的兼職設計師，」
聽到白舒蘭願意跟她一起回滬市，唐念放心了。
第三天的展會，前兩天來過這裡，沒有下訂單的顧客，再次來了。
因為這裡的服裝，不管是做工，還是款式都很好。
他們不覺得華國這裡的東西是頂級的，但質量和款式又是實實在在的好。
於是經過兩天的考慮，他們決定小批量的小訂單試試。
第三天的客戶，居然比前面兩天還多。有的人約定要去看廠，有的人當場就簽了訂單。
因為這時候的交易會，國家背書，由國家信用，所以這些外商也不擔心會被騙。
看著簽訂好的訂單和意向書，所有人都非常激動。
這次的交易會，遠遠超過她們的預期。
宋曉慧臉紅紅的，正在整理今天的訂單，還有客戶信息。
此時有個人站在她的旁邊，宋曉慧以為是客戶，立即聲音甜甜的，笑容滿面，「尊敬的客人，海倫很高興為您服務。」
對面的高手俊美男子，被這個肉乎乎的紅臉蛋上的笑容閃瞎了眼，一陣心神蕩漾。
以前宋曉慧總是對他橫眉冷對，從來沒對他這樣笑過。
作為客戶，就可以嗎？
「海倫？這是你的英文名嗎？」聲音也極其好聽，嘴角含笑。
宋曉慧抬頭，等到看清楚來人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瞪大眼睛，微微嘟著嘴，「傅賢臣？你……你不是出國了嗎？」
傅賢臣看著傻乎乎宋曉慧，伸出修長的手指彈了她光潔的大腦門，「出國就不能回國了嗎?」
其實父母不想讓他回國，擔心出意外。
可是他多方打聽，而且從美國那邊的大使館得知，有很多外國人參加交易會。
既然這些外國人沒事，他現在已經是美國的國籍，以外商的身份來這邊，應該也沒有問題。
他怕離開的時間太久，他的小蘋果就會忘了他。
這個小蘋果就是宋曉慧。
從小到大一張圓圓的臉，高興的時候紅紅的，生氣的時候也是紅紅的。
特別像他喜歡吃的大蘋果，又紅又甜。
她的笑聲也非常清脆，也非常甜美，讓傅賢臣一直念念不忘。
其實到了國外，他的錢包裡面仍放著宋曉慧的照片。
那是上高一的時候，宋曉慧拍的一張照片，被他看到了。
傅賢臣就把那張照片偷了過來，悄悄的放在自己的錢包里。
宋曉慧捂住自己的額頭，「說話跟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你這是想耍流氓嗎？」
「再說了，只有拿著邀請函的外商才能夠進到我們的展廳，你趕緊離開，不要打擾我工作。」
看到宋曉慧眼神里的懊惱，傅賢臣內心的做壞因子又開始想做亂了。
「再怎麼說咱們也是老同學，見面了，你這樣無情嗎？」
宋曉慧理直氣壯地梗著脖子，「我現在要工作，就算同學敘舊，那也等我工作結束之後才可以。」
「我們這個展廳對外保密，如果不是顧客，還請出去。」
看著宋曉慧一本正經的樣子，傅賢臣揚了揚手裡的交易會邀請函。
「我可是拿著邀請函名正言順進來的，那我也是外商。我覺得你工作能力不錯，請給我介紹你們的展品。」
宋曉慧微微一愣，然後接過來看了看，真的是邀請函。
「你們家居然還做服裝生意啊？」
傅賢臣點了點頭，「是啊，剛開始到那邊我們家在唐人街投資，經營亞洲超市。」
「現在我們的超市裡面已經擴展到三十家，在美國那邊備受亞洲人歡迎。」
「超市裡的商品，非常多。衣食住行，當然也包括服裝服飾。」
「我看到你這邊有衣服鞋子，還有帽子，這都是我們超市需要的。」
「我這樣的優質客戶，海倫小姐難道不應該熱情招待,仔細講解嗎？」